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北冰洋大酒店。
今天这场发布会,杨厂长与李墨梅特意选择在这里举行。
杨厂长并没有出席今天的发布会,市里的领导当然更不能出席,经过这几个月与秦啤的战争,原来笼罩在头上的乌云已经散去。
沈南啤酒联合总公司的领导班子似乎都认为,秦啤也不过如此嘛。
现在北冰洋越战越勇,就是武庚来了,在沈南也占不到半点便宜。
李墨梅,这个原本对市场对营销一知半解的女人,迅速成长为沈啤联合总公司销售扛把子。
北冰洋在沈南城的火爆,顺势也让李墨梅在沈南火爆了一把,这不,刚刚进入北冰洋大酒店,酒店一位女性副总就迎了上来,亲自陪同她召开发布会。
李墨梅一脸轻松,两人聊着家常话。
“嗯,打算买房吗?”房子是李墨梅曾经的前,当年如果不是秦东,她不知要等多久才能住进新楼房。
“买不起,我工资才七百多块钱……”女性副总笑道,“幸亏我们分了福利房,我们这个北冰洋赶不上你们那个北冰洋,四十六平米……”
“有总比没有强啊,多少人还分不到福利房,”李墨梅走进发布会旁的休息室,“有钱或者借钱,还是要买一套……”
这是秦东的话,无形之中,李墨梅、苏玉波都听进心里,巴依在他们心目中就没有错的时候。
此时的沈南,楼房均价元平米左右,职工平均月工资元……房价与工资比倍,取消福利分房,住房分配一律改为商品化,许多沈南人还在等待观望。
李墨梅终于走进了发布会现场,其实她手上两页的稿子,归纳起来就一句话
以后,沈啤联合总公司会为沈南市民提供最新鲜的啤酒,都是联合总公司各啤酒厂生产的当周酒,如果超过当天的期限,不管是酒店还是商店,沈啤联合总公司将无偿回收这些啤酒……
咔嚓中——
李墨梅神情严肃挥手示意的照片,登上了第二天沈南各大报纸的头版,大家意识到,又一个商界木兰在沈南崛起了。
“奶奶的……”武庚看完报纸,气呼呼地把报纸扔到一边。
让市民喝上当月酒,其实是在嵘啤的时候秦东发明的,当年与云啤的战争,秦东购买了一批天津大发,专门运送啤酒。
后来到了秦啤,又提出当周酒的概念,其实,它还有一个名词,叫作新鲜度管理。
现在,李墨梅现学现用,但是却一记重拳打在了武庚的肋骨上,打得他喘不动气了。
秦啤在沈南是没有工厂的,这就是秦啤最致命的弱点——因为在沈南没有生产车间,无法向济南供应鲜啤。
而这恰恰是北冰洋等啤酒的优势所在,李墨梅制定策略,并全力以赴,让沈南市民喝上最新鲜的啤酒,当天销售不完的啤酒,立马拉回去销毁。
这一招,把在沈南市场上稍稍有些起色的秦啤一巴掌打翻在地,还要狠狠地踩上一脚。
“武总……”罗玲坐不住了,对手是女人,还是一个没有经过多少啤酒战争的女人,现在却把秦啤按在地上摩擦,罗玲已经把这场战争当作了两个女人的战争。
“玲儿,你说,那个跟克林顿有一腿的,叫温丝莱顿,还是莱温斯顿……”对于泰坦尼克号里的那个女人和白宫里的那个实习生,武庚傻傻分不清楚。
“是叫莱温斯基,”罗玲笑了,原来嵘啤的这帮人,就是天塌下来,也不叫苦,更不知道害怕,“怎么,武总,你对这样的女人有兴趣?”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武庚笑着摆手,“我总觉着这个叫什么斯基的跟北冰洋的李墨梅长得有点象……”
嗯,是山峦起伏有点象,除此之外,哪也不象。罗玲暗自腹诽。
开完玩笑,夏雨、红红等人也都走进来,现在秦啤沈南分区的总部就在北冰洋对面,两家相隔如此之近,几乎是对面厂里大喊一声,这里就能听到。
“以前啊,总是我们打别人,别人就好象把脸伸过来让我们打一样,现在啊,人家用我们招数打我们,我们把脸伸过去给人家打……”
还是找上门让人家打!夏雨笑着补充一句。
“还是让一个女人打,三个女人一台戏,加上玲姐,还有我,我们三个女汉子的战争。”红红笑道,她舒展着腰肢,腰肢却明显见粗。
夏雨的种子不好,红红的地没有问题,经过几年播种不见收获,两口子好不容易今年才把地种上,嗯,估计到明年二月份,就能收获一个大胖小子了。
“好吧,女汉子,说说,下面的仗怎么打?”
说到打仗发,两个女汉子第一次卡了壳,这让她们怎么说,李墨梅用的全是他们以前的招数,可是招招打在他们七寸,他们还想不出办法来破解。
“我想不出来,人家把啤酒冰镇,我们作不到,人家让市民喝上当天酒,我们做不到,这仗没法打。”夏雨替红红和罗玲回答道。
“秦董说,”杨建亭起初不说话,此时他抬起头来,“北冰洋卖得好,是因为北冰洋是当地啤酒,沈南人把我们秦啤当作外来啤酒……”
“你有什么办法?”武庚问道。
“打广告……”
“怎么打?”罗玲问道。
“秦湾啤酒,咱们省城人自己的啤酒。”杨建亭显然考虑多时,吃一堑长一智,在沈南市场跌倒了,他成熟了很多。
“行,就这么打,马上打,我们就是沈南人的啤酒。”
见武庚肯定,罗玲笑道,“武总,你信吗,你信秦啤是沈南的啤酒,我们是秦湾的啤酒啊……”
“喝我们的啤酒,就行了,这是拉近与消费者距离的手段,”武庚道,“你以为我还真的指望靠一句广告打下沈南市场,我们还得另想办法!”
清早起来,武庚顺着北冰洋大街往西走,这个城市,此时仍是高楼与民房并存,自行车与汽车同样的多,在一处平房改造的早餐店前坐下。
他用力一嗅鼻子,“老师儿,什么这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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