第240章你才漂亮你全家都漂亮
听完白峥的话,阿尘瘫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面色发白。
他们家族三代从事律政工作,到了他这一辈才开始放宽限制,能自由选择职业。
几个堂兄弟就如笼中鸟,经商的经商,出国的出国,甚至还有进入娱乐圈的,唯独他选择了继续做律师。
不是这个职业如今有多光鲜多赚钱,更多的是他从小在父亲身旁耳濡目染,看惯人世间最冷的心,也见过最暖的情,内心深处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坚持。
可如今却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不但伤到了一个无辜的人,还伤了他跟羡予十几年的兄弟情。
“阿尘,你也别太自责……”江倾本来还在打趣,结果发现慕尘面如死灰的坐在那里,一时有些担心。
他们几个兄弟,最慕尘一丝不苟,从小像个小大人一般,甚至在他们最闹腾的年纪,连叛逆期都没有,高中就开始在慕叔的律师所实习,大一就考到了律师证,不到毕业就名扬律政界。
可以说是标准的学霸,还有那张帅的一脸禁欲,却还不自知的严谨姿态,不知道迷倒多少少女,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别说白羡予没想到,连他都没想到慕尘会为了邱若诗做那些事情。
也更明白,这些真相对生活在慕家那种氛围,以遵纪守法为家训的慕尘来说打击有多大。
而江倾明白的,白羡予又何尝不明白。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选择今夜将事情摊开来讲。
白羡予怕,怕慕尘越陷越深。
好在,他早就查清楚,慕尘跟邱家并没有生意上的牵扯。
“你什么打算?”慕尘没回答江倾,而是看向了白羡予。
想要道歉的话,他不是说不出口,只是觉得没有意义。
白羡予能今天给他讲这些,就说明还把他当兄弟。
一句话,白羡予便知道慕尘的选择。
“邱承业从我爸手里骗走百分之五的股份,在今天的会议开始前将两百亿转到了公司账户,这笔钱现在就是一个定时炸弹。”白羡予提到这个神色就严峻起来。
“我靠,真TM狠。”江倾低呼一声。且不说这两百亿,如果不要,那送出去的股份怎么收?如果要了,邱家那边一旦出了问题,白氏就会被牵连进去。
就算豁出去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不要了,可邱承业会答应取消合作吗?
几乎没有可能。
“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慕尘是律师,刚才受了重击,脸色发暗,但一旦理智回归,思维能力绝不会比任何人慢,可他此刻也找不到一个完美的办法。
吴闲沉着脸,气场显露无疑,这会浑身散着一股肃杀的味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可都需要时间。”
“是啊,无论从哪个方面着手,都需要时间。”江倾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难得严肃。
丹尼尔不懂商场,只忧心忡忡的看向白羡予,“这可怎么办?难不成真娶?”“目前来看是这样,只有拖住邱家父女,我才有时间调查。”吴闲如是说。
“反正那小妞是你多年梦想,就当实现梦想了。”白峥在一旁幸灾乐祸。
白羡予没好气的看了眼自己的堂哥,一双摄魂夺魄的得桃花眸里全是阴霾。
讨论了半天,明天的婚礼,不进行也得进行。
这次换白羡予瘫在沙发上。
其他人一脸的同情,这时白羡予突然想到什么,伸长脚踹了踹跟他一样面如土色的慕尘,“既然你那么爱,你明天替我做新郎呗。”
结果慕尘往后退了退,声音毫无波澜的回答,“你将邱若诗当成多年梦想,邱若诗对你亦是志在必得,你们在一起,那是彼此成全。我上次已经跟她说清楚,不会再为她做任何事。”
白羡予恼,凭什么这个混蛋能撤的这么及时?他却要被套牢。
慕尘对上白羡予哀怨的目光,继续声色如常的劝慰,“漂亮男人总是比普通男人忧愁多。”
“多你妹!你才漂亮你全家都漂亮!”白羡予说着一个酒瓶就砸了过去。
“你们都漂亮!”丹尼尔看着刚才还箭弩拔张的两人,突然如孩子般幼稚,一边摇头一边举起两个大拇指,啧啧赞叹。
“滚!”
这次白羡予和慕尘异口同声的朝着丹尼尔喊了句滚。
说完两人同时一愣,随即相视一笑。
丹尼尔摸摸鼻子,这算是和好了吗?
包厢的气氛终于融洽起来。
几人就如今的问题一一分析,可发现无论是哪一个,都没办法马上解决。等散场,已经十二点。
白羡予喝的有些醉意朦胧,让司机将车子开到南山公寓,却迟迟没上楼。
“老板?”司机以为白羡予醉的睡过去了,轻声唤道。
“我没事,你开车库那辆先回去吧。”
“那您呢?”司机有些担心。
白羡予摆摆手,“我一会上去。”
司机这才下车离开。
可白羡予却没动,打开窗户望向楼上,灯还亮着,也不知道是张嫂没睡还是那女人没睡……
想到这里,白羡予自嘲,抽出一根烟点上。
夜色很浓,六月中旬的S市,连夜里都散着一股闷热,让人烦躁。
褪去所有伪装,白羡予疲惫靠在车椅上。
烟雾弥漫,他透着那白雾,不由自主的想到一冉醉酒时赖在他身上的娇憨模样,那身上幽幽的香味让他沉溺,如果他早知道自己这一辈子会遇到她,那么他一定不会早早的招惹别人的女人。
更不会给邱若诗机会。
“一冉……”
许是真醉了,白羡予看着那高楼上的亮光轻轻的唤着一冉的名字,可明明咫尺之遥,他们却像是横着一条天堑,甚至比当初她声声喊他姐夫时还要他无能为力。
呵呵。
烟头不知不觉燃到食指,白羡予却觉不到疼似的。
脑海里一会是苑一冉的依赖甜美,一会是苑冉那永远冷漠的眼神。
心闷的发痛。
好一会白羡予扔掉烫手的烟头,重新点燃一支,也不上去,就靠在车上一根接着一根的抽。
有那么一刻,他想抛下一切带她走,可一想到自己大概还没开口就会被苑冉拒绝,便觉得自己既可恨又可悲。
他希望这夜能再漫长一些,哪怕永远停在这里。
可惜无论白羡予他如何拒绝,天终归要亮,婚礼也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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