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 第二百五十二章 朕是麻烦吗?
太后心下也有些意外,不过对她这个回答倒是满意,近日来林烟一直乖顺不已,让她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顺心的同时,太后也觉得没了意思,毕竟林烟点头了还有宗政越不松口,一想到这,太后便觉得头疼。
她无奈地摆了摆手,显然是要遣散众人的意思。
林烟乐得没有麻烦找自己,福了福身子,便率先出了慈宁宫的大门。
只是刚一回自己的地界,便看见宗政越正抱着曜曜玩乐。这几天他一直忙着前洲灾情的事情,别说来瑶华宫了,连后宫都没有踏足过。
不然太后今日也不会轻易放过林烟,若是皇上像以往一般每日宿在瑶华宫,太后非训斥她善妒占着皇上。
林烟收起心思走过去坐下,一眼便看到了他眼底的青黑,心登时被针扎了是的。
前洲的事情,定是让他费了不少心,不然他怎么会连自己的神情都收拾不好,连最放松的时候都是疲倦的模样。
林烟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先让香凝传了膳,主动给宗政越布菜,盯着他吃得差不多后,立即让嬷嬷将曜曜抱了下去,自己则拉着宗政越进寝殿休息。
林烟难得没有“作妖”,老老实实地为宗政越宽了衣,陪着他躺下。
偏偏宗政越却不领情,林烟都闭上眼睛了,被他手臂一揽,抱入了怀中。
“为何吩咐香凝她们将朕的东西都收起来了?烟儿是觉得朕的宠爱是麻烦,还是朕的东西见不得人?”
宗政越语调平稳,声音里却夹杂着些不满,热气呼在她的脖间,惹得林烟连连发笑。
宗政越眯了眯眸子,压住了她乱动的身子,惩罚般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回朕的话。”
宗政越心中多少有些生气,他今日一到瑶华宫就发现了不对劲,自己用惯了的东西都没了,就连不用加急处理的折子也都送回了御书房。
原本以为是自己冷落了她,这个小女人向自己使起了性子,但是看到香源她们又熟练的将东西找出摆上,宗政越才意识到她们不是第一次这般做了。
细问之下这才知晓昨日有妃子来请安,宗政越当即猜出林烟的小心思。
不就是为了不让那些后宫妃子心生嫉妒,才故意将自己的东西故意藏起来吗?
只是了解是一回事,正遇上了,宗政越还是觉得心中憋屈。
他是天子,整个后宫都是自己的,怎么到林烟这,自己却见不得人,还要藏着掖着才可?
林烟见他是真的生气了,当即举手发誓:“没有下次了,臣妾只是习惯了嘛,臣妾最不喜麻烦了,这才不想落了什么口舌,烦得狠。”
只是这话并没有起到什么好的作用,反而是叫宗政越神情越发冷凝,剑眉也高高蹙起。
一想到自己常宿在瑶华宫在林烟心中是个麻烦,他便觉得烦闷不已。
前朝的事情已经让他无分身乏术,好不容易趁着闲暇时间回到这个温柔乡放松放松,却受了这么一个打击。意识到自己越抹越黑,林烟及时住了嘴,伸手抚平他紧蹙的眉,才认真道:“臣妾知晓皇上对臣妾的好,也珍视与皇上的这份亲近。但臣妾是贵妃却也是一个女子,也有着女儿家的小心思。臣妾只想关起门与皇上像对民间寻常夫妻那般过日子,不想让旁人对我们的感情多加置喙。”
寻常夫妻…...
一句简单朴实的话,却打动了帝王的心。
宗政越薄唇紧抿,揽着林烟的手臂也紧了紧。
他又何尝不想与她像寻常夫妻那般过活,只是他是帝王,不是寻常百姓,给不了她平凡的生活。
林烟好似知晓他在想什么,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前,语气愈发真挚,甚至带了些小性子:“如果可以,臣妾真的想将皇上藏起来,可是臣妾明白,皇上是天子,是肩负苍生的大宗之主,臣妾不能这么自私,能在这瑶华宫偷得片刻温存,臣妾已是心满意足了,不敢奢求太多。”
这般委曲求全的话语,让宗政越听的心儿都要化了。
他抚了抚面前如绸缎般的墨发,不自觉叹了一声:“朕何德何能,能得烟儿如此相待。”
林烟敏锐地从这叹息中,察觉到了宗政越情绪低落,反手抱住了他,柔声询问:“皇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依照皇上的性子,此时已经炸毛了,又怎么会生出这诸多感慨来?
宗政越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低声解释:“朕已查出前洲饥荒是由蝗灾引起的,初秋的时候便已经发生了,但秋税月前就已经入库,而朕却没收到半点和蝗灾有关的风声!那群畜生竟是生生瞒了数月,若非如此,前洲的灾情也不会这般严重!”
林烟轻咬着唇畔,这才明白为何前洲会饿殍千里,就连性子清冷的神医也亲自请命求药求粮。
想到那些酿成如此大祸的官员,宗政越的面容上便浮现一抹狠厉:“朕早就下过旨意荒田不得征税,好给百姓喘息的时间。然而那些底下的畜生却照征不误,甚至擅自加重田赋!眼下遇到灾情,他们只怕想的不是忧国忧民,而是只顾着高兴了!”
灾情越是严重,他们就越有机会截留朝廷的赈灾银两。
若是官员相互效仿,那大宗的朝堂迟早会如白蚁蛀坝。
堤毁于蚁,长久下去,大宗只会走向消亡。
想到这,宗政越已经起了杀心。
“先前南方洪灾接连不断,朕就已经怀疑过他们的狼子野心。而今若不是前洲灾情太过严重,他们只怕早就报上来想法子捞钱了!但能将消息瞒得如此密不透风,光有地方的混账怕是不够的,此事定然与那些世家官员脱不了干系!”
大宗世家在把持朝政这方面向来厉害,宗政越登基以来一直极力想要改变这样的局面。
本以为傅家倒台后能让世家警醒,却没想到他们依旧如此猖狂。
一想到这,宗政越便感觉有一股火,从心底燃起直直烧进了肺管子里,难受得厉害。
上令下不行,政令如此不通,他又如何能治理好这天下?
看着宗政越这般自责的模样,林烟心里也不是滋味,连连柔声安慰着:“大宗的顽疾是自太祖时期便埋下的祸端,若想拔除又岂会是一朝一夕能成的事?
皇上有壮士扼腕的决心,却也怜悯着大宗百姓,不愿看到大宗元气大伤后被他国觊觎,百姓受战火侵扰。如此一来,必然是投鼠忌器。”
林烟说着,又缩进宗政越的怀里,紧紧抱了抱他,轻声道:“那些世家是丧了良心,可也不过是强弩之末,他们苦心算计那么久,刑部与兵部还是已有许多有识之士?迟早有一日,他们会为自己的贪心与罪行付出代价。”
宗政越不自觉在她额间印下一吻,语气终是松了不少:“还好有你在。”
如此懂他,又如此聪慧,这样的小女人让他如何不爱。
林烟睫羽颤了颤,良久之后,忽的轻声开口:“皇上,咱们开放后宫,让那些秀女住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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