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康一听,顿时变得更加老实。
他是真怕死,想让对方救命,此时自然不敢再闹。
冯辛夷给他号了脉,然后冷淡地说道:“的确有些中毒,我给你开个方子,到时候会有人为你熬药。”
说罢,她提着药箱就走了出去。
孙康见她居然就这么走了,下意识就想去追,结果刚起身,就让旁边的黑麒卫一把推倒在地。
“干什么呢?你还想越狱不成?”
黑麒卫说完,不客气地冷哼一声,迅速锁上了牢门。
这孙康被蛊虫咬伤,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虫卵,接下来可得好好观察!
陆煊跟着冯辛夷来到外面,这才低声问道:“他当真中毒了吗?”
冯辛夷嘲讽地扯了扯唇角:“并未发现中毒迹象,只是骗他罢了,不过接下来最好还是先观察一段时间。
或许他已经中毒,只是时间太短,症状还未来得及显现。也可能,那蛊虫已经在他的伤口里注入虫卵。
可惜我对蛊虫的研究不多,得回去多翻翻医书,看看能否找到对付蛊虫的法子。”
陆煊也是担心这两点,所以特地给孙康准备了单独的囚室。
他没有苛责冯辛夷,还客气地跟她道了谢,让人送她回铺子。
冯辛夷则留下了一张写着黄连的药方。
黄连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只是大苦大寒,不宜多用。
冯辛夷只留下药方,至于黑麒卫要不要给孙康用,就不关她的事了。
倒是陆煊拿着药方,觉得有些好笑。
他问下属:“孙康现在如何了?”
下属小心答道:“他没敢闹事,只是一直说他中了毒,求大人救他一命。”
陆煊便将冯辛夷留下的药方递给下属:“让人熬药吧,问问孙康,他愿意拿什么来换。这里是黑麒卫衙门,可不是善堂。”
属下秒懂,立刻接过药方,笑着说道:“小的一定让他将知道的全都吐出来!”
陆煊赞许地点点头,又看了看那只透明的瓶子。
瓶子里的蛊虫并不大,只有芝麻粒大小,若非通体血红,又装在这样一个精致小巧的透明瓶子里,很难让人注意到它。
陈芳一个后宅妇人,却用这样的手段对付继子,当真是歹毒至极。
陆煊不屑地勾起一抹冷笑,小心收起瓶子,直接进了宫,将谢修在国子监落水,恢复记忆,屠家人揭露陈芳,还有蛊虫之事,悉数禀报给了泰和帝。
泰和帝的脸色十分难看:“陈氏一个后宅妇人,竟然能用蛊虫害人……”
说到这里,他的话锋突然一转,“先前让你查的,徐茂春身世,可查清楚了?”
陆煊立刻说道:“回禀陛下,微臣已经查明,徐茂春确非承恩公亲子,而是承恩公庶子,陈安强迫马夫妻子后,生下的孩子……”
他将徐茂春的身世和幼年经历仔细说了一遍,随即又提起徐茂春进入黑麒卫后办过的案子,怀疑徐茂春在里头动了手脚。
只是案子有些多,所以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彻查清楚。
泰和帝听到徐茂春幼时对马夫养父的报复,脸色顿时变得愈发难看。
虽然徐茂春的身世和遭遇都很可怜,可那马夫毕竟养他一场,他那般狠辣地报复,可见此人小小年纪,便心性歹毒。
还有陈家,往日里一向低调老实,名声也极为不错,不想内里如此龌龊!
不仅纵容陈安作恶,还任由家中马夫磋磨妇孺,将自家血脉当做下人使唤,始终不愿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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