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南宫适领命出营,到渑池县下搦战。
渑池县守将张奎当即出城,望着南宫适道“阁下便是西周第一猛将南宫适吗?”
“不错!吾便是南宫适!张将军,你岂不知我于敌军之中七进七出从未受伤,见到我还不快快下马投降!”南宫适大喊道。
张奎心说此人若非夸大其词,便是本事极大,能于敌军之中七进七出,那得有如何实力。
当下张奎也是道“你等逆天罔上,侥幸至此,量你今日死无葬身之地矣!”
南宫适大笑“天时人事,不问可知,只张将军痴迷不悟而已!此去朝歌不过数百里,一河之隔,四面八方,天下诸侯云集,谅你区区弹丸之地,也敢抗吾师哉!此正所谓大厦将倾,一木安能支撑,徒自取灭亡耳!张将军,我吾已给过你机会,再痴迷不悟,休怪我刀下无情!”
张奎勃然大怒,纵马挺刀,直取南宫适。
南宫适急忙挥动大刀招架。
张奎力大无穷,杀得南宫适筋疲力尽,转身催马,诈败就走,打算使回马刀劈死张奎。
但他哪里知道,张奎身下坐骑名为独角乌烟兽,快逾闪电,只是在独角上一拍,乌烟兽化作一片乌烟,瞬间到了南宫适后背。
南宫适正准备回马一刀把张奎砍于马下,哪里知道张奎来得这么快,一刀砸出,正中张奎后背,瞬间把他击落在地,随即伸手把他擒了过来。
张奎道“这便是七进七出么?我倒是长见识了啊!”
南宫适羞怒难当,把脸撇过去不说话了。
这时候周营中姬叔明,姬叔昇两位殿下奉姬发之命出来,挺刀来战张奎。
张奎手上提着一人,面对姬叔明,姬叔昇疾风暴雨般的攻势一瞬间便落了下风。
他忽然把南宫适丢到地上,然后自己往坐骑下一滚,瞬间入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姬叔明,姬叔昇哪里知道这是张奎的地行术,正在茫然四处乱望,忽地张奎从姬叔明身后钻出,一刀将他砍成两段。
姬叔昇惊怒交加,正准备前来救援,张奎又重新钻入地底下。
如果此时土行孙复生,一定会发现张奎使的正是地行术,而且此术比自己还要高上一筹!
姬叔昇大惊失色,准备逃走时,张奎又突然钻出,大刀挥出,直接把姬叔昇斩成两截。
张奎随后将南宫适带回渑池县,心想不如今晚以地行术潜进周营,把姬发暗杀了!
姜子牙一日连损三员大将,也是忧愁不已,心想此人地行术比土行孙有过之而无不及,必须提防此人刺杀,当下也是和姬发住在一起,命杨戬守营。
有杨戬守营,张奎屡次接近周营都被发现,只得放弃了刺杀姬发的想法。
而周军也被张奎阻在渑池县,难以前进。
一来这次惧留孙已经死了,无人会指地成钢法,也就无人能对付张奎,二来元始天尊被道祖带回紫霄宫关紧闭了,也没办法帮忙,三来燃灯等人都死了,如今阐教还剩下的神仙也都不愿意再出来了。
这就导致姜子牙在渑池县前被阻得无法前进,整天头疼如何破张奎的乌烟独角兽和地行术……
……
虚空当中,一个少年艰难地往前行走着。
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更不知道自己是谁。
脑海中杂乱的记忆让他分不清楚谁是谁。
虚空只有他孤零零一个人,既没有尽头,也没有光亮。
在这片虚空当中,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也无人与他对话。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少年已经快受不了那无穷无尽的孤独,那折磨得他快疯过去的孤独。
他一直往前走,便是想要摆脱这种孤独感。
可是无边无际的虚空根本走不尽。
少年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却发现自己的生命似乎是无限的,不管他怎么做也死不了。
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他多么渴望能有一个人陪伴在周围,哪怕不说话,哪怕不出声也好。
然而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天,一个月,一年,还是一百年,一千年……
却始终没有出现第二个人。
在这感受不到时间流逝,黑暗无边的虚空中,他渐渐习惯了这种孤独,或者说被迫接受了这种孤独。
他目光变得呆呆傻傻的,似乎已经疯掉,有时候会抓着头发,脸上露出几分喜悦的表情,然后说出几个名字“女娲……邓婵玉……殷郊……殷洪……”
这些名字是他从脑海中混乱的记忆碎片中看到的,隐约感觉很亲切,却又无比的陌生。
他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拥有这些记忆的,也不知道记忆中这些人和自己的关系,甚至自己是谁,他也不知道。
“我是谁?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古往今来智力超异之人,有时也会想到“我是谁,我生前是什么,死后是什么”这些问题,然而多少智者思考了多少年也未能想明白。
此时他独处虚空之中,寂寞形如实质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心中茫然无比,口中喃喃自语着“我是谁?”
越问就越感到迷茫,他抓着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整个人几乎快要发疯。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异常熟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你是子受。”
他愣了一下,在这虚空中待了多少年,从来也没有人出现过,此时忽然有人说话,当真喜不自禁。
可是四处乱望,却什么也看不到。
“你是子受,你是子受,你是子受!”那个声音继续喊道。
他感觉这个声音熟悉无比,但就是分辨不出在哪里发出的。
忽地,他捂着自己的嘴巴,满脸惊异,声音,竟然是从他嘴巴里传出来的。
“我是子受,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身体里面?”子受问道。
“我……也是子受。”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紧接着,一个身影从他的身体中走了出来。
这一次子受看得明白,面前是个中年男子,相貌与他极为相似,却稍有不同,身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气质。
看着面前这个男子,记忆就像打开口子的洪水,迅速涌进脑海中。
子受瞪大了眼睛“你是我?不,不对,你到底是谁?!”
中年男子悠悠叹了一口气,目光深邃“我,是真正的帝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