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宠加身,孩子争气。
这母子三人放在一起,能不让人忌惮吗。
因此这些年来对贵妃的谋算屡见不鲜,江云亭之前也参与其中过。
这次,不出意外又是冲着贵妃娘娘来的。
沈遇一夜未归,听说刑部的人也去了,这事情,恐怕不简单。
果不其然的,约莫午时,沈遇匆忙赶回定国公府换了身衣服后,就来杨家找江云亭。
“让我也去一趟?”
江云亭惊讶着。
“嗯。”
“问题出在香料上,而那些香料是通过五公主到了贵妃娘娘那里的。”
到这里,江云亭骤然接话:“而那些香料是我送给五公主的,对吗?”
她看着沈遇,想的更多。
事情如此严重,为何到现在才请自己过去,且来的还是沈遇。
“是,不过言大家和五公主都作保不会是你,所以最先让人查的就是内廷那边的问题,让你过去,是以防万一。”
“也是想让你看看,有没有我们没发现的线索。”
言大家作为皇宫中的调香师,深受后宫那些女子喜爱。
而江云亭和对方有过不少的来往,平日里有什么新的发现都会写信分享。
江云亭什么人,言大家清楚,在他看来,这就是栽赃嫁祸。
发现是香的问题,言大家第一时间就告知沈遇,而后才是贵妃那边。
“现在的意思是,暂时瞒着外面,是言大家开口让你过去帮忙。”
也就是说,除了自己人,其余人还不知道是她的香出了问题。
不过太医院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找到源头要不了多少时间。
江云亭没耽误,跟着沈遇进了皇宫。
这次,走的是侧门,还是一些小道,明显是避开人来的。
处于帝王对贵妃的信任,在水落石出之前,贵妃这边也就是被勒令不能离开宫殿,其余照旧,算是给外面做做样子。
江云亭到时,就见到那一身华丽宫装的女子,坐在上首正在品茶。
翘起的手指嫩如青葱。
哪怕三十多岁,那脸蛋保养的很好,白皙光滑,上扬的眼尾带着惑人的风情。
能让帝王宠爱这些年,就外貌上而言,贵妃就有这个本事。
“江姑娘,不用拘束,坐。”
见到江云亭,贵妃也是好奇的,这个名字她可是在很多人嘴里都听到过。
贵妃的下首,五公主正在对江云亭挤眼睛示意没事。
江云亭还是照旧行礼之后,才坐在椅子上,一盏茶放在她的面前,这是待客之道啊。
对于这份信任,江云亭还是很感动的。
“丫头,过来看看这个。”
言大家招呼江云亭过去,桌子上,放着几根香,江云亭一眼看出,是自己给五公主的那些。
“我查过,从你给我,到我送给我母妃,这过程中碰过的人,都没什么问题。”
五公主道。
出事后,她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是江云亭做的。
这些是红玉香,半根手指粗,色泽红润如玉,因此得名。
红玉的作用,主要是用来宁神的。
前不久贵妃夜晚睡得不大安稳,五公主找了她,拿走这红玉香。
红玉香中所有材料都没有致人滑胎的可能性。
这一点,也是言大家的意思。
“你看这一根。”
言大家将一根燃烧过半的红玉香放到江云亭面前,她将其拿起嗅了嗅。
只一下,她就将其放下。
“这里面掺杂了东西。”
“对。”言大家点头。
那东西,多出来的东西,能让人胎像不稳。
“有趣的是,有问题的就只有这么一根。”言大家那语气古怪,似有所指。
就这么一根,还恰好今日点燃,又恰好的,那个嫔妃刚好今日来拜访贵妃娘娘。
一切都这么凑巧撞上,这也是贵妃相信江云亭的缘由之一。
她还没那个能耐操控自己身边的人今日点什么香,更无法指挥那个嫔妃的行为。
“这里多加了枳实。”言大家说着。
枳实,中草药一种,性苦而寒,孕妇慎用,但可用来调香,一些香料中就有枳实。
但红玉香的配方中是没有的。
“嗯,是枳实。”
“但……”江云亭闻着鼻息间的气味,她非常熟悉红玉的配方,也知晓那些东西碰撞在一起会产生什么样的芳香。
她一点点将干扰的香气剥离,找到独属于枳实的那一份。
“这里的加的枳实,分量不够,不足以产生滑胎,就算是将这一根全部点完,孕妇最多也就是胎像不稳。”
“如果滑胎,这说明这一胎本身就有问题。”
香料中,能致人滑胎的不要太多,最出名的就是麝香,以及可以制香的藏红花。
江云亭对这些有过研究,再加上之前二房表嫂就怀孕,忌讳很多,她特意看了些书籍。
这里的枳实用量,不够。
她制香,也会往香中打入自己的标记,这里面,照旧放入一些干梨花,那一抹梨香,除了自己,谁也不会闻到。
香本身没有问题,这香应该是被浸入满是枳实的液体中,让枳实融入香中后,又重新晾干。
这也导致这一根香,外表看着稍显粗壮了点,这是因为差点被泡发了。
这一点,言大家倒是无法通过嗅觉就能分辨出。
“你的意思是,是那晚嫔故意嫁祸给本宫了?”
晚嫔,指的就是那个出事的嫔妃。
“是。”
江云亭的话,掷地有声。
她保证自己交出去的香没有问题,也保证这枳实的量不够。
对方恰好出事,不就是故意来碰瓷陷害的么。
“娘娘,还请您早日找到在这香上动手脚的人来。”
“若有需要,尽管吩咐。”
说这些话的江云亭表情冷漠极了,她绝对不允许自己的香,被人用来随便害人。
深深看了眼江云亭,对上那张明亮而清澈的眼后,贵妃似是笑了笑。
“来人,将人带上来。”
话落,一个宫女被推搡着走过来,后面的人一脚踢上,对方就跪了下去。
“来,说说吧。”
贵妃仍旧坐在椅子上,摆弄自己的手指,身上身为宠妃的骄奢和不怒自威的气势,让那宫女满脸惶恐。
作为对方的婢女,她最是清楚不过自家主子是什么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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