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锦云必然不安好心。
她现在修为只有筑基期,不可能跟他硬碰。从牧锦云表现出的实力来看,他早已渡劫无疑。
苏临安眉头一皱,直接踏前一步:“我来万象宗,便是不想再为奴为婢!”
她目光如电,傲然道:“我可以凭自己的本事进入内门!”
不远处,程一轩傻呆呆地看着这个姐姐,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他喃喃道:“我真的把你当做姐姐呀。”
他想说程家并未把她当做婢女,可事实上呢……
有些事情不能深想,多想他脸上燥得慌。
现在的无双以前是程家婢女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外门,这会儿听到她的答案大家倒是觉得情理之中,可是难免认为小姑娘不太明白事理,一个修真世家的侍女跟内门弟子的侍女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呆在内门,光是灵气就要浓郁数倍,更别说其他,他们这些外门弟子能被内门弟子看中那就是一步登天的事情了,更何况,选中她的还是牧锦云!
刚刚轻易获胜让明宗输得片甲不留的牧锦云!
他已经是当之无愧的内门第一。
这等机会,她竟然还不珍惜。
不少女修偷偷瞄那高处牧锦云,只觉得俊美如神,让人心中忍不住荡漾几分,而此前问道宗那位闻紫枚更是脑子一热,像是不忍见他被拒绝一般,忍不住出声道:“牧锦云,我愿意做你的侍女。”
闻紫枚是问道宗长老之女,在云端城那药巷里见到牧锦云后就十分挂念,这次跟随王卿安师兄来到万象宗,她心里就存着再见牧锦云表明心意的想法,如今见了人,又被他风采所吸引,竟是情不自禁地当众说出了愿为其侍女的话。
旁边的王卿安脸色一黑,低声呵斥道:“小师妹,慎言。”
她在问道宗什么身份,是被问道宗选中前来万象宗修行的优秀弟子,怎能去给亮剑山弟子做侍女,简直……
他心中暗暗骂了一声,“不知廉耻。”
闻紫枚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低下头去,不敢再言。
而此刻,牧锦云正盯着无双看。
他在审视她。
她脸上表情,他一览无遗。
一个十多岁瘦弱竹竿儿五官也长得非常一般的小姑娘,此刻倔强地抬眸看他,与他对视,只因不愿意做侍女?她脸上表情不似作伪,看起来还有一些紧张,眉头更是紧紧皱起,使得眉心间像是爬了小蚯蚓似的。
他眼中泛起淡淡鄙夷,暗道:“更丑了。”
只是心中不悦,牧锦云面上却不显,笑容更显温和,他柔声道:“恩,明白了。”
苏临安表情仍绷着,心头倒是松了口气。
岂料他话锋一转,“我还未曾收徒,既如此,便先收你做记名弟子。”他笑容从唇角边缓缓绽开,“初次为师,请多指教。”
这就是完全不给拒绝的意思了。
事实上也是,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她都没有再拒绝的理由。
苏临安明白,她现在算是没得选择了,如果强硬拒绝,必然会引起他更深的怀疑。
于是她便故作欣喜地道:“真的吗?”
一激动,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苏临安用手背一抹鼻涕,随后在自己衣服上一擦,“师父,师父……”说完,竟是往前小跑几步,要去师父跟前拉个手一般了。
牧锦云笑容一滞,眼角都微微一抽,他视线落在她那擦了鼻涕的手上,只觉得身体寒意冒起,恨不得一剑把手给削了。
苏临安心中冷笑,呵,还恶心不死你了。
洁癖加强迫症的小混球,咱们走着瞧!
牧锦云提的小小要求隐宗自然准许,而这会儿,隐宗已经开始讨要通灵殿的钥匙了。
聂仇根本没带钥匙出来。
他压根儿没想过自己会输。
然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也不得不承受自己低估了那牧锦云的实力,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本事,身边的还都是高阶灵兽,此子确实棘手。
“愿赌服输,既然你说你征求了老祖同意,那这赌注你若是不拿出来,我们便去请老祖做主!”叶万空朗声道。
聂仇低头看了一眼中了毒的九个弟子,冷冷道:“通灵殿钥匙我自会送上来,我这几位弟子中的毒,你们是不是也得解开。”
明宗对弟子其实很残忍。
一直信奉的是优胜劣汰,技不如人被淘汰是不值得同情的,然这九人实力在明宗这批弟子里已经算是优秀的了,除了第一和第二没来,明宗生死碑上排名前十的都来了八个,总不能一下子全折在这里。
至于拿到解药后回去要怎么惩罚他们,他还需要好好考虑一番,断不能轻饶他们。
就在牧锦云拿出一瓶丹药,“三日一粒,三十日后,毒性可全解。”
此话一出,聂仇先是一愣,随后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好字。
真是好得很,短短时间还给他下这样的袢子,这样一来,岂不是他们一个月都不能来找他们麻烦了。要知道,他其实还想让明宗的第一人来出关来会会这隐宗第一,找回场子的!
明宗第一那位,宛若嗜血修罗,如今修为已至渡劫,一旦出刀,必见亡魂,且体内蛊虫属火,心窍有火毒蔓延全身,自此不惧任何毒药,牧锦云的歪门邪道都奈何不了他。
如今,为了他这九个弟子,暂时是不能再来找隐宗麻烦了。
他深深地看了牧锦云一眼,接过丹药瓶后道:“晚些时候,钥匙自会送来。”
说罢,聂仇黑着脸带着九名中毒的弟子离开,等人走了,隐宗的被打断的大会继续,苏临安回到了十队的位置,其他的队友都不敢说话,偏偏又激动得很,只能对她挤眉弄眼。
然苏临安没心思跟大家进行眼神沟通,她站在那里有些心不在焉。
刚刚牧锦云说,等结束后带她去内门,在他的洞府旁边给她开辟个房间,让她在内门修炼,顺便教她一些规矩。
做他的弟子,有些规矩是必须要遵守的。
大概就包括,不能用手背擦鼻涕吧?
他说话的时候脸色擦黑,显然对她颇有些不满。
苏临安觉得,等会儿她怕是要倒霉,好似头上悬了柄剑。
偏偏这会儿,还真没完全之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哎……
碰上这混球怎么就没点儿好事呢!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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