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倩儿的视线在猫儿身上和桌上的鱼籽膏上来回转了几次,心里已经有了算计,就亲自给母亲擦拭伤口,涂抹药物。
看着那血痕并没有毁容的危险,田氏分出心思来处置可怜的小白,她恨恨道:“给我摔死它——不——不——给我浸死它,就说它贪吃鱼缸的鱼儿,给淹死了!”
家仆当即就双手抓着猫儿往鱼缸里浸,尹倩儿也不出声。
眼看着小白可怜兮兮地在鱼缸里几乎浸死,她才凑到田氏身边耳语几句。
田氏当即瞪大眼睛,旋即眉开眼笑,连忙挥手让家仆把猫儿救出来:“把这该死的猫儿弄干,别淹死了。”
一众家仆不知道田氏怎么又忽然改主意了,都手忙脚乱地开始把小白弄干,毕竟这是尹大小姐的猫,真冻坏了,她们的小命在大小姐眼里未必比的上这只猫。
田氏悠闲地坐着,对尹倩儿道:“还是我的乖女儿提醒及时,不然就白白放过了好时机,整死这只猫儿的机会多的是,但是兴师问罪的机会可不多,你说,我让她怎么出血从能消除心头之恨?”
“让她自己说怎么补偿娘好了,等她说了,你再顺便说猫儿摔碎了那瓶鱼籽膏,让她再给几瓶。”
尹倩儿好整以暇地说,心里恨父亲偏心,压根儿不曾有嫡庶有别之念,双手嫉恨交加,帕子几乎都搅破了。
田氏喊丫鬟福莲收好那瓶鱼籽膏,点头道:“好,娘这就去兴师问罪。”
尹倩儿起身,含笑伸手,取了田氏头上的几枚大钗子,端详片刻,又用手指把发髻撕了几下,显得楚楚可怜又不至于蓬头垢面,这从说:“女儿陪你去,可好?”
“娘去就成,这事儿你怎么能出面?”
“那你万事小心,顺便看看那东西她喝了没有,要是没有,想法子沾到她伤口上。”尹倩儿叮嘱。
“娘知道,对了,你另有事儿做,把这事禀告老太太,等我得了尹莫幽的东西,再让老太太出手帮我讨公道,如果那老货看到鱼籽膏,你说会不会生气儿子孝敬她的太少,她又舍不得怪自己的丞相儿子,自然会迁怒于尹莫幽,呵呵,到时就有好戏看了。”
田氏得意地笑,然后趾高气扬地带着手下还有可怜的小白去讨公道。
紫芍把小白放入田氏院内主房一角的狗洞里,她也担心小白,可是让人看到她,就会再生事端,只好转身回了。
今儿小姐的表现让她满意又惊喜,虽然有些说不出的怪怪的感觉,她想了又想,归结于小姐今儿这一摔,定是尹倩儿推的,从而彻底让她看透了那对母女。
但是她实在想不通,放只小白与让田氏喝下那碗补品的事儿有什么关联,当即快步回院子,生怕错过了什么。
回到院子,就看着院门口站着两个护卫,威风凛凛;进了门,看到几个二等丫鬟坐在门房边的廊下玩游戏,小桌上竟然摆满时新水果。
她当即大怒,这群小蹄子疯了吗?这东西哪是她们能吃的!
正要过去惩治,看到馨菊从主屋门口出来,朝她招手,当即犹豫了一下,暂时放过这群添乱的小蹄子。
“小姐让你快点进来。”馨菊给她打着帘子,两人一起入内。
尹莫幽有条有理地吩咐:“一会儿田氏来生事儿,馨菊已经交代了外边的护卫和丫头婆子,把她随行的人都留在外边,你们四个是我贴身的亲信,这碗补品,田氏喝不喝都给我灌下去,我要亲眼看看到底有没有加料;如果没有,以后我自然会给她补偿,与她亲厚;如果她狠心害我,让她自食其果。”
四个丫鬟应了后抬头,瞪着尹莫幽移不开眼。
“怎么,我额头的伤口很难看?”尹莫幽不解,拿过镜子又照了照。
上辈子额头的伤疤就是她命运的转折点,她对此记忆得太深刻了,如今,仇人就要出现在眼前,她的心砰砰直跳,无比激动和兴奋。
老天可怜见,再活一次,她定要把那些人拿了她的夺回来,吃了她的吐出来,惩治害尹家灭门的凶手,培养衷心的下属,护父母兄弟一家周全。
来吧,我绝不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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