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些他不方便说的话,就需要谢仪和谢修帮忙说出来。
王太医十分客气,并没有端架子,只是说话间,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谢修好几眼。
虽然谢允并未介绍,但他还是猜到了谢修的身份。
对于谢允这个流落在外的大儿子,他可是听过关于他的不少流言。
什么小女儿刚出生就被罪妇许氏调包,想用他女儿李代桃僵,代替亲生女儿流放边关。
什么受伤失忆,娶了乡下女子,十多年来一直待在乡下。
如今看他的模样气度,倒是人中龙凤,举止从容,并未沾染丝毫的乡土气。
就是在乡下耽误太久,如今仍旧还是个秀才,也不知道此次科举能否高中。
身为原配长子,他这样的身份,在谢府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
王太医心念急转,面上却没有露出丝毫异样。
简单客套了一番后,他便抓紧给老太爷用针。
谢允不敢打扰,只好先带着两个儿子退出内室,只留了伺候的人在旁边看着。
外间,所有人都在焦急等待。
老夫人一看见他们出来,立刻抓着谢允的手问:“你爹如何了?难道还没醒吗?”
谢允皱起眉头,怕刺激到她,只得斟酌着说道:“母亲放心,父亲并没有大碍,刚刚还醒来过一阵,只是一时不太适应,才又睡了过去。”
老夫人不满地皱起眉头,突然看着谢仪问道:“仪儿,你来说!你祖父究竟病得如何?当真是中风吗?太医可有法子救他?”
谢仪无奈地看着谢允,没敢直接开口。直到老夫人不满地催促,他才说道:“祖父刚才醒来后,有些行动不便,说话也有些艰难。他可能是受不住刺激,所以再次晕了过去。
好在王太医说了,祖父这病并非无法医治,只要多针灸几次,辅以汤药,祖父就能逐渐恢复。”
老夫人身子猛地一晃,整个人都变得茫然无措:“竟然如此严重!”
这时一个婆子突然叫嚷起来:“老夫人,赶紧请大师来府里驱邪吧!
老太爷和两位少爷定然是被邪祟克住了!要是不赶紧除了那邪祟,府里怕是还要生出更多的乱子!”
谢允当即大怒:“你胡说八道什么?府里哪来的邪祟?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敢胡言乱语!还不快退下!”
那婆子却跪在地上,口中凄厉地尖叫:“老爷,奴婢句句属实啊!
老太爷和两位少爷已经被那邪祟克成了这样,您可不能不信啊!
奴婢听说,有的邪祟能够投胎转世,为祸人间。
它们生来满身煞气,刑克六亲!不管是在哪里,都会克得家中鸡犬不宁!
厉害些的,甚至能够克死满门!
老爷您仔细想想,大少爷没回来的时候,府里事事顺遂,可他一回来,府里就生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屠娇娇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你什么意思?怀疑我夫君是邪祟?”
那婆子却连连磕头,继续哭诉:“大少爷自然不是邪祟,可他将邪祟带了回来!
小小姐刚生下来就被人调包,之后府里就出了乱子,这便是邪物作祟……啊——”
屠娇娇听她竟敢攀扯自己女儿,当即气得大步上前,一脚将她踹翻在地:“好个黑了心肝的恶妇刁奴,竟敢污蔑我女儿是邪祟!她一个奶娃娃,还不到三个月大,能克着什么?
她要真能克亲,怎么没把我和夫君给克死?你这刁奴好大的胆子!分明是有人心肠歹毒,欺凌幼弟,气坏了老太爷,居然也能将这盆脏水泼到我女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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