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安远码头。
当从梁远海口中得知白若溪具体囚禁位置,高泽立刻带着孟冬雅,钟文景等人抵达这里。
比起先前的浦安港口码头,霞江港口码头的荒废,安远码头是一片热火朝天忙活景象。
江河口岸有巨大起重机如钢铁巨人般屹立,起重臂高高扬起,随时准备抓取和搬运沉重货物。
货轮鸣笛声此起彼伏,打破了江水的宁静,码头上布满了各种颜色的集装箱,工人们头戴安全帽,身着工装,各自忙碌搬运。
远处有一片工房,房屋由水泥,木板和铁皮搭建,空间比起比起正常楼房略小,但每间房屋都足以容纳一户家庭居住。
“白若溪就在最后面的那座工房!”
梁远海带领高泽等人走到最偏僻工房角落,这里地上堆积杂物和生活垃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恶臭和机油味。
几乎没有工人愿意到这个地方来。
“这些靠近港口的囚禁密室,都是刘柏源找的地方。”
“他曾经经营过水产公司,对于南城各个港口码头和水文情况都很了解。
但我们组织到底有多少密室,具体在哪里,我也不清楚。
只有刘柏源和白若溪掌握。
而我只知道安远码头,便将白若溪囚禁在这个地方。”
高泽闻言看了一眼梁远海,心中已经有了推测。
“你不知道商丽琳被绑架的位置,所以没有办法救她吗?”
孟冬雅忍不住询问了出来,心中涌出难言的悲伤。
从梁远海听到商丽琳失踪,进而愿意告诉白若溪绑架囚禁位置,她已经能够猜出来,高泽没有说错。
商丽琳就是蓝眼游戏人员,是其中之一的罪犯。
她被商丽琳给蒙骗了。
梁远海沉默下去,没有回应,但没有回应却是最好的回应。
“你和商丽琳是什么关系?”
见识到商丽琳真正面目,孟冬雅心里有太多太多好奇,同时还有一抹潜藏的强大愤怒:
“商丽琳为什么要加入你们这个蓝眼游戏这个组织?”
“商丽琳被绑架,究竟又是出于什么原因?”
“她在你们蓝眼游戏里面,干过多少犯罪事件,为什么她想杀白若溪?”
“你们这些问题,去问她本人吧,她承受了太多痛苦,是受害者,最有资格回答。”
梁远海拿出钥匙,打开了面前的工房,看着里面散乱家具和安静环境,叹道:
“如果还来得及询问她。”
紧接着。
梁远海将客厅一个装着大米的塑料红桶挪开,掀开地下密室的岩板:
“囚禁密室就在里面,希望可以来得及。”
梁远海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敢朝着地下密室看去,生怕看到白若溪已死景象,但以高泽耳力,却听到两个女生争吵的声音。
“........”
“梁远海......永远都不会将我说出去。”
“你会死在这里。”
商丽琳手持手术刀,一步一步向白若溪囚禁密室走去。
她身体轻颤,眼神掠过复杂的兴奋与痛苦,脑海里全是双手沾满白若溪鲜血的画面,却完全没料到,已有一群警员出现在她身后。
“商丽琳,你想杀我,别做梦了。”
“警察哥哥,谢谢你们找到了我,她想杀我,请把她逮捕起来。”
白若溪看到了突然犹如神兵天降的警员,脸蛋,双眼全都迸发出了光芒:“我好饿,你们带了食物和水没有?”
囚室中的白若溪,脸色苍白,身体虚弱无力,那个桌面玻璃罐里的水和鱼都已消失了。
“去附近便利店买点便利食物和水给她。”
高泽看了一眼白若溪,随即将目光落在商丽琳身上。
她手中那柄手术刀已被警员夺了过来,人也被控制,知晓商丽琳身体受伤,警员动作都很轻柔。
“高警官,你们来得好快。”
商丽琳像是早有预料,毫无紧张与恐惧,抬起水晶般的双眸,扫过梁远海,高泽,孟冬雅,嘴角轻轻微笑。
“要是能在晚点就好了。”
“商丽琳同学,你为什么要做出那些?”
压根就不需要高泽询问,有太多好奇的孟冬雅根本无法克制忍住。
“我没有选择。”
看着孟冬雅怒其不争失望样子,商丽琳带着一丝怒火中发声:
“从一开始,我就无法抵抗白若溪,她一步步将我逼到了这一步,甚至想要杀我,我拿什么反抗?”
“你和白若溪有什么样的联系?”
孟冬雅能猜测出这种可能,罗马并非一天建成,商丽琳这种秉性温柔纯良的女生走到今天绝对是受了影响。
“早先,我的高中生涯很平静。
除了有来自家庭的生活压力,我在学习和校园没有遇到问题,直到高二分班,我和白若溪共同被分到一中火箭班。”
商丽琳看着狼吞虎咽,没有发声的白若溪:
“我和白若溪之间有很多相似,从容貌,学习成绩,性格,只是她条件比我强出太多,是我的放大版。”
“白若溪意识到了这点,经常和我玩,渐渐我感觉我们双方快成为了朋友。
但是白若溪那时却开始强迫我做一些我不喜欢的事情。”
“比如她喜欢操纵我,让我考试故意考砸,课堂和老师顶嘴,贬低追求向我表白的同学......甚至让我去羞辱我的母亲。”
注视满脸悲凉的商丽琳,孟冬雅心生怒意,看向囚室中的白若溪,她还在疯狂吃着面包喝水。
“你遭受她的霸凌,就没有向老师,学校乃至警方反馈吗?”
“你以为我不想吗?”
“可是白若溪形象很完美,她在老师眼里是学习优异好学生,是对待班务认真的好班长,家世出众,受人喜欢,当时她还是我的朋友。”
“我的反馈,你觉得会有多少人相信?”
商丽琳眼中含泪,轻摇了摇头:
“而且你以为白若溪没有威胁我吗?”
“她亲口说过,以她的家世,只要一句话就能让我从一中离开,甚至让我在南城都没法读书,让我妈在南城没法找到工作。”
“所以,你就是这样一步步沦陷下去?”
“抱歉,孟警官,我骗了你,但您面对这样的状况,您能不沦陷吗?”
“........”
孟冬雅沉默无言,一股无力感如潮水将她全身包裹,难以呼吸。
别说商丽琳这样一个小女生没法抵抗,在她知道白若溪家庭背景后,就是连现在的她也没法抵抗。
而此时的白若溪,安安静静靠在囚室墙壁中吃着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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