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宋昭都没去公司,陆炡给她发消息打电话都不回。
陈肆觉得奇怪,周五从学校回来,看她悠哉悠哉在家喝下午茶,抄着懒洋洋又嘲讽的调:“看来宋氏是真要倒闭了啊?宋董都不去工作了。”
宋昭指尖捻起块饼干用力扔向他,上扬的眼尾一斜:“除了这句,没别的话可说了?”
陈肆敏捷伸手,接住饼干,随手就扔嘴里,一边慢条斯理地嚼,同时掀眸撩了她一眼。
宋昭“啧”一声,不着痕迹喝了口咖啡,不得不承认,臭小子还挺有魅力。
上楼洗了澡,换下在学校的衣服,陈肆又下楼,状似很随意地问:“又出什么事了?”
以这女人对宋氏的宝贝程度,不可能闲在家里,只有一种可能,她是故意的。
宋家开着地暖,宋昭穿着轻便家居服,似笑非笑地打趣:“终于知道关心姐姐了?”
陈肆接了杯水,往她旁边一坐,冷嘲热讽:“我这还不是怕你连累我流落街头。”
宋昭唇稍翘翘,记性倒是挺好。
她发现,自从这小子发完高烧,整个人就有些不一样了,虽然还是喜欢拉着张死人脸,但总算没了之前那股别扭劲儿。
“啊,还真有可能呢。”
她装模作样叹口气,凑近他,笑眯眯地说:“反正我有个会赚钱的弟弟,要是真倒闭,你可要负责养姐姐。”
熟悉的香气缠过来,陈肆身体半边都僵硬,冷哼道:“饿不死你。”
撒什么娇呢。
宋昭干脆整个人靠他身上,半躺在沙发,喟叹:“我到这儿才体会到有了弟弟是什么感觉,陈肆,你真要好好反思一下你自己,怎么当人弟弟的?”
陈肆从半边身体僵硬到整个身体,尤其是肩膀,紧绷着一动不敢动。
只敢在心里冷笑,谁想当你弟弟。
宋昭静静躺着,挺享受这种时候的。
半晌,陈肆突然翘起二郎腿,额角都快冒出热汗。
真不是他下流,实在是十八岁这个年纪的男生,对喜欢的女孩子,只要稍微触碰,就控制不住。
他很想叫她起开,但又舍不得,只能硬生生忍着。
没多久,宋昭突然坐起来,嫌弃抱怨:“你也太硬了,靠得我脖子酸。”
陈肆:“!!!”
早晚给她嘴堵上!
次日周六,宋昭又睡了个懒觉。
等她姗姗下楼,陈肆已经吃完早餐,正起身,准备上楼。
见宋昭下来,他又不动声色地坐回去。
看见他,宋昭就撑得慌,还没进餐厅就开始训:“吃完了不上楼学习,坐这儿干嘛?”
这家伙最近闲的慌,没事儿老爱监督她吃饭,现在一到吃饭的点,她就不想看见他。
陈肆冷眼扫过来:“刚吃完,我消食不行?”
宋昭拉开椅子坐下,甩给他一个眼刀:“有时候我真想揍你。”
陈肆阴阳怪气:“是让你揍少了?”
宋昭:“……”
还是当哑巴的时候比较讨喜。
这时,芳姨将给宋昭单独留着、一直温在厨房的早餐端过来。
宋昭眼睛明显亮了,“咦”了声:“二中门口的小笼包?哪儿来的?”
昨天她没吩咐佣人去买啊。
芳姨看一眼陈肆,乐呵呵地说:“小少爷一大早去买的哩!”
大小姐又有家人嘞,真好啊。
宋昭微微一怔,顺着看向陈肆。
陈肆抱着双臂,无所谓地回了句:“出去晨跑,顺便给你带的。”
其实,他身后要是有根狗狗尾巴,这会儿恨不得翘上天。
宋昭挑眉,佯装诧异:“你晨跑跑这么远啊?”
