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话音落下,却良久未曾听到赵铮的声音响起。
柳琮玉愣了愣神,心中莫名忐忑几分。
暗暗抬头,眼角余光瞟向赵铮。
然而,却正对上赵铮睥睨而来的幽冷眸光!
杀意森然!
令柳琮玉心惊莫名!
终于,赵铮漠然开口。
“说完了?”
“这就是尔等屠戮百姓与流民的借口?”
“还是让本殿下给你们数一数,你们的罪行吧!”
“暗中勾结南越,谋害本殿下,私通敌国,卖主求荣,此为一宗罪!”
“屠戮手无寸铁的百姓与流民,意图遮掩谋逆真相,瞒天过海,此为二宗罪!”
“堂堂朝廷命官,却与乡绅狼狈为奸、为非作歹,掳夺县中百姓与流民的矿产和耕地,此为三宗罪。”
“此三宗罪,罪罪当诛!”
“尔等不忠不义,残暴不仁,罪行累累。”
“这一桩桩罪孽滔天的罪行,难道还需要本殿下详细说说吗?”
赵铮每一句话落下,都如同一块重逾越千斤的巨石,压在柳琮玉和杜逊等人的心头。
令他们心惊肉跳,心中充斥着浓郁至极的慌乱!
这每一桩罪责,皆称得上十恶不赦!
皆足以令将他们诛灭九族!
柳琮玉艰难地张了张嘴,嘴唇蠕动。
却愣是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与杜逊暗地里做的一件件事情,赵铮竟然都已经知晓了!
心中更是惶恐万状,惊惧到了极点!
这赵铮,城府到底有多深?
而此时,四周的厮杀声与惨叫声已然停息。
护卫亲军迅速集结,将柳琮玉和杜逊等人团团围住。
地面上是一具具染血的尸骸,横七竖八地躺着,鲜血如同溪流,四散流淌。
流到柳琮玉和杜逊的脚边。
森然的杀机,几乎让他们连动都无法动一下!
赵铮冷漠地扫了眼四周,看着柳琮玉和杜逊身后的一众乡绅。
当即挥手将早已挣开束缚的洪秋树召到身前,沉声喝令。
“洪秋树,之前这些乡绅的罪行,你已亲眼所见。”
“现在,由你来指认。”
“将这些千古罪人,尽数伏诛!”
冰冷的语气,令一众乡绅心中骤然一紧。
连忙向着洪秋树看去,目光闪烁不已,更透露出无尽的惊恐!
洪秋树脸上显露出彻骨的恨意,向着那一众乡绅扫视而去。
先前屠戮百姓之时,眼前这些乡绅,哪个没有参与其中?
皆是双手沾满血腥的十恶不赦之徒!
不等这些乡绅告饶,他已伸手直指最前方一名乡绅,愤然开口。
“乡绅孙业,指使家丁掳夺耕地,杀害百姓,罪孽当诛!”
话落,护卫亲军径直冲上前去。
在孙业惊恐的目光下,高举起手中朴刀,赫然斩下。
孙业还想下意识伸手阻挡,口中骇然欲绝地高呼出声。
“不要……”
可他的话音未落,便骤然停滞。
手臂与头颅,一同掉落在地。
无头身躯无力地摔在地上。
鲜血溅落在四周乡绅富商身上,更是让他们浑身剧颤,抖如筛糠!
一个个脸色狂变,求助地看着柳琮玉和杜逊两人。
可见到这两人半晌未曾有所动作,心中顿时涌现出浓浓的绝望!
而这时,洪秋树充满恨意的声音,又紧接着响起。
“乡绅鲍纪,公然勾结柳琮玉,指使家丁屠戮流民,罪孽当诛!”
刷!
乡绅之中,又有一人被一刀砍死!
护卫亲军各自紧盯着眼前的乡绅,握住朴刀,眸光冰冷。
只等洪秋树的话音落下,便会毫不犹豫地斩杀身前的乡绅。
“乡绅王丘飞,勾结杜逊,掠夺矿场,杀害百姓与流民,罪孽当诛!”
“乡绅米宏……”
“乡绅……”
洪秋树的声音,就如同一道道催死符。
每一声落下,护卫亲军便会手起刀落,伴随着一颗颗头颅落地。
鲜血喷涌,将四周地面都染红。
那些蜷缩一团的乡绅,浑身早已被鲜血染红!
终于,仅存的四五名乡绅之中,有人这才反应过来。
忙不迭跪拜在地,向着赵铮不住扣头。
“殿下饶命,饶命啊!”
“小人知错了,愿意将家产全部拿出,今后痛改前非,造福苍宁县。”
“只求殿下饶命啊!”
见此,其余乡绅也都紧跟着跪拜下来,磕头不止。
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磕得脑门染血,也依旧不停。
到了现在,他们心中已然充满了浓郁至极的悔意,连场子都要悔绿了!
早知会落到如今地步,谁会听信柳琮玉和杜逊的话?
万不该与大皇子为敌啊!
要是一开始,就和大皇子服软。
说不定,他们此时就能与李汉成一般,在一旁看戏!
哪里还会沦落到,跟案板上的鱼肉一样,引颈待戮?
见此一幕,杜逊也都忍不住浑身打着哆嗦。
双腿晃动间,恨不得与那仅存的几名乡绅一般,跪拜求饶。
可他心中却满是绝望与恐惧,连跪拜的胆子都没有了!
如今这一切,他与柳琮玉两人,皆是罪魁祸首。
大皇子绝对不可能会饶恕他了!
柳琮玉也是满脸死灰,看着一地的尸体,怔怔出神。
身上的衣袍,早已被鲜血染红,脑海中几乎一片空白。
此时此刻,他再拿不出半点心机了!
更是懊悔至极。
早知如此,他万不该听从镇国公的安排,前来苍宁县对付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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