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之玄离开后没多久。
金陀宗一座普通院子里,突然走出来一名神色惊恐的青年。
“怎么回事!?那个大玄皇……是修士吗?”
青年喃喃自语。
他知道大玄皇今日莅临金陀宗。
身为灵仙教修士,他对武者从来没放在眼中过。
但——
大玄皇能斩杀宗师武夫,就说明寻常修士对上这种存在,必然也很危险。
所以他一直都很低调。
而就在前不久。
他突然察觉到一股十分明显的灵元波动。
那股波动就在宗主殿方向!
金陀宗里只有他这么一位灵仙教修士。
如果神商那边来人,他一定会知道。
所以他第一时间躲进了屋子里,并且完全收敛气息,就好像钻进老鼠洞躲避老猫的老鼠!
他生怕被那位大玄皇察觉到这一切。
“是了,如果他是修士,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难怪五蕴剑门地界的天璇真人会失去联系。
难怪神商那边有消息传来,要我低调行事。
难怪一个早年完全没有名气的家伙,如今能成长到如此庞然巨物!
幸好,幸好我足够低调!”
青年脸上露出一抹庆幸之色。
下一秒,他脖颈上突然多出一条血线。
“嗯?”
感觉到脖子有点冰凉,青年伸手一摸,黏糊糊的,他看向手心,发现手掌全都是鲜血!
一根根寒毛瞬间炸起。
青年下意识转身便朝屋子里跑去。
可是他身子动了,脑袋却没动。
咕咚一声掉落在地。
身子也在跑出去几步后轰然倒地。
“这家伙,灵骨初期,是个小修士佬。”
顾之玄走进院子,低头看了一眼尸首。
随后便蹲下来一阵摸索。
确定他身上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后,便一道火咒术直接烧成灰烬。
“我就说了,金陀宗麾下的大风学宫有灵仙教痕迹。
这金陀宗大概率也有。”
顾之玄心中嘀咕一声,便朝青年临死前打算跑去的房间走去。
他这次当着陈奇等人的面离开后,依旧用元神在此间查探。
主要是来都来了,谨慎点总归没错。
还真被他发现了灵仙教的修士,这趟也算没白来。
进入房间。
突然有一股炽热的气息朝顾之玄袭来。
顾之玄面色一沉,周身寒意翻涌,一枚火球竟被他冻在半空,随后熄灭。
“这是为了防止有人擅自进入此间,布的一个简陋阵法?”
顾之玄见不远处有一道黄色符箓化作灰烬,心中顿时了然。
随后他在房间里翻找起来,不到盏茶工夫,就翻出了五枚灵石。
“五枚灵石也不少了。”
顾之玄自我安慰了一声,见此间没有玉简之类的东西,便悄然离去。
大概一日后。
顾之玄出现在一座距离金陀宗有一百里远的山脉中。
山脉深处,有一别院挺养眼。
顾之玄站在老远,没有轻易接近。
既然他能在金陀宗找到一尊灵仙教修士。
他就敢肯定,这位修士在金陀宗的目的,就是为了蕴养灵仙丹。
所以他花费一日时间,以元神四处搜寻,还真被他找到了这里。
元神出窍,悄无声息间来到院子里。
院子中央,有一座倒满了异髓的坑洞。
一颗灵仙丹正在不断吸纳异髓茁壮成长。
“咕噜噜。”
一头丈许长,浑身金毛的狮子正趴伏在地上,愉快打盹。
对顾之玄到来毫无察觉。
“这狮子……怕不是有灵骨中期的手段。”
顾之玄神色一动,感觉狮子体内也涌动着一丝灵元。
且灵元的雄浑程度,比昨天被他打杀的灵仙教修士更甚一筹。
“灵兽?还是妖兽?亦或是妖族?”
顾之玄眼中闪过一抹思索之色。
但觉得以灵兽来称呼眼前这头狮子,可能更恰当一些。
“也不知道灵仙教修士是怎么控制这些灵兽的,当初太玄纪也在院子里养了一头。”
那时候他还不是那头灵兽的对手,所以用元神拿走灵仙丹后,没有打那头灵兽的主意。
但是眼前这头……
顾之玄元神飘至灵兽面前,围着它转悠了几圈。
咕噜噜。
狮子还在呼呼大睡,毫无察觉。
“打死它很简单,但如何能够控制它?或许只有等活捉一尊灵仙教的灵肉期修士,才能请教一二……”
念及此处,顾之玄依依不舍的取走那颗灵仙丹,便朝院子外的阵法飘去。
“吼!”
狮子猛然站起身,大吼一声,死死盯着顾之玄所在方向。
它看不见顾之玄,也察觉不到顾之玄,所以它盯得是灵仙丹。
顾之玄没有理会,径直带着灵仙丹离去。
等瞧不见灵仙丹后,狮子有点好奇的踱步走了几圈,随后便懒洋洋的趴回到地上,继续酣睡。
“又一颗灵仙丹。”
顾之玄看了一眼手中的丹药,便随手丢进储物戒里。
灵仙丹虽然不是好东西,但也要看谁在用。
这颗灵仙丹给谁用,他暂时还没个底,以后再说。
“对了。”
顾之玄想到他暂时没有破坏的那座填满异髓的坑洞。
沉思了几息,便飘然离去,不再理会。
且留着吧,免得灵仙教修士又四处搜寻异髓武夫的异髓。
……
……
神商,京都,黑衣司。
“渭指挥使好。”
“嗯。”
太玄渭手中拿着一份公文,缓缓走在黑衣司的长廊里。
偶尔遇见的那些千户,百户,乃至黑衣都督,都毕恭毕敬的行礼,不敢有所怠慢。
毕竟黑衣司总共就十二位指挥使。
而他,就是其中一位。
这么多年下来,他这一代的武夫不仅别人有所成长。
他也一样。
数年前突破筑气瓶颈,晋升后天境。
可惜早就过了三十五岁的年龄。
所以没机会前往上宗。
太玄渭很快来到黑衣司门口,刚欲上马车离开,却见一道身影迎面走来。
他觉得来人有些熟悉,定睛望去,虎躯猛然一震。
“太玄渭,是你啊。”
顾之玄笑道。
“是……你。”
太玄渭把准备登上马车的另外一只脚收了回来,脸上挤出一抹强笑,冲顾之玄拱手道:
“原来是大玄皇,我们也有很多年没见了。”
“是很多年没见了,当初太岳宗的事,我可一直都记得呢,今日我去找司堂述职,回头来寻你。”
顾之玄轻轻拍了拍太玄渭的肩膀,朝黑衣司内走去。
太玄渭只感觉寒气通体,如坠冰窖。
“对了,在太玄家等我,别乱跑。”
声音飘然传至,太玄渭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不已。
但他很快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微一动,当即马车也不坐了,迅速朝太玄家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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