二中离宋家,可是隔了一个区呢。
别扭鬼,说句专门为她买的,会死一样。
陈肆:“……”
他冷着脸瞪她一眼,隔着餐桌,阴恻恻地威胁:“要是敢浪费,以后你都别想吃了!”
宋昭耸耸肩:“我真的好怕哦。”
陈肆抽了抽眼角,幼不幼稚,然而唇角却有自己的思想似的,勾起了点愉悦的弧度。
不过,自从陈肆上回买了这小笼包,宋昭就一直馋到现在,今天倒也没这么勉强,就全吃了干净。
吃完早餐,宋昭坐在客厅喝茶,心里算着时间。
下一刻,芳姨的声音传来:“大小姐,陆少爷来哩。”
宋昭不紧不慢抿一口茶,美眸微抬,轻轻地勾了下唇角。
原本正上楼的陈肆,停在楼梯转弯处,目光沉了沉,不动声色往下扫去。
又要去约会?利用而已,有必要这么上心?
“昭昭,还在生气呢?”风流含笑的声音,比人先到。
宋昭没吭声,懒洋洋往后一靠,细长的腿交叠,一副久气不消的样子。
进门就得了冷脸,陆炡桃花眼闪烁,快步走过来,凑到宋昭身边,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殷切道:“我包了进岐山的路,带昭昭去兜风,发泄发泄?”
他为了飙车,今天少见的没穿西装大衣,而是件骚包的红色冲锋衣。
宋昭斜眼打量他,不由自主拿他与陈肆做对比,还是陈肆穿冲锋衣更帅,一成不变的黑色,又冷又拽,走路带风。
她放下茶杯,冷笑:“最近陆总的项目挺成功啊,这么财大气粗。”
楼梯上,陈肆掉了个头,穿过大厅,出门。
“等等。”宋昭叫住他,“你去哪儿?”
“有事。”陈肆冷淡丢下两字,人就已经到了门外。
眼不见心不烦,免得受虐看她跟男人约会。
宋昭:?想造反是吧?
陆炡放低身段又哄了会儿:“昭昭,你总不能把气撒我一个人头上吧?蔚蓝的项目我可是一个子儿都没碰。”
听得出,他耐心已经快殆尽,毕竟,他陆少爷从小到大,还没这么哄过人呢。
以前那些女人,一个包一套珠宝,立马喜笑颜开。
而宋昭,从小就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大小姐,得她自己高兴,才愿赏你个眼神。
宋昭拿捏着分寸,风情万种的眼尾朝他扫去,拖着清媚的调:“行了,我知道你也为难,我们都已经订婚了,你不至于刻意挤兑我的人,那多难看啊。”
“不过能不能让我消气,可就得看你的表现了。”
陆炡磨得嘴皮子都干了,但被她这么一通体贴,又立马浑身舒畅了。
但听着这话,他心里却莫名有点儿虚。
等陆氏彻底吞并宋氏,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恨他。
但陆炡并没有太在意,到时候她无依无靠,他要想继续娶她,她还能反抗不成?
大不了等婚后,多补偿补偿她。
宋家门外,宋昭裹着羊绒大衣,站在一亮银色帕加尼旁边,懒洋洋地问:“怎么回事?”
刚刚坐上车,陆炡还没打火,就发现不对劲,下车检查。
陆炡绕着车检查一圈,有些怄火地踢了踢后胎:“四个轮胎全漏了气。”
宋昭轻轻“啊”一声:“这么倒霉?”
陆炡取下手套扔车屁股上,意味难明地看她一眼:“这车可是我为博美人一笑,这两天刚提的,昭昭知道这种概率有多小吗?”
一看就是人为,不知道被谁用什么扎破了。
宋昭不甚明显地笑了下:“怎么?你怀疑是我这里的人,给你轮胎扎破了?”
“昭昭这话说的,”陆炡近身,手臂圈着她的腰,将她抵在车门,桃花眼盯着她的脸:“我是遗憾破坏了跟昭昭的约会啊。”
他当然不可能承认,但脑子里却闪过一张少年桀骜的脸,转念否定,他是宋昭的亲弟弟,实在没理由干这种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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