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牙关紧咬,脖颈上青筋暴起,半晌,他才长长出了一口气道:“秦蒙,你难道忘了我们曾经并肩作战的日子了?”
秦蒙淡淡道:“那是末将没齿难忘的一段激情岁月,大隋北疆,在我们飞骁军万里腾挪之下,北患畏大隋如虎,此乃圣上文治武功,更是大隋国运所致,更是我们所有飞骁军将士不辞劳苦,不惜鲜血和生命捍卫的结果。每一个飞骁军将士,在末将心中,都是生死兄弟,忘记过去,那就是背叛了。”
杨广眼中马上燃起了希冀的神色,有些激动道:“秦蒙,过去,我们曾一起创造了北慑突厥的奇迹,未来,我们为什么不可以一起共同创造一个更加辉煌的大隋未来呢?”
说到这里,杨广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秦蒙,你看,建康已在囊中,大隋一统天下,已经是不可阻挡的了。然中原战乱三百余载,民生疲敝,百废待兴。正是我们大展拳脚,将天下大治的伟大时代啊。”
杨广遥指了东方,动容道:“南方为鱼米之乡,盛产粮食,为北方所缺。若是人工凿出一条大河,则可迅速解决南粮北运的难题。”
说完,杨广又转面北方:“两晋以来,北患不断,除中原内乱之外,边备松弛,也是重要原因。大隋一统天下,当修缮长城,以重兵威慑北方,则北方只有俯首称臣,再无后顾之忧。”
杨广再一指东北方向:“叵耐高句丽,恃其地远险塞,不断侵蚀我中原辽东之境,大隋稳固南北之后,当集结重兵,一扫高句丽,让其知道知道,什么叫天威所至!还有,西域诸邦,要让他们知道,大隋,也如强汉一般强大,大隋兵锋所指之处,他们,只有望风而降的份儿!”
秦蒙心里,不觉起了波澜。
未来的历史,也正如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规划的一样,一件件付诸实施了。
虽然,这一件件的伟大蓝图,最终造成的结果,是让人无法接受的。
但是,杨广那激昂慷慨的言辞,确实是让秦蒙心里,也涌动出丝丝热切。
杨广转面秦蒙,诚恳道:“秦蒙,这么多宏伟的规划,需要太多太多的旷世之才一起努力,才能得以实现,难道,你的一身本领,要浪费掉么?”
秦蒙躬身道:“晋王宏大构想,末将佩服,同时,也祝愿晋王能够得偿所愿。”
“我们一起去实现,不好么?”杨广的眼中,充满了热切和希望。
“末将乃太子少傅,领平南大将军衔,不过是过来帮忙罢了。平南之后,依旧是东宫臣属,依旧要辅佐太子。晋王平南之丰功伟业,自会得圣上恩赏,未来如何,尽人事,观天命吧。”
杨广眉头几乎要锁到了一起,沉声道:“你还是倾向太子?秦蒙,你可是为了富贵?若是如此,你可向圣上检举,说本王有不臣之心,本王知道你的本事,想要查出端倪,不在话下。如此,可为圣上储君双双认可赞扬,富贵极致也。”
秦蒙躬身道:“晋王这是什么话?末将怎会将一个有伟大宏图的王爷,推到一个大隋叛逆的位置上?还有,晋王殿下,您的理想好是好,但请记住,大隋一统天下,休养生息才是首要,宏伟蓝图,还是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
杨广怒道:“秦蒙,本王记得,你是一个爱憎分明,眼里不揉沙子的正义之辈。如今这是怎的了?跟那骑墙之草一般,哪边风大,就往哪边倒?本王心里,还是把你当成是老长官,老大哥的,问你句真心话,你到底,倾向于谁?”
秦蒙一点也没有迟疑说道:“末将只忠于圣上,只忠于大隋。无论是家,还是国,就只能有一个声音。就如晋王所言,宏伟大业,当无数才华惊艳者戮力而为,倘这些人三心二意,危矣。”
“你……”杨广指着秦蒙,想要痛斥他一顿,却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好的词汇来支撑自己的情绪。
“晋王,眼下平南只差最后一击了。未来如何,且先放下……那军械故障,以晋王见识,已然修好了把?攻破建康,才是首要考虑。”
杨广喘着粗气点点头,半晌说道:“以大隋军力,对南陈乃是碾压之势。不过,建康一带,乃南陈最为富庶之地,若是兵火太过,难免玉石俱焚。秦蒙,你可有好的建议,能避免杀戮太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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