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子书岁的亲昵,萧锦瑟不自觉地皱了秀眉,“你,你怎么知道我要——”
话音忽地中断,萧锦瑟差点就承认自己想把萧必安拉来的心。
只是可惜,堂兄根本没空理会!
故而,萧锦瑟自己来了。
百户当即认出了萧锦瑟,“原来是二小姐,属下叨扰了。”
眼下算是坐实了子书岁的身份,百户也不清楚面前这位表小姐与指挥使是否亲近,不敢冒犯,遂道:“扰了表小姐用膳雅兴,属下告退。”
一行人跟着百户离去,萧锦瑟到此时还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戚岁,他们不是来抓你的吗?”萧锦瑟问道。
子书岁不再挡在柜前,顾自走到餐桌旁坐下,“表姐这话说得好笑,我吃个饭,又不是不付钱,即便是霸王餐,也没必要这么大阵仗抓我吧?”
萧锦瑟被堵得无话可说。
“小姐,那坠子当了二十两银子。”银杏将银子摆到桌上。
那厢,小二端着菜肴进入雅间。
子书岁见萧锦瑟还站在那儿仇视着她,便轻轻问道:“表姐要一起吃晚膳吗?”
“谁稀罕!走着瞧!”
萧锦瑟嘴翘鼻子高地“踏踏踏”下了楼。
雅间内,只余下子书岁和银杏二人。
“少——”风如心折返回来,见雅间中还有外人,忽而改口,“这位小姐,方才没冲撞着您吧?”
子书岁侧头,眼神往又瞥了瞥,“这柜子做得精致,想来里头的东西也贵重无比,好在没让人破坏,掌柜可要看顾好了。”
两句话便将谢厌交给了风如心。
“是,小姐提点的是,”风如心巧笑着,“这确实是件古董,回头搬到别院去。”
风如心尚不知柜子中是何物,还以为里头让子书岁安放了什么重要物件,需要她来转移。
只待子书岁离去后,再看个究竟。
待菜上齐,子书岁却不准备在这儿吃,她怕柜中的谢厌会憋死,故而起身吩咐小二将菜品打包了。
银杏虽诧异,但也没多问。
天色渐暗。
两人携带着美味佳肴回到院中时,只见庭院内的石桌上放着一个三层的食盒。
银杏率先走了过去,“厨房今日竟主动给送来了晚膳,真是稀奇。”
子书岁掀开食盒盖,里头三层竟都放了菜。
这回不是青菜了。
而是三荤一素。
银杏见后眼都直了,“小姐,好日子来了!”
子书岁:……
想起白日去书房蹭的那顿饭,子书岁心中隐有猜测。
只是没想到,萧必安这么早就发善心了。
她本以为,至少还得吃很多天青菜呢。
……
夜深,武宁侯府陷入了一片安静中。
另一边,西巷的一座小别院中。
卧房内,偶尔传来男人的几声咬牙低喘,他的手被拷在床头,发丝凌乱,锦衣下的脖颈肌肤都透着微红色,似极力隐忍着什么。
“世子,这曼罂有瘾,您必须得戒了,好在这次量不大,熬过三日就好!”
风如心不敢靠他太近,只因麻沸散的药劲儿已过,深怕被曼罂影响的谢厌做出失心疯的事。
按理说,食了曼罂后的头几个时辰都是很“快乐”的,可谢厌却全无快乐之态。
“滚!滚出去!”谢厌手握成拳,动作时,手腕上的铁链发出阵阵摩擦声。
风如心立马就出去了,一刻也没有多待。
夜,很安静。
烛台却不知何时燃到了尽头,谢厌陷入了漆黑中。
秋日的凉风簌簌地吹打着外头的树叶,可屋内却闷极了。
谢厌的心方清净下来一会儿,便听门外发出动静。
“谁?”
他朝声源处望去,恰巧门从外推开。
月色洒入内,谢厌也仿佛窥见了一缕月光,却又好像有些刺眼,他的眼神闪了闪。
少女一袭夜行衣,似墨色流光,在月色的包裹下,走入房内,又将门关上。
谢厌没看清她的样貌,却也没说话。
他大概知道是谁。
屋内的烛台被重新点燃,子书岁端着烛台放在谢厌的床榻边。
微光逐渐变亮,照亮了两人。
子书岁的视线先是落在谢厌被烤着的手腕上,那只手上还留着清晰明显的牙印。
她微微一愣,而后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
“武宁侯府来去这般自由吗?”谢厌一开口,就自带着调侃讥讽的味道。
子书岁在床榻前蹲下身,既不温柔也不细致地将瓷瓶中的药洒在他的手上。
却没听谢厌哼一声。
她转头,朝他的面容看去,只见他不止是下眼睑红着,一双丹凤眼的眼眶处都泛起红色。
看着有种莫名的,奇怪的感觉。
子书岁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只见他的眸光突然迷离,仿佛在透着她看别人,那双眸子比平日多了些敬爱。
他好像要发病了。
原来这是间歇性的啊。
子书岁意识到后,便准备离他远些。
刚想起身,她的手腕处骤然覆上一只强有力的大手,将她拉回原处。
此时的子书岁不免想到,为何风如心只铐了他一只手?
来不及想,便见眼前人的神色越加不对劲,而后只听他怀念地喊了声——
“祖母。”
子书岁听见这陌生的称呼,微微一愣。
下一瞬,这个比自己还高大的男人就扑到了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她。
“祖母,祖母,思思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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