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明白了,你这法号是如何得来的?”廖欢打趣周正道,“我可否也申领一个?”
“非礼勿言哈……”林雨田说道,“此地庄严,望你小心行事!”
“按照廖大侠的个性,这个地方很不适合你生存,请自重!”周正鄙视地说道。
“不过……周队,我也很想知道你这个法号是如何得来的?”林雨田点点头认真地问道。
“怎么你也……这般庸俗?”周正叹叹气,无奈地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太清楚,那时候还是个少年。”
“比那明觉还小?”
“那倒不至于……”周正回忆道,“应该是我不听家教,父亲认为我是个顽劣少年……或是那时相信到佛门里修为几年,有利于长大成人吧……我只是个俗家弟子……”
“看来,令尊周老爷对周长官那是相当地了解啊,**远瞩啊……从现在也不难看出,你少年时确实是个……顽劣……之人。”廖欢笑笑道,“看来,很多事,众人的眼光是一样的。”
……
吃罢晚饭之后,阿勇就要告辞,周正自然是不让他下山的,说道:“天色已晚,你单枪匹马,十分地危险。”
“贵客有所不知,我不是现在下山,在山门东侧,有一农家,我每每来,都在那借宿,明日一早才下山。”阿勇说道,“按范老爷的吩咐,顺道让马匹驮满红薯和山中草药,再给农家人点钱,也是善举。”
“喔,明白了,”廖欢说道,“原来我们吃的红薯就是这里运下山的?”
“正是,不止红薯,上回吃的八宝粥中的许多配料也是出自于此……”阿勇哥低头作揖道。
“那就有劳阿勇哥了,”周正说道,“多谢一路对我们三人的关照!”
“那是自然的,贵客不必客气,”阿勇说着,牵出了马匹,准备往外走去,说道,“约五天后,我还会来,界时,你们想留?还是想走,吩咐我一声便是。”
阿勇走后,林雨田三人往小楼方向走去,到二层走廊时,三人惊讶地发现走廊里竟摆好了茶具,不知道是谁将桌子、椅子已搬至房外。
清风徐来,带着花香,新鲜的空气瞬间充满了众人的胸腔,人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三人各自坐下,清澈的山泉水像被下了糖一般,让人能尝到一丝丝甜的味道,煮开后,更是清亮无渣。
“这茶,怕是寺里自己摘的山茶,”林雨田拿了一片茶叶,放入口了,嚼了几口,说道,“还真是不错……廖欢,你带钱了没?”
“带了,没多少。”廖欢注视着林雨田问道,“你想干嘛?”
“你那行李箱的内衣中不是夹了好些钱么?”林雨田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收拾行李时,四下无人。”廖欢惊讶地问道。
“我没看见,这里你一直的习惯,从广州来,就是这样了,”林雨田说道,“我想说的是,界时,我们离开,把身上的钱都捐了香火钱吧。”
“好……”廖欢停了一下,看了一眼周正,说道,“捐给明静大师傅,讨老婆专用!”
说话间,周正已泡好茶水,这一次与原来在甘糖镇不同,周正有半个地主之谊,故而原来许多廖欢干的活,周正都接手了。
此时,月亮也慢慢地亮了起来,山谷中的景色越来越清晰……森林高高低低,不同的树林虽说都是绿色,但也有少许微微的色差,远远望去,像是一幅中国的山水画,用的都是墨,只是有着深浅的不同。
“现在终于知道古人画的山水画为什么是那样了?”林雨田说道,“我原以为那些画是夸张的,不写实的,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那里是什么?”三人在欣赏如画山景之际,眼尖的廖欢发现了一处不同的地方。
“好似有人在林中生火?”周正站直了身子,望了一下,说道,“有烟雾。”
“是阿勇哥说的那家农户吧?”林雨田说道。
“不像,阿勇哥临走时,说的是东边,”周正说道,“但此烟雾分明是从西方而来。”
“中国古人真是有智慧,说方向大多只说‘东南西北’,不说‘左右’。”林雨田感叹道,“如若说是‘左右’,那必定乱了套,对面的‘左’,就是正面的‘右’……”
一盏茶下肚,沁人心脾的味道充斥着口腔和鼻孔。
“今日上山真是流尽了最后一滴汗,这茶着实好喝,”廖欢喝着茶,心中很是高兴,但转眼他的神情却凝重了起来,说道,“我说,不对吧,我是不是又不正常了?我分明看见西边的树林里有人影在走动。”
“你这人一不正常起来就不寻常,”林雨田说道,“我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森林里没我们想象中地那般安静。”
三人正讨论林间为何物时,见得明觉小和尚从楼下经过,廖欢一时没忍住,叫住了明觉。
“贵客问的可是西边林中?”明觉睁大了圆圆的眼睛问道。
“正是,那里面可有什么有趣之事?”林雨田问道。
“那林中是一处乱葬岗,贵客千万别好奇,师傅从不让我们靠近,”明觉双手合十说道,“师傅说那地界为不祥之地,其中藏有鬼魅。”
“那你信么?”廖欢笑笑问道。
“自然是相信的,”明觉面露恐惧说道,“天气不好的日子,经常听得鬼哭狼嚎,吓得好些人晚上不敢睡。”
明觉说是急着去做晚课,便匆匆地走了,林雨田心中倒是觉得明觉很怕谈起这个地方,借故离去。
“喔……正是,经明觉这么一说,我才记起,”周正说道,“我那时在这里时,师傅们也常常这样告诫我的。”
“有那么可怕么?”廖欢拍拍胸脯说道,“我这个无神论者可不相信这种说法!”
“非礼勿视!”周正挖苦说道,“非礼勿视啊!别逞能啊!”
“哎呀,我就不相信了,我还能怕这些不成?”廖欢一听周正的话,一时血气上了头。
“明觉说得这般可怕,引得我也十分好奇,”林雨田说道,“我们去会一会魑魅魍魉,如何?”
“走!谁……怕谁啊?”廖欢壮了壮胆子说道,“周队长,你别说你不敢去啊。”
“走!”周正拍了拍腰间的手枪,说道,“我带着它,保护你们!”
“是保护我们?还是为自己壮胆?”廖欢追问道。
“嗯!……”周正面露难色说道,“壮胆与保护你们周全,并不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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