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她在这府中也住了半个月,可一点没察觉到老夫人什么时候为那两人定下婚期的。
是瞒着她,还是压根就没将她当做自己人呢。
一时间,冯夫人没想通,心中积攒着一口火气,却没敢表现出来。
“呵呵,可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啊,如此,云亭也能放心了。”
冯夫人看似高兴说着,嘴里还不忘给江云亭挖坑。
勉强放心?
这意思是,如果婚期不定下来,她江云亭就得日日担忧自己婚事是否出问题是吧。
“多谢冯夫人,云亭也觉得是个好消息。”
“等明日,阿遇表哥回来,想来也会开心的。”
她就像是听不懂般接话,对上老夫人打趣的眼神,虽然脸颊羞红,却大大方方的笑着。
“什么,表哥要回来了?”
冯凝月声音提高一点。
她瞪大双眼:“我怎么不知道?”
她在府中等了这么久,日日打探消息,都不知道沈遇什么时候回来啊,府中那些人嘴巴严得很啊。
“是啊,昨日路上收到了阿遇的信,说是那边的事情办好了,明日就能回。”
江云亭眨眨眼,语气一点不炫耀,可那甜蜜的神态便足以让冯凝月气的脸都黑了。
“那个臭小子,在外也不忘记挂念着你,反倒是我这老婆子哦,都不来个信说一声的。”
老夫人恼怒着:“等他回来,看我不好好问问他。”
提起自己这个孙子,老夫人眉开眼笑的,哪里有话里说的那么生气啊。
“老夫人,世子爷来信了。”
恰逢外头有人来禀告。
“哟,还真巧了。”张嬷嬷将信递给老夫人,拆开一看,可不就是说明日回来,让老夫人安心吗。
“这臭小子,算他有点良心。”
“今个我看啊,是双喜临门啊。”
沈遇出去办差,一走半个月杳无音讯,他们难免担惊受怕,这会得了音讯,自然是喜事。
可这信,要是在江云亭开口前送到,冯凝月一定很期待明日相见。
偏偏这消息是江云亭先说的。
就好像,就好像在沈遇心中,定国公府都比不上江云亭,这种想法,让冯凝月憋着火气无处发泄。
“阿遇最最孝顺祖母您了。”
江云亭看着母女两人吃瘪的表情,依旧是温婉纯良的笑容,只是偶尔眸光闪烁中,带上丝丝缕缕的冷色。
既然来者不善,还想坏她姻缘,她为何要给面子。
再看老夫人这态度,不就是让她随意吗。
有老夫人撑腰,就算冯凝月是正经的表姑娘那又如何。
勾着唇,江云亭缠着老夫人说着其余的话,将话题给带过去,冯凝月还想说,几次被冯夫人阻止。
只能尴尬坐在一边,看着那两人说说笑笑,好不乐哉的。
约莫在老夫人这里待了小半个时辰,见老夫人精神不足,江云亭才告辞。
一起离开的还有母女两人。
慈爱园外,江云亭接过仲夏手里的扇子摇着,花线勾勒的扇子在阳光下闪烁着粼粼的光。
冯凝月这才仔细打量江云亭。
衣裙颜色淡雅,可行走间透出的暗纹和金线,说明江云亭这一身也是重工做出来的。
头上的簪子,是宁阳府没见过的款式。
最吸睛的,是那手上的血玉镯。
那顶好的成色,是冯凝月头次见。
冯家不只是她一个姑娘,她虽然受宠,却不是独得那一份宠爱。
她本自居世家女,对于那些人嘴里国色天香的江云亭,心中是不屑一顾的,甚至想着在江云亭回来后能怎样艳压对方。
可今日刚碰上,她就有一种,自己处处被对方压了一头的感觉,这让冯凝月忍不住开口讽刺。
“江云亭,这里是定国公府,别用你那商女的做派带坏了府中的人。”
又是自以为是的指导。
江云亭余光看着慈安园门口一闪而过的人影,有点想笑。
不知道该说对方蠢呢,还是该说真没脑子呢。
她自己都说这里是定国公府,可她自己却不知道收敛。
她当真以为她这两幅面孔老夫人不知道?
“冯姑娘的话我懂,就是不知道冯姑娘用什么身份在说这句话。”
“是和我一样的表姑娘?还是自诩未来定国公府的主子?”
摇着扇子,圆形的扇面遮掩了她唇角的笑意,她眼尾上扬出一抹好看的弧度,笑吟吟的看着冯凝月,很好奇这个答案。
“江姑娘这是哪里的话,我看江姑娘还要去其余的地方吧,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了。”
“走!”
冯夫人拉着冯凝月快速离开。
看那背影,带着点恨铁不成钢。
“呵!”江云亭轻笑着,款步走向大夫人所在。
想来要不了多久,慈安园内外发生的事情就要传的府中人尽皆知了,就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余人会来横叉一手。
毕竟这府中啊,看热闹的可不少啊。
始终保持平和心态的江云亭,一点不着急。
倒是另外一头,冯凝月甩开冯夫人的手:“母亲你干什么,我还没说完吗?”
“说,你说得过她吗,还是一个姑娘家不要脸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告诉所有人,你想要抢走将江云亭名正言顺的未婚夫。”
是的,今日之后,两人的婚事名正言顺,她也很难在其中挑出什么毛病来。
冯凝月那话真要说出口,就成了笑话。
“可我……”冯凝月不甘心嘟嘴。
“够了,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我是怎么教你的,这件事情重点不在江云亭身上,而是在你表哥身上。”
“若是遇儿最终不愿意要这门婚事,她江云亭能如何。”
“所以说,与其在这里和她多费口舌,还不如多想想如何得到遇儿的心。”
“明日遇儿回来,你给我好好好表现,收收你的脾气,别忘了,这里不是我们冯家!”
冯夫人警告着。
即使不愿意,她也不得不承认,今日的交锋,自己女儿完败。
容貌气度乃至心性,两人没得比。
那不是个好对付的。
也对,一个商女,如果真的简单,怎么能被定国公府承认,还能再汴京城中立足。
母女两人说着走远了,依稀还能听到冯凝月的抱怨声。
(/56223/56223803/20079738.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