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伊特拉被对方突然的进攻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他仿佛在赫利贝尔身上看到了另一个女人的影子,一样的不可一世,让人厌烦。
但两人之间还是有所不同,如果是妮露的话,这时候应该会静静等待着,等待诺伊特拉再攻过来,赫利贝尔则好似真的化身为征伐战场的皇后,攻势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
“三叉雾戟!”只见赫利贝尔高举巨剑凌空一斩,他与诺伊特拉之间的空气突然出现一阵模糊,下一刻,对方左边三条臂膀竟齐刷刷的断掉了!
“这是什么攻击!”
诺伊特拉心中惊讶,见赫利贝尔估计重拾,连忙侧身一躲,同样是非常模糊的斩击,只是这次落在了地上,同样留下一道奇怪的痕迹。
之所以说奇怪,是因为地上这倒沟壑看上去是一条,但实在是由三条沟壑紧紧相连,很大一部分重叠在一起的。
“你并不是只挥出一剑,而是同时挥出三剑,我明白了。”
赫利贝尔听到诺伊特拉的话,纠正道“我确实只挥了一剑,只是同时进行了三次进攻罢了。”
皇鲛后,是能够操纵、甚至制造水流的归刃,借由这份能力,赫利贝尔先前只是以极快的速度斩出三发高压水雾状的斩击,由于速度快,所以也很难被人看清。
诺伊特拉很快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只是,赫利贝尔的进攻还在继续,横切竖斩压迫力十足的感觉。
这些攻击,有几次诺伊特拉躲了过去,有几次则是硬吃了一下,诸如胸口等地,可以说是极为冒险的手段了。
效果也很喜人,他发现,赫利贝尔这招速度快、威力大,但也无法将他的钢皮视若无物,先前能有不错的效果,还是打到了关节这些薄弱的地方。
况且,他诺伊特拉也不是什么庸才,第一次没有提防,心里有了预期后,招式虽快,可还是能寻到些轨迹的。
突然觉得自己又行了的诺伊特拉,硬接了两次三叉雾戟,左边被齐齐砍掉的三条手臂也再次长了出来,三两步,就来到赫利贝尔面前,六把镰刀高高举起,正要反击。
可没等他的刀落下,赫利贝尔手中巨剑的腮纹中突然涌出一层薄薄的水流,随着她将巨剑朝前一刺,那水流竟瞬间化为一道如蛟龙般的水柱,撕咬着诺伊特拉冲向远处。
“蛟流!”
看着倒飞出去的诺伊特拉,赫利贝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从某种程度上,他和此刻的蝶冢面临的抉择是一样的,那就是如何满足心中的慈悲。
是的,哪怕到现在她依然没有要杀了诺伊特拉的意思,当然,她的出发点与宏江内心的可惜完全不同。
她欣赏诺伊特拉?那简直是在说笑了。
她不讨厌诺伊特拉,说实话,她对大部分的破面以及大虚都不是很喜欢,像诺伊特拉这样的疯子,更是异常厌恶。
可赫利贝尔就是这样的人,和史塔克有些类似,从她觉醒自我意识开始,她就知道了自己力量所代表的事物,那便是——牺牲。
在虚圈‘牺牲’二字该如何理解?大部分的大虚都是为了自我的进化,而去牺牲诸多同类的性命。
其实,何止是虚圈,现世、尸魂界有着这样需要旁人‘牺牲’的角色又何止千千万呢?
赫利贝尔讨厌牺牲,无论是为了别人牺牲掉自己,亦或是为了自己牺牲掉别人,她的诉求从一开始或许就很简单,甚至比想要拥有朋友的史塔克还要简单。
她就是想简简单单的活下去,希望所有人都如此,不要再为了任何目的去牺牲性命这种来之不易的东西了。
因此,自她拥有意识后,她便没有再吞噬过大虚了,能够成为瓦史托德级的大虚,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的。
这件事宏江起初也不了解,并且也很好奇,因为一旦赫利贝尔不需要吞噬就能进化的秘密揭开,那虚圈就有了理论上存有和平秩序的可能。
当然,虚圈同时也具备了强势崛起的可能,这世间大部分秘密都是如此,本就是一柄双刃剑,只是看使用的人究竟立场在哪边。
可抛开这些,宏江一直对赫利贝尔很看重,甚至是尊重,这其中有媲美乃至于超过史塔克天赋的原因。
但更多的,在宏江心中,赫利贝尔是个有着菩萨心肠的人,前世对日番谷多次留手就不多说了,哪怕她被逼到几乎要死的绝境,第一时间想到的都不是要击杀对方,或者后悔没杀了敌人。
从某种程度来说,赫利贝尔已经有些老好人的趋势了,这样的人本该很让人厌烦,但在尸魂界见惯太多‘正常人’,以及在这满是杀戮的虚圈之中,这样的人是在太难能可贵了,宛如一颗永远不会蒙尘的宝石一般。
当然了,宏江对赫利贝尔还是有更高期望的,不,不应该是更高的期望,而是希望对方在某些地方进行迫不得已的妥协。
这种妥协也就是对一些敌人要狠得下心下死手!
赫利贝尔还记得那时的宏江问过这样一个问题,一个灵压失控即将爆炸的大虚,必须要释放一次足够强的虚闪。
只是在它释放虚闪的途径上有着一只虚,而在它身边则有成百上千只虚,如果不能及时释放虚闪,那这些虚都要死。
如果这个快要失控的人是你赫利贝尔,你会怎么做?
一个符合虚圈圈情的火车难题,以赫利贝尔的心性自然是答不出来的,本想勉强说出释放虚闪,让更多的虚存活。
可同时又反应过来,为什么着一只虚要为其它不该由它负责的虚去牺牲?这样的回答,违背了她的本意。
最后,她将问题抛给了宏江,想看看这个充满智慧的男人究竟要怎么解决。
还记得那时,宏江的回答是这样的。
“我永远不想做出这样的抉择,所谓杀一个人可以拯救更多人,在我看来是无能的表现。如果我真的够强的话,我应该是能救下每一个人的,对吗,赫利贝尔?”
“可无奈的是,这种事或许穷尽一生我都做不到,也就代表着,我可能会做无数次这般艰难的抉择。排除善恶、亲疏等等的因素,我会选择拯救更多的人,一亿个人的代价换取更多性命,我不能说这个人也会理解,我只能说这样能说服我自己。”
“同样的,我不希望你会遇到这种难题,但假如遇到了,我希望你明白一个道理,赫利贝尔。”
“有时杀一人,便是救下千万人!”
“你抗拒哪怕一丝一毫的牺牲,那就可能有更多的牺牲,这是我们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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