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被他踹得痛苦不已,闻言瞬间惨白了脸色,惊慌地反驳道:“不是奴婢,是夫啊……”
她想说“是夫人”,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谢仪用力踩住了脖子,很快便发不出任何声音。
谢仪警告地看向屋内的其他下人,见她们全都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再胡言乱语,这才冷冷说道:“堵了这贱婢的嘴,将她拖下去审问,一定要让她供出幕后主使!”
说完他又迅速扶住谢允:“父亲放心,胆敢刺伤您的贱婢已经被拿下,您不会有事了。”
谢允低垂着眼眸,什么也没说。
刚刚他虽然没能及时回头,看见身后那人的脸,但他闻见了陈芳身上的味道。
陈芳这段日子一直病着,不仅经常喝药调理,还会用安神香,以免夜里噩梦。
那种味道,他绝不可能闻错。
不过现在不是拆穿他们的时候,谢仪是他儿子,从小到大一直十分优秀,这次春闱更是有望进入一甲前三,夺得状元。
他不能毁了这个优秀的儿子。
陈芳刺伤他的事,只能私下解决,绝不能传扬出去。
谢允努力压下心底的怒火,轻轻应了一声:“一定要好生审问!”
那可怜的丫鬟原本还期冀谢允能够拆穿谢仪的栽赃陷害,听闻这话,她瞬间失去了挣扎的力气,眼眸中的光彩也彻底暗淡下来。
她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谢仪让她背上刺伤主子的大罪,谢允也默认了他的栽赃。
她便再无生路,只能像李昆和翡翠那样,替主子背锅惨死。
被人拖出去的时候,丫鬟泪如泉涌。
她直勾勾地看向谢仪、谢信、谢允和陈芳的方向,又一一扫视过屋内所有伺候的下人,惨白的小脸上只剩下嘲讽和恶毒的诅咒。
今日你们眼睁睁看着我被主子栽赃,他日你们也会跟我一样,被主子冤枉惨死!
还有谢仪、谢信、陈芳和谢允!
你们这样草菅人命,今后一定会遭报应!
我会在地狱里等着你们!
丫鬟很快被人拖了出去,可她那双充满怨恨的眸子,却看得所有人遍体生寒。
室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最后还是谢仪主动打破了这份让人压抑的安静:“父亲,我和弟弟扶您出去,您的伤必须立刻处理。”
谢允脸色极冷:“立刻让人请太医!这伤有些深,外头的大夫我不放心。”
谢仪面不改色,仿佛没有看到他的冷脸:“是,我这就让人去请太医。”
等太医赶来,为他处理好伤势,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谢允伤在屁股上,虽然并未伤及要害,可那小刀刺得有些深,已经伤及骨头。
太医不得不用烈酒为他清洗伤口。
烈酒的刺激让谢允疼得嗷嗷惨叫,浑身都在不停抽搐。
是以太医折腾了许久,才终于帮他处理好伤口,上药包扎。
他伤成这样,接下来自然也不宜上朝。
谢允只得让谢仪执笔,替他写了一份请病假的折子,让人递了上去。
谢仪还安慰他:“有些话,父亲或许不爱听,但我身为您的儿子,却是不得不说。
您这次受了伤,虽然是件祸事,可父亲未必就不能因祸得福。昨夜那外室上门,您养外室的事情,如今恐怕已经在京城中传开。
明日早朝,恐怕就会有御史上书弹劾。不过父亲如今受了伤,他们若是言辞过激,难免有落井下石之嫌。
父亲或许能够凭借这伤,躲过朝堂上的攻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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