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颤抖着举起手里的枪，对准了女孩的脑壳。
“你在胡说八道！”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真相，我宁愿相信母亲已经死了的事实。
“孩子，这就是事实，你叫陈运，毕业于三本大学，灾变来临的时候，我们一家五口搬进了公寓。
公寓的催眠气体和记忆切除手术，让你忘掉了太多东西，不过现在好了，你们父子终于团聚了。”
我突然很想笑。
是女孩的话把我给逗笑了。
记忆就像汹涌的潮水，在我的脑袋里沸腾起来。
过往的记忆，无比清晰的浮现出来。
我对这个女孩摇摇头说:“你知道吗？我的记性之所以变差，不是因为催眠气体，而是因为手术的副作用，可你知道我做了什么手术吗？
我做的手术，是把母亲的记忆，被放到了我的脑袋里！”
对于我能想起这件事，女孩好像并不意外，她指了指胸口的守卫者标识。
“很好，你能记起这件事我很开心，你应该也能记起，其实你并不是反抗组织的叛徒，你的母亲才是叛徒，你继承了母亲的记忆，出卖了几次组织。
所谓的突袭行动，其实是反抗组织来杀你的锄奸行动，而现在只有我能保护你。”
女孩对我伸出了手。
我犹豫，僵直，但还是用力握住了她那柔滑白嫩的手。
她说了一个词，同盟。
对，从现在开始我们是同盟了。
至少在反抗组织那些杀手全都被杀之前，我们一直都是同盟。
我的大脑，就像是一口静谧的水井，两根水管顺着井口放了下来。
水管里的水，就是我的记忆。
两根管，一根是母亲，令一根是我。
我和母亲的记忆，在井里交融，这让我分辨不出哪个是我的记忆，哪个是我母亲的记忆。
这便是手术的副作用。
两个记忆，一个载体。
听起来确实疯狂。
我应该幸运，自己的大脑没有因为超负荷而停止工作。
接下来的时间，我和女孩守在房间里，等着杀手来杀我。
这一刻，我是完全信任了这个女孩。
女孩跟我说，这个房间窗户都是被锁死的，杀手唯一能进来的入口，只有门，所以守好门，我就不会有事。
我点点头。
我问女孩:“你们守卫为什么要这么大张旗鼓的保护我？我有什么重要的价值吗？”
“不是守卫要保护你，是你父亲要保护你，他给了我一大笔钱，要我带你离开公寓，这和守卫无关。”
我哦的点点头，目光却落到了地板上。
地板底下传来了很响很响的声音。
我警觉的站了起来。
女孩把我拦在身后。
在我面前的地板上，缓缓伸出了一只血手，手撑着地面从地下爬了上来，是一个灰头土脸的男人。
男人用他那双血红的眼睛盯着我说:“别信那个女的，她要害你，我是救你的人，到我这里来！”
我就像是棋盘的楚河汉界，把男人和女孩隔开一个口子。
我站在原地，脑子很混乱。
男人趁着我愣神的功夫，从地板下面的那个坑爬了上来。
男人拿出守卫者的证件，给我看了一眼:“我是来保护你的，请和我走，我带你出公寓。”
我不知道该信谁的。
他们都说是保护我的。
都说要带我出公寓。
我不想去做什么坏人，好人的甄别难题。
我猛的出手，回身一拳打昏了身后的女孩。
然后对着男人点点头说:“我信你，那我们先把这女孩绑了，你来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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