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很多,擦肩而过的都是陌生人,如果是普普通通的脸蛋,扔进这人群中,很快就能忘记。
跟着江云亭的的确是几个普通人,只是那几人的目光过于放肆,有几个还在她的脸上流连。
露骨的眼神带来的是那种卑劣的侵略性,让人心理上不适。
“姑娘,怎,怎么办?”
玉壶也发现了不对,她拉住江云亭的胳膊,试图将自己姑娘往身后藏去。
表情虽然惨白,眼睛依旧在努力看着周围,试图找到什么地方让江云亭躲起来。
“不慌,这个你拿好。”
她塞给玉壶一个香囊,里面装着这都是香料。
“大的是迷香,小的是毒香。”
“香囊是在药中浸泡过的,可以解毒,不用害怕。”
她安慰着玉壶,眼见那些人有包抄自己的趋势,江云亭皱眉。
距离马车有点远,如果将事情闹大的话,这里这么多人,那些人也不一定敢出手。
可江云亭没选择这个办法,只因为她在一人的身上看到了藏匿的武器。
那人察觉到自己被江云亭发现,对江云亭扯开觊觎的笑容,贪婪的眼神放在那张脸上,格外丑陋。
在这里动手,会伤及无辜。
江云亭想了想,干脆主动带着玉壶走入一个偏僻的巷子中。
纱裙袖子很宽,垂落在里面的手指遮掩的严严实实,借着衣袖的遮挡,江云亭将一些香粉洒在了地上。
没往里面走动几步,果不其然的,身后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这些人看起来就是些小混混,虽然看着凶神恶煞的,却没有那些真正在刀口舔血之人的煞气。
即使如此,也让玉壶吓得浑身轻颤。
“姑娘,你快走,我拦住他们。”
玉壶推着江云亭,脸上是慷慨赴死的悲壮。
“不用。”
江云亭摇头,当着那些人的面拿出一枚药丸捏碎撒过去。
粉末飘洒,还没到达那些人面前,江云亭就见到那些人带上了面具。
稀奇古怪的怪兽面具让那些人的身形变得更加的狰狞和危险。
看着那些面具,江云亭目光一动。
“谁派你们来的?”
这些人明显对自己很熟悉,防备自己用香料迷晕他们,还贴心的带上了面具。
“呵呵,小娘们,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情。”
“放心,我们不需要你的命,要的只是……”
“呵呵呵。”
下流的声音让玉壶脸上又红又白的,她继续挡在江云亭面前,语气坚决。
“你们想做做什么冲着我来,放过我家姑娘。”
说话间,江云亭听到身后的声音,扭头一看,果不其然,身后的路其实早就被堵住了。
她牵住玉壶的胳膊,示意对方不用着急。
“你们是谁的人?”
“张家?”
她猜测着,无法看到面容,只能通过那些人的动作去判断。
“都说了,和你没关系。”
不耐烦的语气后,这些人开始逼近,江云亭格外冷静。
“不是张家,那是顾家吗?”
最近和自己说得上有仇怨的,也就一个顾灯。
如今汴京城中可是知道,那位顾家的公子,骑马摔断了腰,在回来的路上一不小心,骨头又断了一次,这下子是彻底站不起来了。
还有传闻道,不只是下半身,就连某个重点部位也没了反应。
成了废人,物件还在,却和太监无二。
笑话顾灯的人数不胜数,听说还有人专门去看热闹的,惹得顾灯再也无法装出曾经那副文人模样,大发脾气,变得阴鸷很多。
虽说对外说的是意外,可是那日江云亭也受伤的消息,多多少少还是有人知道的。
暗地里猜测不少,碍于沈遇的出面,没人敢对江云亭如何。
正因他不敢对付沈遇,那么将责任归结在自己身上也很正常。
在江云亭说出顾家后,她见到对着自己而来的那人手指握紧了一点,干脆掏出腰上的匕首。
“小娘皮,不想受罪的,最好不要挣扎,乖乖躺下,说不定还能享受一下。”
淫秽的视线在江云亭身上扫荡,如同黑暗中的毒蛇,一旦将人盯住就不会再松口。
在这种视线下,江云亭不适的皱眉。
随着那些人的靠近,玉壶满脸绝望,只能拼尽全力挡在自己姑娘面前,试图用自己弱小的身躯做些什么。
在距离拉进到几步路的时候,江云亭挥出一片粉末。
狭小的巷子中,又是这么近的距离,那些人下意识防备,又想起自己口鼻被遮住不会中招,顿时又笑了。
“你这小娘皮果然够毒啊,不过没用的。”
为首的人有点得意。
“没用吗?”
江云亭倒是好心反问,谁说她身上只有迷香,又谁说这些香一定要通过口鼻才能发挥作用的。
有些东西,只要沾上,就能使人中毒。
引子她洒在入口处,再加上这些香料的催化,效果也差不多了。
“你……”
那人心中不安,抓向江云亭,还没碰到人,心口就是一阵刺痛。
他踉跄后退,吐出一口血来,看起来格外严重。
“抓住她,让她交出解药。”
正面包围的几个几乎都中招了,可从后面包抄的,因为江云亭没办法事先准备,所以现在情况并不严重。
他就不信自己拿不下这这个臭娘们。
事实上,还真拿不下。
“秋池。”
她只是喊了一声,有一道人影从上空落下,长剑横扫,就斩断那根试图抓住江云亭的胳膊。
鲜血飞溅到了江云亭的脸上,江云亭眼睫轻颤,看着被染红的纱裙,胃部多少有点不适。
“姑,姑娘……”
玉壶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啊,整个人都在发抖,看向秋池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杀神。
手起刀落的秋池,还不知道自己让玉壶受到严重惊吓。
“不用担心,是世子爷的人。”
自从上次后,秋池就一直在暗中跟着自己,这种小手段江云亭并不害怕。
有武艺高强的秋池在,这些人不成气候。
能动的被秋池打倒,中毒的也都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毒药的效果很不好受,但不会致命。
看着地上那些呻吟的人,江云亭很果断的报官了。
郎朗汴京城中,晴天白日下,遇到这种事情,自然要从官府寻求一个公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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