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话已至此,凡是要点脸的,都应该立刻离开,但那苏怜儿显然是个不要脸的,她不接话,只是抱着战天阙的腿小声哭泣。
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哪个男人能忍心?
战天阙怒声道:“她哪都不去!我战天阙一言九鼎,说要娶她,就一定要娶她。还有,李氏,我已经与你说过,怜儿进府之后,不是妾,是平妻!”
“……战天阙,当初是你主动发誓,不是我逼你。”
“没错,我是答应过你,但我也说了,当初年少幼稚,不知爱是何物,说过的话,做不得准!
而且,我也说过,怜儿入府之后,你们分院而居,她绝对不会碍你的眼。
等将来怜儿生下孩子,也可以过到你的名下,让你有子可以傍身。
李氏,我处处为你着想,你却不依不饶,三天两天作闹!
你真以为,你做的那些阴毒事,我不知道吗?要不是看在你侍奉母亲三年的份上,就凭你做的那些事,我完全可以休了你!”
“你说的那些事,我没做过!”
女人眼底浮现泪意,被她强忍回去。
她出生武将世家,不爱习文,只爱习武,她自诩愚笨,很多事想不明白,比如她的丈夫为何会突然变心。
她也不愿多想,她只知道,绝不和人分享丈夫!
除非,她死!
女人正要争辩,苏怜儿突然扑到她脚边:“夫人,求您发发善心,让我留在将军府吧!”
她尖尖的指甲,抓痛她脚裸,她轻轻一甩,苏怜儿惨叫一声,朝后摔去。
她额头磕到台阶是那个,登时出了血!
“怜儿!”
战天阙慌张抱起苏怜儿。
“阙……哥哥,不要怪夫人,是我自己,不小心……”
“快来人,叫医师!”
车中,商羽柔皱眉,刚才的一幕她看的清清楚楚,那位将军夫人根本没用力,是那苏怜儿自导自演。
呵呵,原来不论哪个年代都有贱人。
对面驸马神色一凛,冷笑。
“看来传闻是真的,战天阙果然娶了个野蛮的泼妇。”
“是战天阙先违背誓言。”商羽柔冷冷看向他。
“哼,违背誓言固然可恨,但若那女子真的救过他性命,他将她娶回家,许她一世安稳,也是大丈夫所为。”
“听说你和战天阙是至交好友。”商羽柔翻了个白眼,“果然,一个茅坑翻不出两块石头。”
“你!”宋钦书面红耳赤,心头恼怒。
平日只当她举止轻浮,没想到言谈也如此粗鄙!
果然和阿锦不能比!
看够热闹,商羽柔已经对这位薄情将军没有任何兴趣,刚想撂下帘子,打道回府,突然听见一声暴喝:
“李承甜!”
“你这个毒妇!”
“我要杀了你!”
商羽柔猛回头朝那将军夫人看去!
恰好,她因为躲苏怜儿,转过身来,露出正脸。
蛾眉杏眼,清冷脱俗,不怒自威。
这张脸不知道比苏怜儿美多少倍,凡是在场的都看在眼里,谁都想不明白,战天阙到底是被什么鬼迷了心窍。
商羽柔盯着女人的脸浑身不住颤抖。
“她,她叫什么?”
“你说谁?战夫人?”宋钦书神色疑惑,“你不知道她?她是武将世家出身,是已经过世的安平侯独女——李承甜。”
李、承、甜!
“甜甜……”
宋钦书惊讶发现公主脸上多了两行清泪。
下一秒,宋钦书眼见公主拔了侍卫的刀冲了出去!
府前。
“战天阙,我再说一次,我没有伤她,是她自己摔倒的!”李承甜蛾眉紧蹙。
“毒妇!还敢狡辩!”
战天阙愤怒至极,直接冲到女人面前,五指如钩,抓住她肩膀,猛然用力。
他要让她尝尝怜儿的痛苦!
李承甜武将世家出身,身上有功夫,但远不及战天阙,因此轻而易举被他制住。
剧痛袭来,她似乎听见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不,那是心碎的声音!
战天阙……她的夫君。
居然对她如此冷酷绝情!
就在战天阙要一鼓作气捏碎李氏肩骨的时候,他猛然感到身后一股刺骨的寒意袭来,惊惧之下,立刻松开李氏的肩膀,朝旁边躲去。
战天阙看见自己一缕头发被削下!
下一秒,冰冷的刀刃横在他脖子上。
身后伴随女人冰冷,浸毒的声音:“你他吗再敢动她一下,本宫让你人头落地!”
本、本宫?
本朝能称本宫的,除了皇后和一宫之主的妃嫔,就是皇上独女,昭宁公主!
战天阙一眼瞥见公主鸾驾和身为驸马的好友宋钦书!
皇为尊,任何人见了,都必须马上下跪。
“是公主!”
“昭宁公主来了!”
“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战天阙单膝下跪拜见:“公主大人千岁,末将不知公主大驾光临,婉公主恕罪,只是……公主这是何意?”
商羽柔冷笑:“没什么,就是单纯看不惯你欺负女人。”
“公主误会了,是这李氏嚣张跋扈……”
“闭嘴!”
“你们既已成婚,本该夫妻恩爱同心,她唤你夫君,你却一口一个李氏,还为了别的女人,试图伤她,可见你是个薄情寡义的小人!
我父皇居然让你这样的人为国出战,若被敌国知道,定要笑掉大牙,认为我大商无人!”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议论声。
都在蛐蛐战天阙人品有问题。
战天阙心中一紧,立刻解释道:
“公主误会了,我并未变心,只是怜儿救过我性命,我答应要娶她,我也并未委屈李……委屈夫人,是她胡搅蛮缠,嫉妒成性,一而再挑事!
当然,只要她知过能改,我战天阙发誓,一定会对她,和从前一样。”
战天阙看向李承甜:“夫人,皇上已经答应我的请求,等旨意一到,我就要迎娶怜儿过门,还望夫人,宽容大度,接受怜儿……”
皇上下旨了!
李承甜脸色煞白,身子一晃,差点摔倒,被人从后面稳稳扶住。
她惊讶回头,看见商羽柔,立刻下拜:“公主……”
商羽柔扶住她,看向她的腿。
从车上冲下来之后,她一直不敢与她对视,生怕会忍不住落泪。
“医师,过来!”
“战夫人脚裸受伤,你帮她看看。”
李承甜忙要拒绝,商羽柔按了按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那医生正要给苏怜儿上药包扎。
一时犹豫。
战天阙立刻上前:“公主,怜儿受伤……”
“本宫的话,你敢不听!信不信我砍了你的头!”商羽柔用刀指着医师,一语双关。
她的刀是从侍卫腰上拔出来的。
而她现在的人设,是嚣张跋扈,蔑视人命的恶毒公主。
威胁人的话,张嘴就来。
那医生吓的面无人色立刻撇下苏怜儿给李承甜检查。
“夫人的脚裸,好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给刮伤了。”
“我先给夫人上点药!”
“尖锐的东西?不会是女人的指甲吧?”商羽柔冷冷瞥向跪在地上的苏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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