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蒙这个尴尬啊,他可不是那种说过的话,办过的事可以毫不脸红直接否认的人。
阿史那罗烟说的,倒是可以说清楚,但那是个浩大工程,前因后果都说清楚明白,怎么也得小半天吧?
秦蒙正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林可君在一旁冷笑道:“那突厥女人,长点脑子好不好?秦蒙的事情,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啊?当日到马鞍山的时候,不过是骗取你们的信任,鬼话连篇哄你们,想要去救王爷的,这还当真?幼稚。”
“这,这怎么能是鬼话连篇呢?”秦蒙感觉林可君用词不当,想要纠正一下。
谁知道,那个昨个看着还处处对你无限慕恋的女子,忽然间瞪圆了双眼,看着秦蒙说道:“难道说,跟突厥人说的话,还是真的不成?”
秦蒙差点没被噎死,拜托,我只是想纠正一下,那叫计赚,跟鬼话连篇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好好的一个胆大心细的计谋,堪称兵谋诡诈的典范,让你用了这么一个词,完全成了大忽悠一类的人了。
不待秦蒙想好词解释,阿史那罗烟笑道:“看吧,我就知道,秦蒙不会拿这种话开玩笑的,如果不喜欢我,他完全可以找别的理由去骗处罗侯叔叔的,对吧?”
秦蒙此时感觉像是喝大了一般,腮帮子发木,舌根子僵硬,林可君那里还没解释清楚,阿史那罗烟这疑问,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了。
林可君歪着脑袋嗤鼻道:“让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今个我是真真切切看到了啊。真行,傻瓜年年有,没有今年多啊。人家摆明了拒人千里,居然还乱发花痴,果然是小模样但凡好点,脑子都不够用啊。”
阿史那罗烟面色一变道:“小贱人,怎么跟本公主说话呢?再敢对本公主无礼,割了你的舌头!”
林可君可不是被吓大的,一梗脖子道:“吓唬谁呢?知道这是谁的地盘么?有秦蒙在这儿,看谁敢动我一指头?是吧?秦蒙。”
秦蒙真的有点肠子悔青了的感觉,听魏达说林可君和阿史那罗烟在城外争吵,怕两人真的出什么事情,就赶了出来,谁知道,这两位专门把他往绝路上逼啊。
早知道是这样的话,还不如躲在城里,反正外间不管发生什么,眼不见心不烦啊。
“秦蒙,你说实话,我是发花痴么?难道你跟处罗侯叔叔说的话,都是骗人的?”阿史那罗烟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带着无尽的期待,看向了秦蒙。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刺耳?秦蒙想要斟酌一下回答,但林可君和阿史那罗烟已经斗了这么长时间,哪还会给对方留机会?
林可君哼了一声道:“不到黄河心不死是不是?小姑娘,我也不忍心骂你了,看你可怜才跟你说实话啊。你想想,秦蒙要是对你有意,他能关着城门不让你进?再看看我,随便进出,嘿嘿,这待遇差距,你要还是不明白,那我就无话可说了。”
这一下,点到了阿史那罗烟的痛处,她猛一回头,眼里带着火,盯着秦蒙说道:“她说的,是真的么?”
秦蒙被两人给弄得狼狈不堪,本来伶牙俐齿的他,居然连句话都插不上。
而且,她们俩纠结的这都什么问题?根本没法正面回答啊。
忽然间,秦蒙感觉不对啊,自己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这咋弄得像是陈世美一样,被无情批判加上横加指责,子虚乌有的事情给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想干什么?
阿史那罗烟见秦蒙不语,顿时火大,点指着秦蒙说道:“你,男人一点,说,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她!”
秦蒙好不容易理清了思路,感觉自己要掌控全场,进入到自己的节奏了。
可是,阿史那罗烟彪悍的问话,让他再次震惊了。
这都什么逻辑?设么作风?女性不应该是温婉内敛,欲说还羞么?这怎么说话办事,比爷们还爷们?都说隋唐女性为世界历史女性自我张扬的巅峰,但也不至于这么自我张扬吧?
就在秦蒙一愣神的功夫,阿史那罗烟却是银牙紧咬,恨道:“看样子,你是想脚踩两条船了,男人,有几个女人倒也没什么,只是,这个太可恨了。兀那女子,敢不敢跟我赌斗一番,胜者得秦蒙,如何?”
秦蒙感觉节操掉了一地了,他一辈子有无数的幻想,金钱,权力,女……嗯,爱情,可他怎么也不敢幻想,会有这么一天,会有女性为了他而发出决斗般的挑战。
林可君毫无畏惧,挽着袖子喝道:“尽管放马过来,老娘还怕了你不成?”
