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章 给这位哥哥道歉
谢小思买了早餐回来的时候，云枭已经离开了，而季非林坐在轮椅上翻着手机，神情严肃。
“轮椅哪来的？”谢小思问。
“快递。”
谢小思只是随口问问，没有深究，她对别人的私事也没那么感兴趣。
看完资料后，季非林看到桌子上的早餐，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最终还是没有说话，默默地端起一碗粥凑到嘴边喝下去。
这可能是他吃得最简陋的一顿早餐。
吃完早餐后，看到季非林苍白的脸色，谢小思忍不住提议道：“我带你出去外面转转吧。”季非林没搭理她，自顾自处理自己的事情。
谢小思走过去，强制把他的轮椅一推，“呆在家里不和别人交流怎么行，晒太阳对你的病有好处。”
季非林瞪着她。
这女人，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违反他的意思，要是在季家，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她真应该谢天谢地他现在虚弱，不能亲自收拾她。
谢小思直接无视他的瞪眼。
哼哧哼哧把他推到外面的小区里，谢小思找了一处空气好的地方休息。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
但是忽然来了一帮小孩，围着季非林骂他瘸子。
季非林皱了皱眉，但并没有任何心理波动。这些事，在他治病的那一年经常发生，而且那时发生的事比这个恶劣得多。
他对这些闲言碎语早已默然，根本不打算理会。
一旁的谢小思眼里，他的默默不语是强忍着不说话，是自卑是痛苦。
于是谢小思爱心又泛滥了，冲到了季非林的身前，像老鹰护小鸡一样把他护住。
“警告你们不要乱说话，不然我就不客气了。”谢小思严肃地说。
孩子们顿了顿，又继续骂。
他们早已习惯了大人那一套，有恃无恐了。
谢小思从一旁修车的老伯那里借来绳子，给他们每个人身上绑了一块砖。
孩子们身量小，砖头绑在身上，他们根本走不动。看他们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谢小思挑了挑眉：“痛苦吗？”
孩子们点头。
谢小思指着季非林，“这位哥哥所受的痛苦是你们的十倍百倍，你们这点苦都受不了，那你们觉得这位哥哥受得了吗？”
几个孩子低下头：“我们知道错了。”
“现在，给这位哥哥道歉，不然我不会把你们身上的砖头取下来。”
孩子们点点头，老老实实排队给季非林道歉。
看着谢小思保护他的样子，季非林有种异样的感觉。
他又想起第一次见面她喝醉酒的时候，凶巴巴地对酒吧的人说要他们不要看自己，还说不会让他的节操碎掉。
本来以为是一句玩笑话，她说的时候却极为认真。
那么小的身板，却妄想要保护他。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躲在谁的羽翼下，被人保护着。
季非林的视线落在身后推着他的女孩身上，说话的口气不自觉地变温柔，没有一开始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刚才，谢谢。”
如果云枭在这里，一定会惊讶到掉下巴。
他们少爷向来傲气，目空一切，活到现在从来没有说过一个谢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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