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和帝说到这里,再次长叹一声,“他在你身边伺候多年,朕竟从未发现,他心中藏着如此大的仇恨!”
想到这样的人竟然在身边潜伏多年,泰和帝就感到毛骨悚然。
姜贵妃却说道:“他若当真如此,的确可怕。只是臣妾觉得,那宫女的供词未必就可信。”
她说着,突然自嘲一笑,“外头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地里骂臣妾祸国殃民,恨不得将臣妾杀之后快。
洛铮一直替臣妾做事,想来早已成为无数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被他们视为乱臣贼子。
只是臣妾毕竟是陛下的女人,他们不敢直接拿臣妾开刀,却未必不敢对着洛铮挥刀。”
姜贵妃说到这里,突然跪在泰和帝面前,“陛下,臣妾并非是想为洛铮开脱,臣妾只是觉得,此事太过蹊跷。
洛铮不是蠢货,他若当真有那样厉害的仇人,还为了报仇,不惜净身入宫。如此心机叵测之人,又岂会将如此重要的交易内容,告知一个宫女?
倘若那宫女当真受他胁迫,不得不为他做事,她心里又岂会不生怨恨?
所以臣妾以为,这宫女的话并不可信。要么她还有隐瞒,要么……她根本就是在污蔑!”
泰和帝连忙扶起姜贵妃,拉着她坐下:“爱妃不必如此,朕自然信你。同样的话,王直也说过。
他负责审问那宫女,虽然那宫女口口声声说,洛铮绝不会带回神医,还会让那位神医成为死人。
但王直也觉得,她一个被洛铮胁迫的宫女,知道这么多着实可疑。”
“的确可疑得很。”姜贵妃说着,突然问道,“陛下可否让臣妾瞧瞧那位宫女?臣妾想亲自问问。”
泰和帝没有拒绝:“那朕这就让人将她带过来。”
很快,那名宫女就被人拖进了偏殿。
内殿是姜贵妃的寝宫,未免那宫女弄脏了内殿,她跟泰和帝在偏殿见了她。
宫女被人带过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裳。
可依旧遮掩不住她那惨白的脸色。
甚至在她靠近之后,姜贵妃还能闻到她身上隐隐的血腥味和药味。
她立刻猜到,这宫女不仅被人用了刑,还伤得不轻。或许是为了带她过来,也或许是她供出的东西太过重要,有人特地给她上了药。
姜贵妃勾起朱唇,她不关心究竟是谁给这宫女上的药,她现在只想知道,这女人背后究竟是谁?
她淡淡说道:“把头抬起来。”
宫女瞬间打了个哆嗦,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奴……奴婢不敢……”
姜贵妃突然冷笑:“本宫让你把头抬起来,你连本宫的话也敢不听?”
那宫女这才小心翼翼抬起头,却只飞快扫了姜贵妃跟泰和帝一眼,就不敢再看,一直低垂着眼眸。
姜贵妃冷冷看着,倒也不再逼她,只问道:“就是你说,洛铮用你家人的性命胁迫你为他做事?你还知道洛铮跟敌国探子的交易?”
“是……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倘若娘娘不信,奴婢……奴婢可以发誓!若是奴婢有半句谎言,就……就叫奴婢不得好死!”
“呵,你要是敢污蔑洛铮,便是欺君之罪。就算不发誓,你也会不得好死。”
姜贵妃嘲讽地看着那宫女,“本宫问你,你是如何知晓,洛铮有个厉害仇人,对方还是皇族?你又是如何知晓,洛铮跟敌国探子的交易?如此隐秘之事,他岂会告知于你?”
宫女浑身颤抖,突然泪如雨下:“奴婢……奴婢原本也不知晓,是……是他喝醉酒后说了出来,让奴婢听了个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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