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子,王鸣岐尴尬了。
这是俩女孩子的闺房,确切的说,是成熟女孩的闺房。
一张高低床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内衣。
王鸣岐赶紧关上了门。
张翠芬取笑道:“唉吆,你个大老爷们,还有这个啊?”
王鸣岐眼珠子一转,笑了。
“是哈,在我家的,就是我的。”
王鸣岐说着,又推开门,准备伸手去收晾着的内衣。
“哎哎,你个臭流氓,你干什么?这是我闺女的内衣,贴身的。”
“你都说了是我的,我收自己的东西还有错吗?”,王鸣岐说完,又继续去收。
“纯棉的,不大啊。”,王鸣岐内心邪恶的想着。
“来人啊,抓流氓啊,你个臭流氓,住手。”
张翠芬一把推开王鸣岐,张开双手站在了王鸣岐面前,像个老母鸡一样,护着她闺女的内衣。
“你收拾?”
“你,你,算你狠。”
“我出去买被褥,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收拾完了。”
张翠芬彻底软了下来。
“王老板,你看,你把家什都扔了,反正你又用不着杂物间了,让我先用一用呗。”
“凭什么让你用?”
“我也是没办法啊。”,张翠芬眼眶红了,“我们一家五口,大闺女读高三,二儿子上高一,小闺女上初中了,孩子都大了,实在不方便住在一起了,您要是不信,您到我家看看。”
张翠芬说着,拉着王鸣岐直奔她家的房间。
“阿姨,您放手,放手。”
张翠芬可不能撒手,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刘家老太太看到王鸣岐进来了,赶紧站起来说道:“王老板,快进来坐。”
十五平方的小屋子,四张高低床,两个放衣服的柜子,还有一张小小的餐桌,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还坐呢,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王老板,您看到了,家里实在住不下啊。”
王鸣岐也为难了起来。
“可您总不能占我的啊。”王鸣岐的语气也软了下来。
“我看您就一个人,用不了这么大的地方,要不我每月给您五块钱,您把杂物间租给我?”
“我……”,看着刘家的现状,王鸣岐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刘家老太说道:“翠芬,咱们就别为难王老板了,人家的东西,咱们不能强求。”
王鸣岐终归心软了。
“我平时工作比较忙,你们多帮我打扫打扫家,就算租金了。”
“王老板,你同意了?”
“就这么着吧。”
“谢谢王老板,谢谢王老板,我一定把您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张翠芬千恩万谢的把王鸣岐送出了门。
一出门,王鸣岐就给了自己一巴掌,大王庄村的乡亲们还没住的地方呢,自己先帮别人解决了住宿问题。
床单被褥买了几套,看到有卖五金店的,王鸣岐又买了万用表、电烙铁之类的工具,耗子药必不可少啊,柳树里的耗子太猖狂了,不给它们点颜色看看,真拿人不当人了。
回到家,王鸣岐看到屋门开着,暗骂一句我操。
王鸣岐轻手轻脚的把被褥放到门口,垫着脚进了屋里。
“田螺姑娘?”
房间内,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女孩,正趴在床上帮王鸣岐铺床。
从背影看,小姑娘身材消瘦,但个子不矮,应该十七八岁的年纪。
王鸣岐咳嗽了一声。
“哎呀妈呀。”,小姑娘被突如其来的咳嗽声吓了一跳,一下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待看清楚王鸣岐,小姑娘才吐了吐舌头,“你是王老板吧,你好,我妈是张翠芬,让我过来帮你收拾一下房间。”
刘雪华至少有一米六五的个子,比郝文俊还要高几公分,俊俏的小脸,吹弹可破的皮肤,借着落日的余光,王鸣岐发现刘雪华的脸上,还有一层细细的汗毛。
“哦,哦。”,王鸣岐回过神来,“你叫雪华是吧?”
“是啊,谢谢你啊,以后我和雪雁帮你打扫房间。”
“不用客气。”
“你买的被褥呢?”
“哦,哦,在门外,在门外。”
刘雪华跑到门口,惊叫道:“哎呀,你怎么放在地上了,地上有虫子。”
刘雪华说完,把被褥抱进去,“王老板,你稍等一下,一会就铺好了哈。”
“哦,谢谢,谢谢。”
就在王鸣岐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进来了。
“您是王老板吧。”
“哦,你好你好。”
“我是刘喜贵,家里的跟我说了,谢谢你啊,你看看,您一下子解决了我们家多大的麻烦啊,谢谢。”
王鸣岐指了指刘喜贵手里的东西,“这是……”
“哦,咱们这耗子多,你屋里有好多耗子洞,我帮你把洞给抹上,耗子就没法安家了。”
刘喜贵说完,就去找老鼠洞了。
王鸣岐嘿嘿几声,这算啥?
慢慢的,四合院的人纷纷下班回家了。
“你好,这房子你买了?”
王鸣岐还没收拾利索,又有人上门了。
“你好,我是王鸣岐。”
“哦,你好你好,我三进西厢房第一家的,叫唐庆,是市煤气公司人事处处长。”
“你好唐处长。”
“您可不知道,多少人盯着这三间房子呢,要是再卖不出去,估计居委会就要安排人进来住了。”
“呵呵,那我买的巧,要是住进人来了,还真不好赶别人走。唐处长,您和刘喜贵刘叔是同事啊?”
“他?他在下面煤气站送煤气。”
唐庆的言外之意,他和刘喜贵虽然都是市煤气公司的,但他俩不是同事,一个是机关的,一个是送煤气的,怎么能算同事呢?
“哦。”
“咱们这三进院,除了您这三间,西厢房的四间和东厢房的四间,都属于我们煤气公司,以后需要煤气了,跟我说一声,不要票。”
“那谢谢您了。”
唐庆说着,掏出三五香烟,递给了王鸣岐一根。
“抱歉唐处长,我不大喜欢外烟。”,王鸣岐说着,掏出了大前门。
唐庆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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