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 第二百四十八章 留在宫里吧
苏默言惊呼,听着方才林烟的叫声便能想象到又多痛,见神医一脸严肃也不敢再出声打扰,只能松了手,咬着牙忍着站在一侧,这才忍住没一巴掌打在这张欠揍的脸上。
就这么来回折磨了四次,最后一次林烟甚至险些醒不过来了。
一屋子的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然而神医却是手脚麻利地将银针刺入林烟的十指。
黑色的血顺着银针流入盆中,看的人心惊。
折腾了半日,神医才收了手。
香源见完事了,连忙亲自带着二人去准备好的厢房休息。虽然男子在后宫于理不合,但她怕林烟的身子再出什么变故,也顾不得这么多。
等到林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香凝小心地将她扶起身,红着眸子哽咽道:“娘娘,你终于醒了,吓死奴婢了。”
林烟张了张嘴,只觉得喉间干渴,余光看到了窗户上的阳光,这才明白已经过了一夜。
香凝连忙拿过茶盏,小心喂着林烟喝下。
半盏茶下肚,干涩的喉咙这才好了许多。
香淇走进见林烟醒了,立时去取一直温着的药。
她将白玉药碗递给了林烟,这才轻声道:“娘娘,神医说你身上的毒已经清了,娘娘再也不用担心了。”
“前洲的事情如何了?可有消息?”
林烟并不意外这个结果,有神医在,自己身上的毒驱除只是早晚的事情。
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比前洲的灾民更加重要,毕竟是几十万百姓的性命。
香凝一愣,答不出来,一侧的香淇则是接过了话:“皇上已经派人去查了,京城离前洲少说也要小半月的路程,还得等着呢。”
“半月太久了,若是真有瘟疫生出,这么长时间又不知会有什么变故。”
林烟有些担心,示意两人伺候自己起身梳洗。
现下大可以先将粮食与药材送过去,他们等的了,灾民等不了。
林烟刚准备去找宗政越,神医便就求见,又转脚去了外厅接待。
香淇见苏默言也在,便遣散了外头的宫人。
“解毒一事还多谢神医。”林烟行了全礼,其实身为贵妃就算是受了恩也无需行这么大的礼,但她却毫不吝啬自己对神医的尊重。
神医却像习以为常一般,直接道出自己的来意。
“皇上准许我先行带着药材与粮食,与钦差官员一同前往前洲。”
说着忽地看了一苏默言一眼,又道:“娘娘身体虚弱,调理身体要按照我的法子来,交给别人难免会有些疏漏,不如让我的药童留下代劳。”
林烟唇畔含笑,侧眸看向苏默言,已经知晓神医的意思。
苏默言眼睛一瞪,咋乎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想甩下我?”
神医依旧是平日那一脸淡漠的表情,也不解释。“你说话啊!”
苏默言生气得直跺脚,心中一时觉得有些委屈,眼眶也红了起来。
瞧着两人模样,林烟禁不住轻笑出声,代为解释:“想必神医是觉得你在林府相邻的别苑多有不便吧,本宫父亲携带母亲告老还乡,大哥大嫂又出征北上,二哥南下经商,家中只有三哥一人,若是神医也走了,只留你一个女子多少有些不妥。”
还有一点,苏默言毕竟身份特殊,林家不知有多少眼线在,默言在也是一个不小的隐患,自己也一直在想如何安置最为妥当。
林烟说完,神医也没有否认,显然她说对了。
之前就是有所顾忌,才会在去前洲的时候让苏默言扮作药童跟着自己。
如今在府中不妥,前洲生了瘟疫也是凶险万分,神医并不想让苏默言涉险,便想将她留在林烟身边,也是信林烟会照顾她。
知晓内情,苏默言也不气了,却是有些哭笑不得,指着神医的鼻子骂道:“你是不是蠢啊,我如今的身份,留在宫中才是真正的危险。”
说来还有些丢人,之前在宫中她行事过于张狂,惹了不少眼,况且之前就住在瑶华宫,若是被人认出,就算是林烟也庇护不了她。
被骂了一句,神医面上却没有丝毫怒气,反倒是出奇地耐心解释:“以皇上对贵妃娘娘的重视,只要你不穿回那些华贵衣裙,老老实实当你的药童,又哪里来的危险?”
瞧着神医有理有据,林烟不禁感叹这神医不仅将治病的本领练的神化,连这人的性子都摸的通透。
他是笃定了皇上宠爱自己,自己也能将苏默言护严了。不过他说的也有理,瑶华宫中如今都是自己的心腹,若是默言扮作药童的模样也能掩人耳目,况且前洲或有瘟疫,自己也着实不放心默言跟去。
权衡了一下局势,林烟便跟着点了点头:“神医想得周道,默言就留在宫里做个小药童吧。”
事情定下,苏默言却没有丝毫的高兴,幽怨地看了一眼神医,红着眼睛气愤地跺了跺脚跑了出去。
林烟看出她的不情愿,有些理解,毕竟之前她在宫里被伤透了心,才求着自己逃出宫中。过惯了逍遥日子如今又要回这座金笼,任谁也不愿意。
而且这是也未曾事先征求过她的同意,她心中难免有些排斥。
但是这次,却用不着自己安慰。林烟含笑看向神医,抬了抬下巴示意。
后者面容有些犹豫,半晌浅浅俯身致歉,追出去了。
苏默言也不敢跑出瑶华宫,索性在一角泄愤地揪着花儿,心中将神医从头到脚都骂了一遍。
神医看着她孩子般的举动,有些无奈地上前道:“前洲闹饥荒又有瘟疫,太过危险,你一个女子也多有不……”
“我在宫中有没有危险吗?在你心里我就这般胆小怯懦吗?”
苏默言登时竖起眉打断他,秀美的面容上满是受伤,脸上不知何时挂起了的泪珠。
神医蹙了蹙眉,虽然面容冷硬,语气却是不由自主地放轻柔起来:“别胡闹,没有什么地方比皇宫更安全。”
神医难得放软了姿态,苏默言却哽咽起来:“你都不怕,我怕什么?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觉得我无用,拖累了你。”
这个木头怎么就不懂,她一点都不怕危险,只想待在他的身边。
神医一向孤傲惯了,见她反而哭得更凶,忙焦急地解释道:“我并非是不相信你,是不相信我自己,我只是一个大夫,身上没有傍身的功夫。
官员相互勾结,前洲饥荒与瘟疫都瞒得严实,此事却被我揭发,此去一路定会危险重重,若是遇上刺客,我非但保护不了你,怕是还要反过来拖累你。
我只身一人过去,还能全心救治病人,只有你在宫中安全,我才不会分心,才能专心对付前洲的事情。”
瞧着苏默言一滴滴泪珠掉落,神医也难掩慌乱,从怀中翻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她,轻声哄着:“等前洲事了,我就接你回家。”苏默言一愣,却是哭得更凶。
“怎么还哭?”
神医肉眼可见地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手举了又举,还是放下。
看着他难得的失态,苏默言的心情才稍稍好些,重重地抹了把眼泪,闷声埋怨:“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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