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若是如此,那张丞相,这些东西你怎么解释?”
一道声音突兀插入,是沈遇等人,他的身后还跟着皇贵妃和五公主。
母女看着那还跪在地上的三皇子,都很担心,却强撑着没插嘴。
“沈遇。”
张丞相看着沈遇,眯着眼:“你不该……”
“张丞相说,本官应该还在宫外被你的人给拖住了对吗?”
沈遇傲慢一笑:“就凭那些废物,也能阻挡本官?”
“张丞相,该你解释一下这些东西了。”
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都是些书信,还有一些证物:“这些都是在你书房中搜到的,哦,一同作为见证的,还有你的嫡幼子张江河。”
张江河也在此刻被人带上来,他茫然的看着这一切,又看看自己父亲,脸上的错愕和痛苦那么明显。
“父亲,他们说的都是假的对吗?”
两刻钟前,沈遇忽然带人闯入张家,而后在张家书房中,当着他的面,将那些东西搜出来。
那些暗格的存在,连他都不知晓。
那些信上的字迹,的的确确是他父亲的,旁人根本模仿不出来,他甚至还看到上面一些父亲习惯使用的暗语记号,做不了假。
正因如此,他才觉得震惊。
短短几瞬,便是天崩地裂。
这会再看张丞相那冷凝的眼神,张江河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为什么啊?”他不懂。
不懂为什么要这么做。
已经是一国丞相,在燕国中,数一数二的存在,已经站在千万人头顶上了,为何还是不满足了。
“为什么?”
张丞相笑了。
他捏着手指,语气嘲弄。
“那当然是,不甘心啊。”
人人都说当今圣上很贤明,可那些贤明中多少是自己给对方撑起来的。
就算万人之上又如何,不还始终在一人之下。
他当初一念之差踏上颜不语的贼船,注定没机会下船了。
既然如此,为何不将这船颠覆,踩着双方的尸体自己上岸呢。
前朝早就亡了,就凭颜不语那些人,还真以为可以谋反呢。
这些年,要不是自己一直在压住他们的消息,他们早就被人发现了。
什么算无遗漏颜不语,呵呵,虚名尔。
甩了甩袖子,张丞相站直身体。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本官也没什么好瞒着的。”
“实话说吧,陛下已经去了,按照道理,是该三皇子继位,可这三皇子不不也快去了吗?”
他怪笑着看向那大汉:“杀不了陛下,杀了陛下最予以众望的儿子也是好的啊。”
“放心,我不阻止你们。”
到现在,张丞相当真是无所畏惧。
随着他的话,一些人包围过来,里里外外好几层的,显然早就做好了准备。
为这一天,他等待许久,虽然按照计划没这么快,也没这么仓促的。
可谁让帝王死得太快。
张丞相在心中叹息着,他就不该太相信那些人的话。
蛊毒这东西,还是太危险了。
等他坐上那位置,他会亲自清理那些水云国的奸细,就当是祭奠陛下,不,先皇好了。
在张丞相那悠然的态度中,一些人吓得不知所措。
贵妃看着这情况,再看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的沈遇,只能抓住五公主的胳膊,示意对方不要说话。
“啧,父亲,你这样做,孩儿当真很伤心啊。”
张千山从人群中走出,站在那大汉的身边,一抬手,示意对方先退下。
“父亲,说起来,这算是您先违约的吧?”
张千山瞧着张丞相,一口一个父亲,可那话语中都是寒意。
“别叫我父亲,我可不是你这个野种的父亲。”
张丞相神色冰冷。
“我的孩子,早就死了。”
当年,若非他意外得知自己那儿子生来就有胎记,否则早就被蒙蔽了过去。
知晓自己孩子被调换后,他没有打草惊蛇,顺着消息查过去,便找到了颜不语的人
是他主动和那些人做了交易。
当然,当初给的理由,是他要扶持自己的“儿子”张千山上位,可他很清楚,他只是想利用颜不语的人给自己开路罢了。
前朝余孽想要某朝篡位,而自己作为一国丞相,自然要力挽狂澜,在这过程中,陛下身死,皇子被废。
国不可一日无君,万般无奈之下,自己顺应民意登基。
瞧,这剧本多好。
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
帝王死的太快,自己的计划也被发现的太早,现在不得不赶鸭子上架。
可无妨。
只要拿下胜利,一切风声都不会传出去。
毕竟,史书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而他只要成为最后的落笔之人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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