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霁?
我高高挑眉,真是出乎意料的名字,我十分质疑,毕竟我自己都干不成这种事,设局是很费时间跟精力的,我不信许霁一个刚从医学转过来的小白秘书,能有这么深的心思与定力。
“一个医学生,就算有点小心思,能这么厉害的像跟商场老手一样给人设局,下套么,就算她有这个脑子,一个需要被资助上学的穷困学生,没钱没人脉,怎么做的成这件事?”
“陆司卿,你敢做不敢认,把罪名推给一个女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吧?”
陈秘书不敢吭声,却又欲言又止,对陆司卿满脸同情。
陆司卿侧眸瞥了我一眼,凉薄一笑,“看来,这罪名无论如何是要扣在我头上了。”
我冷呵一声,“你要真想撇清也不是不可以,我记得许霁有养父母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要是让许霁一家也欠一屁股债,跟芮芮爸爸一个情况,我就当你们不是蛇鼠一窝的。”
这话其实是说给我自己听的,许霁是陆司卿的眼珠子,他怎么可能伤害许霁,是我想报复陆司卿,但既然罪名有主,那自然是谁干得找谁。
谁伤害我的朋友,谁就得付出代价!
陆司卿盯着我的眸子,低沉的嗓音回应,“好。”
我的瞳孔骤然一缩,讶异至极,“你答应了?”
我让他对付的可是许霁!
陆司卿不答,而是看向陈秘书,“夫人的话你都听到了,照做吧。”
“好的,我等会立即着手去办,”陈秘书毫不拖泥带水的应下,又温声提醒,“陆总,合同您尽早看看,吴总那边有些焦头烂额,好像是吴总的某些亲戚有点缠人,做事拖后腿,您最好跟他通个话见个面,今天您要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有需要您再喊我。”
陈秘书离开,他溜得太快,我没办法拿到他的房卡,陆司卿清俊的容颜神色未变,他瞧我一眼,“自己坐会,我先处理公务。”
说罢,他便低头看合同,拿出电脑敲了敲。
我则一脸茫然,随即我又琢磨,陆司卿肯定是故意演给我看的。
换另一个人,我相信陆司卿为了面子一定会出头,独独许霁,他绝不舍得欺负她。
我看了一眼他的电脑,很新,上次是我把他的电脑摔坏了,估摸着他又买了一台。
我毫无歉意,拿着他的手机道:“我要喝奶茶,给我叫外卖。”
陆司卿,“手机在你手上,自己点。”
我二话不说,连下了好几单,全都是免密支付。
陆司卿忙起来了,他与吴总视频会议,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声音故意开的很大。
吴总用英语说他这边很吵,陆司卿望了我一眼,精致的眉眼一下温柔许多,“我的妻子在看电视,我去书房跟你聊。”
吴总震惊,“你们和好了?”
陆司卿拿着电脑进小屋,“算是。”
吴总更震惊,“哇哦!恭喜!”
我:“……”
怪我英语太好,陆司卿这狗东西,到处说我是他老婆!谁跟他和好,自作多情的男人!
不过陆司卿进屋了,我便立即换好行头,陆司卿在我的身上留下许多痕迹,我穿好高领长衫刚好全部遮掩,外面还穿好了一件深灰色外套,方便出门。
很快,外卖便送来了,我正要喊陆司卿帮我开门,我好旁边围观密码,没想到房门一下就开了。
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送来的,“您好,您的外卖到了。”
我见状大喜,马不停蹄的往外跑,忍着身上的痛意,“送你吃了。”
西装男却一把拦住了我,“夫人,陈秘书说您今天需要休息,不能出去。”
紧接着,另一个高头大马的西装男也侧身看向我,“夫人,请回。”
“……”我看着足足比我高出一个头的,粗壮的两位保镖,陷入了沉默。
我说陆司卿敢放心进屋子,原来是留了一手。
“我的手机没信号,你们的手机借我打个电话可以吗,我付钱。”
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夫人,请回。”
我顿时气得咬紧后槽牙。
谁会跟钱过不去,肯定是陆司卿这个混球授意!都是他的错!
