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去母留子?笑话罢了
越往里走,里面的味道越是腐败,那股的感觉,更像是一种身在淤泥的感受。
不能说如何难受,只能说,这种味道实在是让人上头的感觉。
沈夫人想必是被关在很里面的样子,已经走了好久,都没有走到。
周围被关着的人,一个个都是遍体鳞伤,伸出双手像是怨灵一般,充满了仇怨和哀伤的样子。
面对这样的场景,苏云溪居然可以不动任何声色,也不做任何表情。
这让原本想看笑话的秦王无从下手,只能在旁边冷冷的说道:“县主忍着些,这些人都长得丑陋,别污了您的眼。”
苏云溪冷笑一声,她没空和秦王在那边掰扯:“秦王今日的话可真多,不知道的觉得您是在关心云溪,知道的觉得您是在刁难云溪。九爷既然能够派我来,那就是充分信任我,秦王在这里质疑,是觉得九爷的决定有问题吗?”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明明这样是九爷在你身后给你撑腰的意思,你居然还在这里唧唧歪歪的乱说话,要是九爷不想给你撑腰了,我看你去找谁说话。
收敛回思绪,面对这里的腥臭味、腐败味和血腥味,苏云溪忍不住作呕起来。
“哟,县主真是好福气啊,有九爷这样的垫脚石,还能自由出入这里。谁能想到之前还是个小小的楚王妃,在我女儿的脚下苟且偷生的贱人,没想到现在能来看我笑话的,居然是你啊。”
沈夫人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传出来,声音里略带有虚弱,看这样子,想必是在牢狱里受了刑的,面黄肌瘦的这两天没好受吧?
苏云溪这次来不是落井下石的,而是想搞清楚一件事情。
一件能够令宫羽楼起内乱的事情,这件事众人都以为玉奴娇还不知道,孰不知宫羽楼里面的暗线,还有几个是玉奴娇安排进去的,就是为了防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沈夫人,曾经在沈相身边成为佳话的夫人,现在在这里如此落魄,您的女儿没来看您吗?您可是为了她才进牢狱的,你可知当初最先落井下石的是谁吗?”
苏云溪蹲下身子,任凭裙摆在泥潭里染黑。
一个人如何能够出淤泥而不染,只不过是在别人的眼中,没有这一摊淤泥而已。
对于苏云溪来说,扶璃就是一滩淤泥,她在这里已经有年头了,又怎么能够干干净净的?
“沈夫人,您觉得云溪能够做到现在的地位,靠的全是施舍吗?我听说您的女儿说泔水补身体,我就特地帮您带了一些,总比没有的好。”
她公然的出现在秦王的身侧,九爷手下的这些人就已经知道该选择怎样的阵营。忠勇侯府是第一个知道的,郑俊言很快自己也来了。
苏云溪笑了一声,起身,对身上的淤泥不管不顾,笑得很是瘆人:“沈夫人这一生啊,为儿女操劳,就连一个区区的庶女,您为她能够上位,也是呕心沥血,丝毫没有懈怠。不知道沈柔音有没有感念您的行为,对您回报感恩呢?哦,我倒是忘记了,她不仅没有,还在第一时间,来摄政王府,我的面前,检举您的作为。还有您那个引以为傲的沈府,为了自己,把您给出卖了。”
她笑得很是猖狂,更像是看笑话一般,面对这一切的种种事情,她没有办法视而不见,也没有任何办法当作没有看见。
只知道几日前还是个鼻孔朝天的夫人,下一秒就已经成为阶下囚,总就是她选错了人。沈夫人冷笑一声,双手抓着铁栏杆:“我是错了,错在当时心软放过了你,让你找到了空子,来反杀!我为了沈家何错之有?沈家就算舍弃我,也会把我记在心里,沈家的荣华,哪点不是我打造出来的?”
苏云溪收回笑容,花花世界迷惑的,哪里是别人,是像沈夫人这样的强人。
“你是天驰的人,已经没落的贵族,拓跋家的大小姐,曾在鹰赤王手底下,后来不知道怎么的鹰赤王刚上位你们就背叛了他,弯月钩也是拓跋家的绝学。鹰赤世子政变,你们拓跋家也是第一个别灭的。”
苏云溪说的很轻松,沈夫人的脸上却变得沉重了起来。
拓跋家何等的风光,拓跋家的小姐也深得鹰赤王的宠爱。
她的姐姐,拓跋家大小姐,曾是鹰赤王原配王妃。早在鹰赤王还是个皇子的时候,拓跋小姐就已经嫁给他,在三年之后生下三子一女。但是再恩爱,也难以抵抗权势带来的诱惑。
当时扶璃有两位和亲公主,一个要嫁给当今皇帝,一个要嫁的是扶璃最有权势的王爷,也就是当时天驰的三皇叔——宁王。
鹰赤王作为在外征战的藩王,立下了赫赫战功,没想到居然还比不上一个老迈昏庸的王爷。
他在皇子中也是最有能力的,偏偏是不得宠。都说强强联姻能够巩固自己的地位,可看着自己的弟弟,一个能力比不上自己的人成为了新帝,心里怎么会开心?
于是,他杀了自己的原配,和那些孩子,搬到宁王,顺利娶了扶璃公主,成了皇帝之下,最有权势的王爷,再一手遮天,成为了天驰的摄政王。
可这件事在拓跋家心里终是有所不甘,曾经为了鹰赤王,他们可是能够出生入死,冲在最前头的,现在没有一个罪名,没有一点理由,就一脚把他们踢开。
说起来,沈夫人是不想杀了苏云溪的,但是宇文靖对她好,沈夫人看不惯,也不想见到这样的场面,心里想着要替姐姐报仇,就把怒火都洒在苏云溪身上。
“宇文靖,和他的爹一样,只会利用。”
“我听说天驰的规矩,去母留子……”
“这是哪门子的规矩啊,是两位扶璃公主来了之后,不让扶璃太过嚣张,才定下的规矩,去母留子,杀的就是扶璃公主!”
沈夫人的头发披散下来,半遮面,像是个疯子,让人害怕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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