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中很不放心那些人。
他相信谢修挑选出来的青壮肯定靠得住,而且又是乡里乡亲,基本都承过他的恩惠,肯定会将他女儿平安带回来,并且帮忙保密。
可外头镖局的人,他信不过。
他就这一个女儿,而且这丫头还是他唯一的衣钵传人,可不能出事!
“爹,您也太小心了!路上又不是肯定会伤人,我最多也就是在马车里给那两个孩子瞧瞧,镖队的人能看出什么来?
要是真有人受伤,我也就是帮忙上个药,指挥人包扎伤口。能传出什么?
我是您女儿,会处理个伤口有什么奇怪的?要是连这都不会,才奇怪吧?”
李郎中一想也是,不过他没有直接松口,而是先找了妻子商量。
谁知道他刚说完,妻子就点了头:“既然夏儿想去,就让她出去瞧瞧世面。她一个姑娘家,总不能一辈子困在村里头。”
李郎中眉头一皱,随后沉沉叹了口气,整个人仿佛老了二十岁。
李婶连忙说道:“我不是怪你,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可我只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实在舍不得她在乡下吃糠咽菜。
她喜欢学医,也喜欢救人。可她一个小娘子,长得又不差,真要出去行医,谁能护得住她?
你将衣钵传给了她,难道是为了让她一辈子困在村子里,只给附近村民治个头疼脑热吗?
谢郎君是个好人,他爹又是京城的大官儿,让夏儿跟着他们去京城见见世面,我放心。
星洲也是个好孩子,以后肯定能有出息。等夏儿回来,就给他们定亲吧。”
李郎中人都傻了:“你你你……你说的是什么胡话?星洲……他跟夏儿……你你你……你怎么就瞧上他了?”
“他有什么不好?”李婶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孙青青眼高于顶,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呢,居然还瞧不上宋星洲!”
她冷笑一声,又接着说,“不过她瞧不上,那是她眼睛瞎,我和夏儿可没她那么瞎!
她不想嫁给星洲,跟他退了婚,正好便宜咱们夏儿。”
“你……你说你和夏儿?”李郎中突然生了一肚子闷气,“夏儿也瞧上他了?”
“那是自然!”李婶得意地抬起下巴,“夏儿随我,打小就聪明,可不是孙青青那种蠢货。”
李郎中突然更气了!
虽然宋星洲确实挺好,可是这种事情,难道不该先跟他说一声吗?
这对母女倒好,居然瞒着他偷偷瞧中了未来女婿!
直到现在才告诉他!
李郎中越想越气,却不想他正生着闷气呢,里正媳妇突然来了,还是来给宋星洲提亲的!
李郎中一听里正媳妇是来提亲,气得当场就想拒绝,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李婶直接应下了:“好好好,这事我答应了,劳烦你去跟宋家回个话,让他们准备准备,咱们尽快把亲事定下。
咱们乡下人家,用不着像城里那些大户人家一样,搞得那么麻烦,心意到了就行。”
李婶笑眯眯地说着,接过里正媳妇送来的宋星洲庚帖,又将自己准备好的庚帖递给她:“这是小女的庚帖,劳烦您给宋家带过去。”
里正媳妇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如此顺利,连忙收下庚帖,说了一箩筐的吉祥话,然后才急匆匆地走了。
她得把庚帖给宋家送过去呢!
因为两家都有意愿,这门亲事很快就定了下来。
一直让人盯着屠家庄的白公子很快得了消息,将这事告诉了孙青青:“宋星洲跟李郎中的女儿定了亲,你对这两人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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