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接到熊严的电话之后再次来到了病房,看到里面红着眼眶的几人,背着手走进去冷哼道:“又有什么事?”
米阎良双目赤红朝秦川看了过去,又开口道:“熊严,素琴,你们应该给秦先生磕头谢恩!”
闻言,熊严和詹素琴立即转身看向秦川然后跪了下去。
两人哽咽着先后开口:“谢谢秦先生救命之恩。”
“别,别,别搞这套虚头巴脑的东西,以后做个人就行了。”秦川摆手冷声道。
这时米阎良看向秦川道:“秦先生,还劳烦你稍等一下,我请的公证人马上就到了。”
“公证人?你要干嘛?”
“立遗嘱。”米阎良认真说道。
秦川撇嘴道:“怎么?良心发现想要自杀了?”
“呃,不是。您到时就知道了,还希望您做个见证人!”米阎良开口说道。
天黑了,两个身穿制服提着公文包的公证人从外面进了病房,打招呼后,两名公证人坐在了病床旁,此时所有人都不知道米阎良要干什么。
待一名公证人拿出纸和笔之后,米阎良开始说道:“接下来,我说的话,将成为我米阎良的遗嘱,分为纸质和录音两份。”
“在我死后,关于我个人和集团财产的继承,由以下人员分配。儿子高翔及妻子詹素琴,占25%。大女儿米美儿占25%,小女儿及前妻唐玉红占50%。”
脸上缠着纱布的詹素琴猛地抬头看向米阎良,一旁的米美儿也是一脸惊诧。
“我对不起她们母女太多,就这样决定了吧。”
“秦先生,还希望您做个见证。往后,她若是和江白结了婚,这遗产便也有江白一半。”
江白心中猛地一动,在看向米阎良时,米阎良正好也朝自己看了过来,面容和前些日子比起来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眼睛里的泪光让江白也不禁有些鼻子发酸。
“你们的婚礼我就不去了,往后,希望你好好待她。”
江白嘴唇蠕动,然后深深弯腰朝着米阎良鞠了一躬道:“一定!”
随后,公证员将纸质版的遗嘱书写好后,给米阎良确认了一遍,两人开始走公证流程,拍照,录音,签字,动作很快。
至此,米家千亿级的财富便分成了不同比例的三等份。
秦川知道这是米阎良想要救赎,但给米燕儿和她母亲造成的伤害是无法挽回的。
秦川随后便要带着江白回往海州,毕竟这边也没什么事了。
但在江白查看机票后却发现已经没有飞往南省的航班了,最早要到明早七点。
这时熊严上前急促道:“秦先生,既然没有机票了,就请到我家里去小住一晚吧,内人的手艺还不错,你们忙到这个时候都还没晚饭,我叫内人给两位准备些正宗川菜,我和这个小畜生也好当面感谢您二位。”
秦川并不想留在这里,皱眉朝江白看了一眼说道:“行吧,那就订明早的机票。”
往电梯走去的时候,秦川又给猴子去了个信息,要他把那个专机的事抓紧点,太不方便了。
熊严喜上眉梢,立即转身进了病房。
“老米,秦先生今晚住我家,我得先回去招呼,你就安心养病,过两天我带内人来看你。”熊严快速说道。
米阎良朝熊严看了一眼,带着一丝无奈的苦笑说道:‘老严,还是你看人准啊,这一点上,我心服口服了。’
“你让米美儿和小毅一起回去吧,这里有护士和素琴就够了。”
米美儿这会儿正紧紧牵着熊毅的手,也在医院折腾了一天累得不行了。
随后熊严就带着熊毅和米美儿走出了病房,带着秦川两人离开了。
另一边,欧阳龙病倒了,从白天秦川带走熊毅和詹素琴后,他还是疯狂的赶到了墓地,给儿子的棺材撒下第一把土,看着入土为安了。
回来以后就直接倒下了,躺在床上,整个人都像是丢了魂一样。
已经劳累了几个日夜的欧阳家人大部分都去休息了,剩下几个还坐在沙发上发呆。
四海商会九个委员,包括跟了二十多年的管家一下子死了六七个。
黑漆漆的卧室里,欧阳龙半躺在床上,双眼直直的看着天花板,从回来以后不吃不喝已经几个小时了。
这时房间门轻轻推开,一个黑衫男子站在门外轻声道:“会长,慕容小姐请您过去一下,她有事找您。”
立即,欧阳龙翻身下床直接推门,快步朝走廊右侧走去。
另一边的卧室门是开着的,已经包扎好了伤口,换了一件复古长裙的慕容灀正一脸严肃的坐在桌边椅子上。
“师姐!”欧阳龙走过去恭敬喊道。
“坐。”
慕容灀看着面无表情的欧阳龙,深吸一口气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蓉城吗?”
“是,是为了帮我对付秦川。”欧阳龙快速回答。
“错,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帮你对付秦川,是你已经惹到了更大的麻烦。”
欧阳龙一惊,抬头看向慕容灀满脸都是疑惑之色。
“这些年,我苦心经营自己的集团和商会,也是按时给上面交纳钱财,怎么?”欧阳龙不解。
慕容灀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儿子死了很痛苦,但我只能告诉你,更大的麻烦并不是秦川。这些年,你的四海商会太猖狂了!”
“明日,冷师叔会亲自过来,你得好好休息,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轰!
欧阳龙猛地抬头,眼神不敢置信,开口道:“是,是冷长老吗?”
“对!”
“好,好,我,我这就去休息,这就去休息。”欧阳龙眼中泛起了一团炙热,连忙起身告辞。
看着欧阳龙离去,慕容灀眼中逐渐露出浓烈的杀意,咬牙狞声道:“秦川,我看你这一次还能不能活着离开蓉城!”
这一天晚上秦川还和熊严小酌了一杯,吃饭的时候,熊严叫熊毅和米美儿再次下跪给秦川道歉。
但这些表面功夫秦川并不在意。
晚饭后秦川就和江白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了,因为明早还要赶飞机回去。
不知睡了多久,房间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和熊严的喊声:“秦先生,秦先生,出事了秦先生。”
秦川迷迷糊糊睁开眼,然后打开灯,看到墙上的钟表指向凌晨四点半的位置,他皱眉下床打开了房门。
熊严还是穿着睡衣,手里拿着手机,面色惊慌道:“老,老米,死了,还,还有詹素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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