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虽然只是一个催账打手,其背后的势力也不容小觑。他的大哥能够在娱乐场所开设赌场,能是泛泛之辈?
他虽然心虚,确实有点胆寒,也要维护自身的形象。他大声地怒斥道,“你他妈的算老几?老子要你……!”
“嘭”他的话还未说完,一记低扫腿已经到了身前,踢到了他小腿的胫骨上,一阵剧烈的疼痛让他弯腰抱着腿瘫倒在地。
“大哥!”
“情况如何?”
“伤了没有?”
“你怎么动手打人?”
……
小胖子的小弟们见状,一哄而上地将他围在中间。众人将他搀扶起来,一边查看询问伤情,一边抬头怒视着萧戎翰。
如果按照他们收账的惯例,此时应该一拥而上,将对方打倒在地,一顿暴揍。可人家扛着一头牛呢!自己有牛重吗……?
“滚!”萧戎翰见状,怒喝一声。
他虽然极其恼怒,下手也有分寸。他的这一脚踢下去,疼痛是肯定的,伤势却不会太大,只是给个教训。
他瞅着一个个心惊胆战的混混,严厉地说道,“再敢踏进苗寨,绝不轻饶!”
“赌博本就是违法行为,所有的欠债一笔勾销。如果牛二再次参加赌博,你们可以新账旧账一起收,我绝对不管!”
“但是,你们收账只能在村外,绝不允许你们进入村内。否则的话,就不是像今天这样,只是给个教训那么简单。”
萧戎翰的话虽然霸道,也明显有偏袒的嫌疑。不过,赌博的确是违法犯罪。他态度坚决,语气严厉,没有任何情面可言。
“你……?”小胖子闻言语塞,气得浑身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他忍受着剧痛,抬头望着面前这个扛着牛的年轻人,又扫了眼已站到自己身前的小黑,顿时气短。
他瞅着自己的队伍,就算一起上恐怕也不是对方。他恶狠狠地说道,“行,算你有种!你等着,我的大哥可不是好惹的!”
他面目狰狞地朝牛霄汉射出一道威胁的目光。然后,在小弟的搀扶下,在一众小孩子们的起哄声中,一瘸一拐地狼狈逃走。
“翰……翰哥……我……!”牛霄汉望着小胖子等人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阵忐忑和不安。
他虽然知道萧戎翰厉害,那也只是在村里欺负自己这样的人。而那帮开娱乐城赌场的人,是善茬?自己也惹不起。
萧戎翰转头瞥了牛霄汉一眼,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心里一阵纠结,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责骂他。
这个身材比自己还高,年龄也比自己还大的同村发小,说起来也很可怜,想起来却又可恨。堂堂精壮劳动力,却好逸恶劳。
“牛二,让我说什么好!你有手有脚有力气,做点正事不行吗?”萧戎翰轻言细语地一阵埋怨。
他紧了紧肩上的阿黄,一边往回走一边再三劝慰道,“你老老实实种点菜,拿到黎大哥摊位去卖,不好吗?”
“我……种了,他不帮我!”牛霄汉低着脑袋,显得十分委屈地嘀咕一声。
他从小就被萧戎翰“欺负”,却也相当的臣服。因为,比起欺负而言,对他的帮助还是占主导地位。
“尼玛,你那是种菜?”萧戎翰差点被气笑了,不禁嘲讽一声。
他直言不讳地批评道,“你把种子撒到地里,既不浇水,也不上肥,更不除草的放任不管,长出的东西是菜吗?”
“嘿嘿!”牛霄汉被一阵抢白,他没有一点忧愁,反而笑了。
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憨态可掬地说道,“我……从小就没种过,也没有人愿意教我,有什么办法!”
“唉!”萧戎翰闻言,也是无语。
如果说在苗家九村十八寨里,不会种地的人是谁?也只有面前两个活宝。他虽然没有了母亲,却有蒙嘉英和阿爹照顾。
牛霄汉从小失去父母,基本就是吃着百家饭长大。属于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左脸欠抽右脸欠踹的“著名”人物。
他从小就不爱学习,虽然不敢偷鸡更不敢摸狗,却不时在人家地里挖一个红薯摘一根黄瓜,还喜欢逗村里的小媳妇和大姑娘。
如果不是有萧戎翰这个号称“瘟神”的人存在,守护着这方土地,还真不知道他会在黎山苗寨里干出什么事来。
他自己承认被克制得死死的,甚至有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如果萧戎翰了解他的想法,估计得笑死!
“跟我走!”萧戎翰摇摇头,不容置疑地吩咐一声。
他不再言语,扛着已经忍耐不住的阿黄大踏步而去。牛霄汉闻言不明所以,又不敢擅自忤逆,只能紧随其后。
萧戎翰回到家中,将阿黄放回到了牛栏之中。他简单擦了把脸,就带着牛霄汉来到了自家的承包地里。
他走到萧无名的身前,满脸堆笑,大声喊道,“阿爹,有啥活需要我干吗?”
“你……能干啥?”萧无名瞅着两个著名人士,面无表情地反问一声。然后,又在自己的蔬菜上反复地观察和琢磨起来。
他们家的耕地不到2亩,种植的是应季有机蔬菜。还有几十亩山地、坡地,种植的是滇南特产——红茶。
萧戎翰和阿黄本来是两个硬劳力,可在他们家里,这一人一牛就是“废物”,所有的活全靠萧无名。
萧无名的腿脚虽说不方便,那也只是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他作为绝世高手,这点腿伤根本没有影响。
萧戎翰从小的越野训练,就是在阿爹的亲自调教下,一步一步走过来的。那个时候的上山下山,他根本不是萧无名的对手。
萧无名从部队回来之后,自己说做了两件事。一是专心培养了儿子;二是研究了种植技术。他很得意,这两件事都成绩斐然。
他是苗家九村十八寨远近闻名的蔬菜和茶叶“种植专家”。他种植出来的蔬菜肥嘟嘟、绿油油,滑嫩爽口。
虽然,由于信息不通、交通不便和市场不畅,蔬菜和茶叶的销售不太好,保证父子俩的基本生活没有问题。
他默默忙活了一阵,发现两个活宝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十分好奇和新鲜。他皱着眉头大声说道,“有话说,有屁放!”
“阿爹,您太辛苦了!我帮您招了一个临时工……!”萧戎翰满脸堆笑,十分谄媚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他的这个想法,也是刚才看见牛霄汉的可怜样,突发灵感。他琢磨着,这是各取所需和各得其所双赢的好办法。
“临时工?”萧无名质疑一声。
他从地上站了起来,瞥了眼旁边懵懂的牛霄汉,语气不善地说道,“你说的就是这个混混,爱上哪儿玩上哪儿玩,不需要!”
“萧叔,我不是混混!”牛霄汉很不服气地犟了一嘴。
他虽然不明白萧戎翰的意思,却也注重自己的形象。他用手梳梳脑袋,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也是革命青年……!”
“哈哈!”萧无名闻言,不禁仰首大笑起来。
他瞅着虽然身强力壮,却蓬头垢面的牛霄汉,心里也是酸酸的。他停顿一会,接着说道,“革命青年,我可发不起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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