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贱人，今天要不是我们着急着去玩滑雪了，非得把你打的连你那个捡破烂的奶奶都不认得！”
等到三人渐渐远去，蜷缩在冰冷地面上的姜莱缓了好久，这才闷哼出一道痛呼。
姜莱此刻的脸色难看极了。
她感觉自己胃里面已经翻江倒海了，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喉咙里控制不住的涌出一抹腥甜。
“咳咳...”
姜莱的眼神中没有任何的情绪，有的也只是无尽的麻木。
因为这种事情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经历了多少次了，早就数不清了。
“不行，我得赶紧回家去，奶奶她还等着吃药呢，我得赶紧回去才行。”
姜莱十分艰难的用手撑着地面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
她用手拍了拍被刚刚三个人踢脏的上衣和裤子，忍着身体上的疼痛，一瘸一拐的回到那个小破屋里。
兴许是姜莱开门的声音太大，惹得屋子里面的人叫出了声。
“谁呀？是莱莱吗？是莱莱回家了吗？”
姜奶奶说话的声音很虚弱，自从姜莱出门之后她就一直在担心着。
“怎么都出去那么久了还没有回来呢？”
就在姜奶奶着急的慌了神时，她终于听到了外面的开门声了。
“奶奶，是我，我回来了。”
姜莱拖着腿走到桌子边，将怀里的四包药放在上面，转头后脸上扯出一抹笑容的正视着姜奶奶。
姜奶奶看到自己的孙女回了家也是松了一口气，不过下一秒，她悬着的心又提起来了。
姜奶奶眼尖的看到自己孙女出去时戴在脸上的口罩没有了，张了张嘴：“莱莱你...”
“嗯？”
姜莱手里拿着的用来煎药的砂锅一顿，脸上的表情愣了愣，随即弯了弯嘴角。
“怎么了奶奶？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呀？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姜莱摸了摸脸，一个不小心碰到了隐藏在脸上的细小红肿，眉头下意识的皱了在一起，不过很快又松开了。
“自己明明就有很好的保护到脸呀，为什么还是被打到了呢！”
姜莱心里有些懊恼，她不想让奶奶知道这些事情，不然奶奶又该担心了。
“没...就是，莱莱你的口罩呢？你出门的时候不是戴着口罩了吗？”
姜奶奶搓了搓手，整个人都有些局促。
因为她张口说完之后就后悔了，她情急之下不小心戳到姜莱的痛处了。
果不其然，姜奶奶话音刚落，就见姜莱刚刚还扬着笑容的脸僵在那里极度不自然。
“莱莱，不是，奶奶不是这个意思的。”
姜奶奶有些慌了，但是越解释又越乱。
姜莱默默地低下了脑袋，就这么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地抬起了头，脸上的笑容不复刚进门时的耀眼，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解释道。
“奶奶，我的口罩在回家的路上不小心弄脏了，所以就随手丢到了...要是没有别的什么事情的话，我先给您煎药去了。”
姜莱逃命似的离开了姜奶奶的视线范围之内，自己独自一人又来到那处简陋的灶台边。
......
“喂老板？老板？人都已经走远了，还看着呢？”
铁蛋轻轻地拍了拍桌子，试图引起眼前老板的注意力。
“啧，这个老板也真是的，都多大年纪的还学人家小年轻的看美女...哦不对，看女人呢。”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一个男人只有被挂在墙上了才能老实下来。”
铁蛋心中暗讽，不过明面上还是继续保持着礼貌。
“唉。”
黄忠收回了目光后，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老板，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啊？”
铁蛋扬了扬眉，随口一问。
“唉，刚刚这丫头啊，她的家庭情况太惨了，即使我当大夫已经几十年了，看了这丫头之后还是会觉得惋惜。”
黄忠自顾自的的说着，完全没有在意铁蛋是否在认真听自己讲话。
“哦？为什么这么说呢？”
铁蛋停顿了一下，瞬间来了兴趣。
“这丫头叫姜莱，她呀，原本可不是住在这里的。”
黄忠失神了片刻后，才慢慢的追忆起来。
“这丫头小的时候跟她的父母一起住在京城里头。”
“这丫头的奶奶呢，也时常被她的那个儿子，也就是那丫头的爸爸给接到京城里去住。”
“这老太太吧，刚开始的时候想要看自己的孙女就隔三差五的跑去京城，时间一久呢，老太太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了，跑不动了，这才消停下来。”
“嗯？这不是挺好的吗？跟惨完全不沾边的好吧！”
铁蛋有些无语的嘟囔了一句。
“不过，刚刚那个女孩的名字叫姜莱？嗯...还挺好听的，至少比自己的名字铁蛋好听多了。”
黄忠没有理会铁蛋的吐槽，又接着继续往下说着。
“是呀，这丫头在那个时候好好的，比谁都幸福呢。可问题也就出现在这里了！”
“姜莱的爸爸在京城里当一名警察，好像是有一次被他抓进监狱的犯人偷偷越狱跑出来了。”
“然后那个犯人又对抓他坐牢的人怀恨在心，在跑路的时候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找到了他们家，一把火丢了进去，然后自己转身就跑掉了。”
“最后你也知道了，房子里面大半夜的起火。”
“而且那个犯人还在房子周边撒满了汽油，逃不出来，根本逃不出来，即使大罗神仙来了也逃不出来！”
“他们夫妻俩眼见着大火把他们一家三口吞噬了，他们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甚至用他们自己的血肉之躯把丫头护在怀里。”
“所以当消防车赶到的时候这丫头才侥幸被救了出来，只不过...”
黄忠说话的声音一顿。
“唉，只不过这丫头的腿被烧断的房梁给砸断了，而且她的脸也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完全毁容了。”
“这几年丫头奶奶的身体也染上了病，丫头为了照顾她奶奶每天都是学校和家里两头跑，要不是她的成绩好啊，估计都要被学校老师劝退了。”
“挺难的，这丫头真的挺难的...小小年纪就要背负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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