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毫无防备,顿时后退了两步。
我惊叫,“沈寒!你怎么样?”
沈寒的眸色一凛,抬手擦了下唇角的血,怒不可遏的冲上去,跟陆司卿厮打起来。
经纪人吓了一大跳,“我靠,看来沈寒高中打群架是真的,这小子,瞧着柔柔弱弱居然这么能打……陆总瞧着斯斯文文,怎么也这么能打?”
我看着沈寒节节败退,仿佛前世他们打斗的画面一帧帧重现在眼前。
怎么感觉哪怕许多事情变了,可几人的纷争依旧在走前世的老路?
我急切的道:“你不要再说风凉话了,沈寒的腿还没有好!那可是你的摇钱树,快帮忙啊!”
经纪人这才回神,赶忙拉架。
“沈寒!沈寒不要打了!”
我直接挡在陆司卿的跟前,眼神死死地盯着他。
“你要打他,那就先打我,把我打趴下,你再跟沈寒动手。”
陆司卿看着我极力护着沈寒,心尖忽然被泼了一杯冰水下来般,沉声警告,“让开。”
我没动。
沈寒甩开经纪人的手,揽住我的肩,用力咳了咳,“知意,你不用挡在我的面前,我没事。”
我抽空瞧了他一眼,脸色一下难看起来,刚刚就瞧见陆司卿下手狠,没想到他的脸上挨了好几拳,唇角脸颊眼周全是淤青。
我顿时恼火的瞪向陆司卿,“陆司卿,沈寒的脸多珍贵你知不知道,你动我不要紧,他要是被你打出什么问题来,我跟你没完!”
“他的经纪人也在这里,我们好几双眼睛看着的,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姜知意!”陆司卿似乎沉沉的动了怒气,漆黑深邃的眸子里已经有了红色的血丝,身侧的手攥得发紧。
“我打他怎么了,他没有半点自知之明,敢跟我抢你,我就算把他打残了,也是他应得的。”
沈寒虚弱的咳了一声,目光冷冷的扫向陆司卿。
“以前知意喜欢你,你们是夫妻,她义无反顾的偏向你,可惜你不知足,陆司卿,是你弄丢了她,既然丢了,你就没资格再碰她,”他紧紧地牵住我的手,不知是用什么心态说的话,语气格外冷锐,“现在——知意的心在我这,你要从我的身边抢走她,那就从先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我忍不住心颤,没敢回头看沈寒。
因为我很清楚,沈寒做得到。
陆司卿侧首瞥了一眼沈寒,那眼神冷淡无温,又着实令人毛骨悚然。
我立即将沈寒挡得严严实实,“好了沈寒,不要跟他多说一个字,他有钱有势,身体好得不得了,我们跟他耗不起,我们走,我帮你看看脸。”
说着,我便想扶着沈寒离开,经纪人赶忙开车门。
陆司卿似乎动怒却更是痛苦,脸色苍白无比。
他没有追过来,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我,声音放缓。
“姜知意,我现在身体就不好,我不准你跟他走,”他的心脏不断有剧烈的痛感蔓延而至四肢百骸,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再重申一次,“不准跟他走,不然我不会原谅你。”
最后一句话的威胁,显然是放低身段的。
沈寒的眸色微动。
我转身看向陆司卿,盯着他的眼睛,冷漠无情,“那你就不要原谅我,陆司卿,我不欠你的。”
前世今生我欠了许多人情,欠了许多债,唯独不欠陆司卿的。
我用他原谅?可笑,不该是他求我原谅么。
陆司卿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神色愈发苍白。
我冷笑着又补了一句,“还有,你说的话未免可笑,别说你现在壮得能打死一头牛,就是真的身体不舒服,真的马上要送急救了,打120的人也绝不会是我。”
“陆司卿,我对你仅有的善意早已经被你摧残殆尽,你不要奢想我会对你好,我现在只盼你早遭报应,日日痛不欲生,夜夜以泪洗面,永失所爱,永远得不到善果。”
前世爱了他多少年,他稍微不舒服我就整晚睡不着,想尽各种办法,熬各种药膳汤给他喝,哪怕他甩我脸色,哪怕他冷言冷语,我依旧风雨无阻,护他周全,他前世被我照顾的很好,只要我在身边,他几乎没怎么生过病。
反倒是我,这么会照顾别人,最后病死的是自己。
重来一世我早就觉悟了,陆司卿爱死不死,跟他离了就行。
保姆车开出去,陆司卿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我与沈寒坐在一起,愣是眼风余光都没有扫到他,自然也看不见他脸上落寞的苦笑,带着一丝悲怆。
陆司卿走到车边,车头微微撞瘪了,他掏出止痛药吃了两粒,拿出烟抽了起来,青白色的烟雾不断飘起,滚出,都遮掩不住他眉眼上的阴霾。
直到熟悉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安安静静的。
“陆总是之前的老毛病头痛,是前两个月刚做的开颅手术后遗症痛,还是被打的头疼呢?我看沈寒在你的脑袋上重重的砸了两下,他下狠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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