我总共点了三份,一个外卖员都见不到,全是西装男送的。
就这油盐不进的家伙,跟他们要手机是不可能的。
我马上又点了一份,昂贵的店铺,由商家配送,由商家帮忙处理,还在备注单上写了请帮我报警,警察没来,商家也没上来,只有餐厅的服务员上来了。
她笑容甜美,“您好,很高兴为您服务。”
说罢,她便蹲下身来,戴好手套帮我切肉,我满脸纳闷,我要是没记错警察就在这附近啊,为什么出警这么慢,是不是没有人帮我报警?
我再看门口的保镖,低头问她,“你的手机方便给我用一下么?我打个电话,付你日工资三倍。”
服务员笑容依旧甜美,“不好意思,我没带手机。”
她切好猪肚,放进热汤里,视线频频往陆司卿的小屋子里望去,“陆总工作真辛苦,需要帮他盛好么?”
我看出她的小心思,“你给我手机,我给你他的号码,还可以帮你牵线,怎么样?”
“真的么?”服务员顿时喜形于色,正当我兴冲冲觉得有希望时,陆司卿突然从屋里走了出来,清俊的脸上神色冷漠,双眸无温,压迫感十足,“在吃什么?”
我看着桌面上一个没拆的外卖,眼也不眨的道:“什么都吃,都好吃。”
陆司卿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也没拆穿我。
服务员心悸,低头乖乖给我盛汤,递给我时,她不知是分神还是紧张,一个没拿稳,滚烫的汤全撒我手上了。
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灼热灼痛感非常强烈。
陆司卿瞬间变了脸色,脸色骇人当即抱起我快步去了洗漱台,用凉水帮我冲刷,我的皮肤比较白,手背上被烫出一片红。
“疼得很厉害?”
疼是疼,现在有冷水冲刷,疼得厉害倒不至于。
我没抬头看,不知道他此刻用什么样的眼神看我,只是用手掰开他落在我腰间的手,站在了地上,“冲一会就没事了。”
服务员吓得脸色发白,精准的找到了医药箱,拿出烫伤膏,她颤颤巍巍的跟上来,连番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是烫伤膏,抹在上面会舒服一点。”
陆司卿眸色冷厉的瞥向旁边的女人,低沉阴冷的声音完全没有他平日里伪装的半点儒雅与斯文,咄咄逼人。
“你不是故意的?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服务,却能耐的把热汤倒在她的手上,你是有帕金森手抖还是眼瞎了看不见,她一双手是用来设计的,要是有任何损失你怎么赔给我?”
这句话,好耳熟啊。
我不由得恍惚,好像是当初许霁不小心烫伤,陆司卿着急许霁将我推倒在地,我险些扭了手。
陆司卿觉得我心狠手辣,故意对付许霁,当时也跟我说了类似的话,说许霁拿手术刀,我赔不起她的手,那也是他第一次同意与我离婚。
没成想,这种维护的话竟然也会落在我的身上。
只是,他上次好像没那么动怒吧,他还让谢锦帮许霁处理去了。
服务员被他骂的眼睛通红,紧紧的咬着唇,“对不起,陆总请您别生气,我……我真的很抱歉。”
“你凶什么,又不是烫你。”我的心绪抽回,面色如常的从服务员的手里拿过烫伤膏,“我没事,你走吧。”
服务员不敢动,一双含泪的眼睛看着陆司卿。
陆司卿冷冷的道:“有区别么,还不如烫伤我,叫医生。”
服务员要去做,我拧眉,“我说了没事,涂个烫伤膏足够了,你不要给我找茬。”
陆司卿看着我的眼睛,漆黑的眸子冷光肆意,最后忍不住掐我的脸。
“姜知意,你就倔吧。”
他扫了服务员一眼,“出去。”
服务员如临大赦一般,收拾好桌面后便赶忙离开了,陆司卿从我的手里抢过烫伤膏,等我冲洗差不多了,拿药给我抹上。
全程,他的眉头都紧拧着,心疼在眸底翻滚。
我不适,非常不适,陆司卿变得太古怪了,从他车祸之后再见面,他就跟从前判若两人,这合理吗?
“陆司卿,你是不是被什么夺舍了?”我认认真真的思考了一下,立即做了手势,在他身上乱点一通,“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马上从陆狗的身上下来!”
“他虽贱,但罪不至死,你又贱,又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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