阿史那罗烟往后退了几步,转头对突厥部下高声说了几句。
那些突厥人看到秦蒙出来,本来是端坐马上戒备迎敌的。
听阿史那罗烟说完,纷纷跳下马,振臂狂呼。
秦蒙一下子想起了在周盘的时候,他跟阿史那罗烟较量那一次,讲明了是个人决斗,那任何人都不得进行干预,没想到,今天又看到了这一幕。
还没等秦蒙阻止,就听见身后,也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吼叫声。
转头一看,魏达及其手下,看到突厥人给阿史那罗烟助威,咱这边气势也不能弱了啊,便也下马,给林可君打气。
这个场面可是让秦蒙不知所措,所有人都下马了,就剩他一个还在马上,自己这边的人支持林可君,突厥那边的人,支持阿史那罗烟。
就剩下秦蒙一个,不知道算是哪头的,顿时,秦蒙有种被游街示众的感觉。
林可君气势不输阿史那罗烟,但手底下的功夫,可就比阿史那罗烟差远了。
气势汹汹上去,还没等去打人家,阿史那罗烟一矮身形,已经钻到林可君腰下,身体往前一抢,浑身一较劲,生生把林可君扛了起来。
林可君本能抱住了阿史那罗烟的头,等被阿史那罗烟往外扔的时候,两人竟然因为纠缠太紧,双双倒在地上。
刚一接触,还有那么点凭技术战斗的意思,可两人搂抱在一起,立马就如同街头斗殴一般,互掐对方的脖子。
眼见两人都憋得面红耳赤,双方助威团差点把嗓子喊破了。
秦蒙一看这样可不行,便赶紧冲到两人身边,一边想分开二人,一边大声吼道:“住手!”
林可君和阿史那罗烟几乎同时吼道:“没你的事,一边去!”
秦蒙一时间真想撒手不管了,但看看这二位的表现,还是抓住了两人的手,从对方的脖子上掰开。
林可君和阿史那罗烟的脖子解放了,立马想要绕过秦蒙去攻击对方。
秦蒙只能挡在两人中间,阻止她俩相斗,喝道:“还胡闹?赶紧住手!啊哟……”
让秦蒙始料未及的是,林可君和阿史那罗烟都上来火了,恨不得生吞了对方,眼见绕不过秦蒙,居然商量好一般,抱着秦蒙就咬了一口。
秦蒙负痛,不觉闪开身来,林可君两人,又是一顿互捶。
“来人!”秦蒙一直对女性保持着风度,但林可君两个这么闹,已经把秦蒙的耐性给磨没了。
秦蒙的命令,那可是令行禁止。
马上,几个亲兵跑了过来。
“将她二人分开,给老子按住!”
亲兵上前,快速将二人分开,牢牢控制住两人的手臂,推到秦蒙面前。
“打架很过瘾么?再打不打了?敢打的话,直接把你俩捆起来,扔小黑屋里。说,打不打了?”秦蒙感觉腰间隐隐火辣辣疼,因为没有战事,他没穿盔甲,林可君和阿史那罗烟,真是有默契,全都咬在他的腰上了。
林可君阿史那罗烟兀自一百个不服气的样子,但听秦蒙说要捆起来扔小黑屋里,便也没有搭话,各自哼了一声,把脸转到一边去了。
“阿史那罗烟,眼下你我各为其主,算是敌人,你还是回到你父汗身边吧。”秦蒙说道。
“秦蒙,你可是说过,要立大功,把我带到你的帐篷中的。你要是男人,就亲自去我父汗那里求亲,你是突厥人人敬仰的勇士,父汗肯定会答应你的求亲的。”
秦蒙真的想把脸捂起来,闹了这么半天了,非但没有解决问题,反而是越来越描不清了。
林可君冷哼道:“哼,以为是个公主,就能为所欲为了?人家秦蒙压根就没看上你,要不然,他就算是抢,也能把你抢到他床上。”
“说什么呢?看我不撕烂你的嘴!”阿史那罗烟忘了秦蒙捆绑的恫吓,往前一冲,却是双臂被死死抓住,她也不管能不能踢到林可君,飞起一脚,直奔林可君的方向踢了过去。
林可君怎肯示弱?眼见阿史那罗烟虚空题她,她也扬起腿,向阿史那罗烟的方向踢去。
“你们两个,看来是没把本将军的话当成是话啊。好好好,来人,把他们俩捆起来!”秦蒙厉声喝道。
亲兵马上找来绳索,将林可君和阿史那罗烟结结实实捆上了。
对面的突厥人一看,呼哨一声,纷纷上马,就要发起冲锋,解救他们的公主。
秦蒙冷冷对阿史那罗烟道:“你难道非要闹出人命么?这些人,要是敢冲锋的话,恐怕,他们再也回不到故乡的土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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