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
李斯言看着电话挂断后,就毫无动静的手机,终于绷不住了开始打字。
另一头
661插着腰满脸得意:“哼,愚蠢的地球人还想破译我的代码!做梦。”
唐言拿着手机,无聊的转了个圈。
他手敲着桌子,开始数数:“三...二...”
661一脸疑惑:“宿主...你说他会乖乖给钱吗?”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屏幕亮了。
还是那个对话框。
“我怎么确保给钱之后,你不会反悔?”
唐言笑了笑:“你看这不就来了吗?”
他慢斯条理的扣着字:“现在好像除了相信我,你没有其他的选择。”
那头不回复了。
等到屏幕左上角的时间跳到十点整,唐言从桌旁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去给这位总裁送一份小礼物。”
下一秒,他握在手心的手机嗡地振动了一声。
唐言勾起一个微妙的笑,低头去看屏幕。
果然是一条入账通知。
【您的账户81xx于12月21日他行实时转入人民币50000000.00,现余额为50000731.43,付方李斯言,账号尾号1418,备注:钱转过去了,请你务必遵守承诺。】
唐言一看时间,09:59:59
呦,点掐得还挺准。
他满意的收起手机,愉悦得哼了两句小调。
661问他:“宿主,那咱这礼还送吗?”
唐言敲了敲系统愚钝的小脑袋瓜,“送啊,当然要送,这个送不了,还可以送别的嘛...”
说完他偏头看向站在肩膀上的拇指小人,征求他的意见:“你说对不对啊...小哥哥。”
言墨歪了歪头:“不都在你的计划之内吗?按你想做的去做就好,不用问我。”
唐言打了个清脆的响指:“ok。”
与此同时,海市第一人民医院
骨科特需病房里
李斯言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气急败坏了:“为什么会查不到具体信息?名字查不到,账号流水总查的到吧?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我转进去之前还
有效,转进去之后账号就无效了?2020年了,你在跟我开什么国际玩笑吗?”
他本来一手算盘打得极好,查不到归属地联系人没关系,大笔转账肯定会计入系统流水,资金这么大,转过去之后,他再报盗刷直接冻结就好。
到时候人揪出来了,钱也不会丢,双赢。
结果没想到竟然还能出现凭空消失这种情况,他的五千万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从银行消失了,汇进了一个并不存在的户头里,简直可笑。
李斯言越想越觉得火冒三丈:“三分钟内把电话转交给你们银行的最高负责人,让他亲自和我谈,否则我将立刻终止与你们的一切交易。”
柜台小姐都被他凶哭了:“实在是非常抱歉李先生...这就为您转接,请不要挂机。”
一分钟后,银行经理匆匆接起电话,免不了一顿点头哈腰的赔礼道歉,但经过经理的最高权限反复核实之后,遗憾的得出了同一个结论。
这笔资金,确实在几分钟前,凭空从他的户头消失了,查不到任何异常,流水自然也是没有的。
任李斯言再怎么生气,也只能在病房里无能狂怒。
手边能够得着的东西都被他摔了个遍。
叮叮哐哐啷铛砸东西的声音整整响了小半个小时才慢慢停歇下来。
为了安全起见,医院里的隔音总是没那么好的。
他这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别说护士站,整个走廊都知道了。
拐角处的这个病房住进了一个喜欢摔东西的神经病,时不时就有散步的患者停下来看热闹。
又很快被家属拉走:“别看了...这人多半有什么大病,快走快走。”
次数多了,是个聋子都能听见门外的议论声。
李斯言听见,顿时又气了个够呛,他下意识就要起身跟外面理论:“你们他妈知道个屁?!一群蠢东西。”
结果不小心扯到伤口,只能捂着剧烈疼痛的右腿倒吸冷气,李斯言满脸苍白的躺回病床上,想起公司里的一堆烂摊子,又想起没再得到答复的恐吓邮件,顿时觉得天都暗了两分。
他捂着脸喃喃自语道:“大师说的没错,
言墨这人就是个扫把星..!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扫把星,绝对是扫把星!我要他死!我要他死!”
脸上的表情都扭曲到一起,肉眼可见的身心俱疲。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又响了。
是一个短号。
座机打来的。
李斯言不想接,一脸麻木的任由它响了灭,响了灭。
直到对方打来第三遍,他才终于接起来,语调十分阴冷:“你最好有什么要事找我?”
对面是个浑厚的男中音,讲话一股大碴子味:“喂...哎!你就是那个李...什么什么言是吗?”
李斯言额头青筋狠狠跳了跳:“是我,你有什么事吗?”
那头就很开心,声音瞬间高了八度:“哦,俺就是打电话过来问问,那个什么,人我们已经撞进医院了,钱什么时候能打过来啊,娃娃还等着拿钱看病捏!?”
李斯言大概知道这是谁了,一下子变得十分咬牙切齿:“你说...你们把人撞进医院了?”
对方毫不犹豫:“是啊...我们看着人被120抬走的...撞的老遭罪了,肯定得在医院躺个十天半个月的出不来,今天都第二天了,钱怎么还不打过来啊...你们是不是把俺们给忘了?”
李斯言冷笑一声:“你们他妈的眼瞎是吧?老子让你撞的是抱在一起的两男的,你他妈撞老子,现在还敢朝我要钱?”
那头一听急了:“不是...你这是想赖账?讲道理,俺给你办事在那嘎达窝蹲一上午了都,早饭都没吃,还听你的话撞了人就跑了,你这□□仔子,良心被狗次了是伐?”
李斯言给气笑了:“合着我他妈还要感谢你是吧?你等着收律师函牢底坐穿吧你!妈的傻逼!”
那头还要再说些什么,电话就被挂断了。
李斯言挂完电话不知道怎么更生气了,于是手机被他一把摔在墙上,当场就四分五裂,零件迸散一地,成为了最后的牺牲品。
城市的另一头。
电话亭里。
戴着红色头盔,穿着破旧蓝色工服的男人拿着听筒一脸茫然。
手机早已停机,电话打不出去。
高
昂的医药费几乎掏空了这个家,电话费自然也是没有钱交的。
如果有选择的话,谁愿意去铤而走险呢?还不是因为被生活逼到了悬崖边上。
想起医院里等着钱救命的大女儿,男人黝黑的脸上顿时又多了几道新的泪痕。
他抹了抹眼泪,从兜里掏出最后的两个硬币,先塞了一个,重拨了刚才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
都没有人接听。
男人白着脸用最后一个硬币按下一串数字。
听筒里传来一阵熟悉的提示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电话又一次被挂断了。
男人终于彻底体验到绝望的滋味,就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候,裤兜里的手机嗡嗡的振动起来。
是一个未知属地的陌生来电。
估计哪个工地吧。
男人沉默着接了起来。
但意外的是,打电话的人听声音格外的年轻,“喂...请问是...”
男人的眼睛蹭地一下子亮了起来:“真的?这样我真的可以拿到钱吗?”
少年的声音婉转清越,却宛若恶魔的低语:“当然,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保证。”
男人从地上直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兴高采烈的走远了。
当日下午
海市蓝台总部大楼外
某午间时段黄金栏目组的记者在外出采风时,被一个穿着破旧的农民工主动拦住了。
他在向记者要求打码之后,爆出了一个惊天猛料:“我要举报海市地产大鳄的独生子,旭峰集团的总经理□□,事成之后,还恶意拖欠赃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