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丙知道秦蒙是什么意思,就是上面怎么说你就怎么办呗。
有了当官的这句话就行,反正一个小吏就是按照长官意图办事,出了事,还能清算到小吏头上?
苏丙索性放开了,大人不是爱闹么?那就闹去,反正出个官文又不是什么难事,我是奉命行事,这总不会有太大的罪过吧?
公函发出去不到一天,马上就被打脸了。
吏部给的话是,现在大隋哪里都缺少官员,凭什么就给你京兆府特殊的待遇?还从武威调人,从少府监调人,知道调人需要满足什么情况么?
不是实在不行了,现有的官员,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圣上都不会轻易调动,更遑论你一个小小京兆府了。
你不是能把人都甩给吏部么?那好,或者,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或者,你就等吧,等什么时候吏部有了待补缺的人手,再给你委派。
工部那边更绝,你说不批就不批吧,你特么在申请公文上批复胡闹两个字,是啥意思?
苏丙战战兢兢把事情说给了秦蒙,很意外,这位在他心目中狠辣诡谲的小大人并没有发火,而是非常淡然起身。
“走,去会会这两部的头头,特么的,本官申请诸事,都是为国为民,最后才是为自己,竟然敢刁难本官,可是觉得本官好欺负?”
苏丙赶紧低头,吐了吐舌头,看样子,小大人是准备去找场子了,可是,这场子哪有那么好找的?
秦蒙似乎没看见苏丙的表情,带上伍云召和新文礼,后面跟着苏丙,大摇大摆就到了吏部衙门。
“喂,去通报一下,就说京兆尹秦蒙,求见吏部侍郎裴矩裴大人。”
秦蒙仿佛是到了自家一样,点指着吏部门口的门丁喝道。
那门丁上下打量了秦蒙一番,嘴角挂着一丝嘲讽道:“京兆尹大人,您好大的官威啊,我家大人,您说见就见,真是了得啊。”
新文礼一旁看着门丁阴阳怪气,上前一步,兜胸揪住了这人的胸襟,单膀一叫力,竟然将这人举了起来。
“什么阿猫阿狗的,也敢对我家大人这般无礼?不会好生说话是不是?那今天就教教你,该怎么跟我家大人说话。”
说着,新文礼单臂一抡,将那人甩出三丈有余,重重摔落到地上。
吏部衙门口的门丁,哪里见过这般神勇之人,眼睛看着新文礼,感觉嘴唇发干,都不断舔舐自己的嘴唇。
“还不快去叫那裴矩,出来见过我家大人!”新文礼一声吼,就恍如天上一个炸雷响过一般。
吏部门丁吓得一哆嗦,有手脚麻利的,赶紧进去通报去了。
过不多时,一个满脸络腮胡子,身材十分粗壮的人走了出来。
“何人如此大胆,敢到吏部这里撒野?”
秦蒙歪着脑袋看了一下,冷冷道:“可是裴矩裴大人?”
“吏部给事中薛道卫是也。你可是新任京兆尹秦蒙?”
“不错,就是区区在下。”
秦蒙也并非就想着在官场中横冲直撞,那样会得罪很多人,也会招来很多的麻烦,甚至是杀身之祸。
但隋初之时的官场就是这样,功勋太多,没谁会把法度什么的挂在心上。
你老老实实按照礼仪制度做事,你就等着吃死亏吧,隋初的官场,基本上就是丛林法则。
秦蒙既然接了京兆府这一摊子,那就要做好。而要做好这一切,就要让人知道,自己是不好惹的。
薛道卫一皱眉头道:“秦大人,据本官所知,你乃军旅出身,屡立战功,功勋不下朝中重臣,更兼东宫履职,见多识广。奈何今日于吏部衙门前,咄咄逼人?”
秦蒙嗤了一声道:“本官可是谦谦君子,跟咄咄逼人没有半点瓜葛。奈何吏部诚心刁难本官,京兆府所需官员,不与委派也就罢了,还出言伤人。若是本官咽下这口气,还有何面目掌管京师一地?”
薛道卫知道秦蒙履历,知道他背景不凡,本想着把事情往小里说,大家都退一步,圆滑过去就行了。
谁知道,秦蒙竟然一点面子不给,看那样子,竟然是要把吏部踩脚下才舒服啊。
薛道卫冷冷一笑道:“秦大人,京兆府所提要人一事,本官是知道的。回复的言辞,并不算激烈,说的也是实情,怎生到你这里,就成了出言伤人了?”
“薛大人,本官懒得和你争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这么说吧,本官要的人,吏部,不给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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