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药物的副作用
麦子在衣服口袋里找到了那枚promise戴在了手上,又找了件杜旷亦的衣服披在了身上,款款走下楼梯。
“嫂子好!”
她刚落座,徐沐雨旁边的女孩就甜甜地叫了一声。
“这是二叔的女儿,杜可儿。”杜旷亦边说边扶着麦子坐在自己身边。
“可儿你好!”麦子打量着杜可儿,不愧是杜家的基因,她跟杜旷亦有七八成的相似,一样白净的皮肤和高挑的身材,只是杜可儿的是那种软萌的气质,又是一个标志的美人。她和徐沐雨在一起,更显得青春活力。“麦子姐,听说你在颁奖礼上受了伤,我本来一早就想去医院看看你,但是旷亦哥说医院里不方便,这才拖了几天。今天听可儿说你好了许多,我带了点补品。”徐沐雨对麦子的态度因为她杜夫人的身份显得客气了些。
“我是第一次见嫂子,难怪我哥一直藏着掖着,原来嫂子这么好看啊!”可儿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盒子,“这是我去求的平安符,祈求哥哥和嫂子平平安安。”
“有心了,谢谢你,可儿。”麦子接过盒子,“这次的事情让大家担心了。真是给大家填了麻烦!”
“等麦子身体好点,我们全家一起吃顿饭。要不是这次的事,我们本也打算过阵子跟大家说一下。”杜旷亦说着顺势拉住了麦子的手。
“哥,你总是这么出人意料!结婚这么大的事儿,你竟然连大伯都不知会!我听爸爸说这几天集团的公关部都忙坏了!你也知道的,那些新闻记者总喜欢断章取义地找些黑料博热点,再好的人也是不可能没有过去的!”可儿不无心疼地说,“嫂子,你最近好好休息,那些新闻都是乱写的,我爸爸会尽快把这些通稿都处理掉的。”
“那真是辛苦二叔了!”麦子说完,看向了杜旷亦。
“二叔这几年真是劳心劳力,马上你毕业了,很快就能帮帮二叔了!”杜旷亦说。
“我哪有那本事,再说我刚毕业,没有经验,按照大伯定下的规矩,也是要从一线做起的。要想替大伯和我爸爸分忧,可得几年呢!”可儿谦虚地说。
“没关系,你可以跟麦子学,我打算等她身体好点,就让她去杜氏电子上班!她就是闲不住的人!”
“真羡慕你们!夫唱妇随!不过我估计大伯还等着早点抱孙子呢吧!”可儿笑道。“不耽误。”
“麦子姐,你是打算从瑞芯离职了吗?”徐沐雨问。
“是啊,我跟秦骁总说过了,他也同意了,过几天我打算去办理离职的手续。”麦子淡淡地说。
“也是啊!毕竟你是杜家的儿媳妇,而且瑞芯跟杜氏电子又在合作,以前大家不知道也还好,现在既然都知道了,难免也会有非议。”徐沐雨无非是说出了徐总的意思,纵然秦骁不想对麦子放手,也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分不清轻重。
“其实我不在瑞芯科技了,反而咱们相处更自在了不是!”麦子笑意盈盈地对她说。
徐沐雨不住点头,“嗯嗯嗯。是啊!不做同事了,做朋友确实更好啊!不过你这一走,骁哥哥就少了个得力干将,真有点心疼他啊!”
“我看你满脑袋都是你的骁哥哥!”可儿打趣道。
徐沐雨竟然害羞了起来,“别乱说啦!”
她以前竟然没注意到,徐沐雨对秦骁也是一往情深,她似乎理解之前的自己为什么也会那样迷恋他,甚至不顾身份,不顾名誉,不顾一切,也愿意痴痴地等一个不知道何时到来的答案。她只是众多倾慕他的女人之中的一个,只不过,她比其他人幸运,因为恰好,他也喜欢了她。麦子一直猜测那个要置她于死地的人是赵心怡,但是此刻她有了新的猜测。
杜旷亦见她们又提起秦骁,不自主地看着麦子。麦子只是微笑,仿佛说的那个人她不认识一样。送走了徐沐雨和杜可儿,杜旷亦拉着麦子回到卧室。
“不硌手吗?”麦子的手一路被杜旷亦握着,那枚钻石的位置应该刚硌在他的手心。
他笑着放开麦子的手,“你变得让我快不认识了!”“你也会笑!”麦子摘下戒指,手指上被勒出了一道白色印记,“难道我以前不是这个样子?”
“看来我要重新买个戒指给你!”
麦子看看手指的痕迹,“只是肿了而已,帮你省点钱。留着对付你那个狡猾的二叔吧!”
