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信苏家人说的话啊,也就是出了事现在才这么说,谁知道平常的时候都是怎么搪塞过去的,楼里人不干不净,菜也不干不净,眼下毒死人了才知道怕了——”
边上的百姓越发义愤填膺起来。
“让开。”
不知谁大喊一声。
突然,人群中突然有人冲出来。
一大盆臭水,冲着苏蔓溪扔了过去。
幸好苏蔓溪反应快,躲了过去。
“苏家仗着钱多,欺凌我们百姓,官府若是不处理苏家,我们就要去告御状。”
“哼,平日里苏家人装的人五人六,实际上,也是看人下菜碟。”
“老天爷,睁睁眼吧,让苏家这种害人的财主,都遭报应。”
苏蔓溪百口莫辩,只能寄希望于一边冷着脸的衙役。
“这位差爷,我方才不在楼中,烦请您您能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衙役扫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装什么呢,你家酒楼药死人了,仵作已经来验过了,那粥里,可是掺了不少鼠药!”
“什么?”苏蔓溪闻言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联想到这几日发生的种种,她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二皇子和袁康动手了。
再抬头时,衙役已将抱月楼团团围住,借着查案的名头,将楼里的东西摔得摔,砸得砸。
“那鼠药定然不是抱月楼的!”
为首的衙役闻言嗤笑一声:“你们苏家人还真是不见黄河不落泪,方才我们追到后厨的时候,你这酒楼里的厨子可正要翻窗跑呢,你说巧不巧,他怀里,正好还剩半包鼠药。”
苏蔓溪没想到对方竟能做到这种地步,强压着心中的愤怒,她应声道:“那可否将那厨子叫来,让我与他当面对质?”
“想得美。”
衙役拍了拍手上的灰,下一刻,其余捕快一拥而上,径直将苏蔓溪摁到在地。
“苏小娘子,不怪我们粗鲁,只是你的命有贵人要了。”
衙役说完这句话,直接团了块布,狠狠地塞进苏蔓溪嘴里。
“唔,唔!!”
在一众百姓的口诛笔伐中,她被捆住手脚,押送上了去往大牢的囚车。
事发突然,再加上二皇子和袁康在京城势力虬杂,当下也是士农工商排序,百姓对他们一家独大的经营也是眼红不已,这下子她也没有法子找其他人。
只期待弟弟能早发现自己今日酒馆发生的事。
苏蔓溪被人从囚车上押送下来,直接被衙役带到了最里间的牢房中,这里似乎是刑罚区,自从苏蔓溪来到这里便发现好多人皆在里边呻吟嚎叫,似乎都被上了刑……
“那位厨子为何不抓?”苏蔓溪冷不丁开口,头发上全是凌乱,在囚车里的时候,一堆平民百姓还有二皇子请来造势的那帮人朝自己头上丢菜叶和鸡蛋。
她那时候倒是被乌泱泱的指责给弄懵了,重活两世,她也没有这等体验,如过街老鼠一般,如今想起来,那位厨子他们一直不敢让她当面对峙,说不定是被二皇子他们通缉了。
衙役脸色不变,另一个直接拿刀柄杵了一下苏蔓溪的后背,将苏蔓溪控制住,大声呵斥:“你个黑心商贩说什么话?谁给你的胆子?”
苏蔓溪闷哼一声,不再开口,那一下真的直接打到她的骨头,到时候有点难受,衙役把她带到里间,推她进去之后直接上了锁。
牢房里面只有一个用稻草垫起来的‘床’,其他倒是没有刑具之类的东西,墙壁倒是阴冷得很,还有地方长了青苔,味道除了发霉的潮湿味倒是还可以忍受。
苏蔓溪缩在角落,将身上的金银首饰都拿出来,藏在稻草下面,旁边牢房倒是没有人了,估计等一下某位大人物要来了。
想起二皇子阴鸷的眸,她觉得今晚估计不得安生了。
事情不出苏蔓溪所料,等二皇子来看她的时候,她已经被衙役打过一遍,妄图让她在罪书上画押。
“苏姑娘,好久不见呀。”二皇子毕竟是皇家的儿子,这张脸皮也非常好看,就是加上那些眉眼,看着就让人厌恶和胆寒。
有种恶心的爬虫在自己身上爬行的感觉……
苏蔓溪没有开口,只是看着二皇子。
二皇子倒是笑了,声音轻柔:“若是苏姑娘愿意嫁与本王,他日,这件事情就是本王的事情,本王肯定舍不得自己枕边人的嫁妆被人糟蹋,定让你得到应有的公道才是。”
“殿下倒是看得开,不知殿下怎么让民女沉冤得雪?”苏蔓溪冷笑,这件事的源头本就来自于他,如今这般假兮兮,不就是认定了她会将苏家拱手,保得苏家商户清誉?
“若是苏家愿意,本王下点功夫也是愿意的,苏姑娘意欲何为?”二皇子被苏蔓溪讽刺一番,却也不生气,在他看来,如今的苏家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苏家从商,尽管在京城过得风生水起,却也没有与官勾结,关系盘下来,不管是苏蔓溪愿不愿意,只要他来日审理这个案件,苏家他不是当于嫁妆送他,便是被他抄家充公,至于那些钱财,还不是他的?
“二皇子好大的口气,民女倒是不知为何一定要拿苏家献祭?”苏蔓溪真想给顾景裕呸一口水,这张脸下面真的是藏着如此令人作呕的心。
袁康与他,不愧是狼狈为奸的典范。
“苏家虽是商户,但是父皇允许你们在京城脚底下开店,也是对你们的仁慈,而你们倒是不知感恩,皇家的东西真说是你们的私家?本王不过是将皇家的东西收回来,你怎么可以反抗?”
顾景裕脸倒是大,在皇帝面前顺风顺水,他如今势头都有不少拥蹵,只要加了苏家,来日他与那把交椅还有何距离?
苏蔓溪被顾景裕的言论惊住,她说为何她总是与二皇子说不通,看到心里便难受,除开上辈子的事情,不外乎就是因为二皇子的脑子异于常人。
“那殿下倒是可以试试可不可以吞下苏家,民女恭候。”苏蔓溪可不是欺软怕硬的人,她对袁康的恨,就是对二皇子的恨,昔日仇人,若非二皇子需要苏家支持,她们苏家也不会遭此横祸,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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