杜旷亦眉头一皱。
“这么着急的派女儿过来邀功,刺探,还不狡猾吗!想不通,你们这些有钱人,已经几辈子衣食无忧,还争抢个什么劲!”她一副看透世俗的语气,边把戒指放在抽屉里,边脱下了杜旷亦的外套,扔在他的床上。
“每个人出生都有自己的责任。出生是由不得自己选的。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做个朝九晚五的普通人。”
“在武汉的那天晚上,你梦里叫的人,是安心吗?”“我以为你已经不记得了。”
“是啊!总是记得一些不该记得的,忘了不该忘记的。”麦子的眼光望向了窗外。她觉得自己变得冷漠又陌生。
“可能吧!第一次见到你,也是因为你让我想起了她。”杜旷亦拿起了麦子放在桌面的戒指,迎着光亮,钻石折射的光芒有些刺眼,“我答应过要娶她,就算全世界都反对也要娶她。那是我给她的承诺。”
“如果没有那次意外,你们的孩子也应该懂事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但是我相信我会视如己出。不过,上天没给我找个机会。”他被光芒刺的闭上了眼睛,麦子分明看见他眼角的泪光。她的心忽然一紧,忍不住抬起手替他擦去泪痕。“明年我陪你去祭拜她吧!”
麦子突如其来的温柔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轻轻地保住了麦子,他觉得她很温暖,这种温暖是他曾经在安心身上体会过的,“别走。”
此刻,他已经分不清是麦子或者是安心,也许他跟麦子一样,都中了毒,浑浑噩噩。
“嗯。”麦子静静地站着,被他轻轻地拥抱着,两个孤单的人互相依偎着。自从知道安心的事情,麦子便不由地心疼这个看起来冷漠的男人。他总在麦子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旧金山的酒吧,北京夜里的胡同,街边的酒馆,领奖的舞台上,纵然他只把她当成另外一个人,那份沉甸甸的牵挂也让麦子心头一暖。
“都过去了。”麦子抚摸着他结实的后背。他的下颚刚好埋在麦子的长发里,一阵冰凉的泪水打湿了麦子的发丝。
“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吗?”他问。
“我还有选择吗?”
“如果没有协议,你愿意吗?”
“现在我没办法回答你。因为,我不确定,现在的我还不是之前那个麦子。”她不想从一个情人,变成一个替身,况且,现在的她对事物的感知都是模糊的,首先,她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似乎跟杜旷亦在一起看起来要比自己一个人安全得多。
“你舍得他吗?”
“在我还没搞清楚这些事情之前,难道不是确保我的安全更重要吗?有什么人值得我放弃自己的生命吗?”她反问道。
“如果不是你亲口说的,我应该不会相信,这些话是你说出来的。”
是啊,以前的麦子只要望着秦骁就已经满足了,仿佛她的世界都是围着他转,为了他而努力工作,为了他而选择性的相信和怀疑,为了他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也为了他迷失了自己。但是原本她就是一个爱情至上的人啊!现在的她,心里还住着一个男人,却被另一个男人拥在怀里。她思绪乱飞着,渐渐医生的药起了作用,她昏昏欲睡。
杜旷亦抱她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自己安静地躺在了她的身边,他侧身看着麦子的脸,跟安心相似的长相,相似的气质,连曾经唯唯诺诺的表情都异常地相似,可是,现在的她,人前还是那副柔弱的样子,但是他知道,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麦子。医生说因为她的大脑已经有损伤,药物在刺激脑细胞的生张,至于会不会改变人的性格,他也没有更多数据,毕竟这个药在临床上的案例还不足够得出结论。只能说有可能。
清晨的阳光照醒了麦子,她看着躺在身边的杜旷亦,没有惊讶,似乎像是无数个早上一样的熟悉,他的眉眼终于不纠结在一起,麦子从没仔细看过他,这时才发现杜旷亦眉头舒展的样子有种水月静好的安宁。也许家族的纷争,安心的意外让这个原本意气风发的少爷总是让人疏离,好似随时可以六亲不认的样子。麦子准备起身,便替他盖了盖被子,他的眼睛动了动。“装睡啊?”麦子伸了个懒腰,“我又没怎么样你!”
他翻了个身,仍然闭着眼睛,等麦子关上房门离开,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定是昨天喝了点酒,再怎么说也是兄弟的女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安心,他只有秦骁一个交心的朋友,虽然他始终对秦骁和麦子的事情颇有微词,也始终因为安心的原因对麦子多了许多关注,他可以在麦子面前拿他们的协议开玩笑,但是当他拥着麦子,她就躺在她的身边时,他的心是禁不住地激烈的跳动。他忽然不知道如何面对秦骁。也许在这之前,他还可以一正言辞的职责秦骁的行为不磊落,但此刻,他没有了指责别人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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