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贵妃若执意要罚,奴婢也没有办法,只得让皇上,看一看谁对谁错了。”
赤骒骒的威胁之意。
贵妃哪能忍得了,当即指着孙姑姑的鼻子,大骂。
“你个老东西,敢在用皇上压本宫,信不信本宫现在就送你上路!”
孙姑姑鼻息一动,似乎根本不因这样的话而生气。
她瞥了我一眼,然后行礼告退,转身走了。
大约是请皇帝去了。
我跪在厚厚的积雪上,刺骨的寒意吞噬着我的身躯。
但我的嘴角忍不住还是露出了一丝微笑。
远远的。
我看到皇帝的銮驾来了。
尽管脑袋已经很晕乎了,但我还是咬着牙,用手紧握住了一块雪。
“慧心!”
皇帝风尘仆仆。
他穿着黑色大氅,没有蹲下,只伸手拉我。
一接触到我手的温度,连他都吃了一惊。
“跪了多久,怎么如此凉?”
一点温度都没有。
后面,孙姑姑不咸不淡的回答。
“太后听说那会,已经一个半时辰了,想必现在,足有两个时辰。”
我低着头,掩去了想笑的神情。
因为我记着,应该还不到一个时辰。
不过这些事实都不重要。
皇帝知道的,才是最重要的。
果然。
孙姑姑说完,皇帝脸色变了又变。
他似乎也没想到,贵妃敢用如此严苛的刑罚,责罚受宠嫔妃。
皇帝的表情很微妙,我能从他那双眼中看出为难。
我猜测,皇帝原本是不想管这些事的。
毕竟贵妃于他不同,情意深厚,他不好直接下了贵妃的面子。
所以我顺势,昏倒在了他怀里。
我露出细长瓷白的脖颈,身如轻羽一般枕在他肩头。
我附在皇帝耳边,气若游丝的说了唯一一句话。
“承郎,我怕。”
承郎这个称呼,是皇帝的字。
皇帝当日下扬州,救我于西湖,与我相识,用的也是这个化名。
我们在扬州有过一个月琴瑟和鸣,我 日日娇羞的唤他承郎。
皇帝的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他打横抱起我,正要亲自送我回宫。
我本来是装晕,可一进宫,被热气一熏,倒成了真晕。
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再睁眼时,发现皇帝就在我床边。
他关切的询问我“心儿,怎么样了?”
我轻轻摇头,艰难的露出一抹笑。
在我还想着怎么才能让皇帝更怜惜我时。
宫女禀报,贵妃来了。
皇帝的眉头紧紧锁起来,想了半响,还是说:“请贵妃进来。”
我和皇帝都做好了贵妃大闹的准备。
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没想到,贵妃竟然脱簪待发,一身素衣。
而且一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陛下,臣妾知错。”
这一跪,险些将这场戏唱没了。
贵妃向来骄傲,何时有过这样低三下四的时候。
与她情深义重的皇帝看了,自然气消了一大半。
想了又想,还是让她起来说话。
皇帝看了贵妃。
然后又转头看了看我。
沉默了一瞬。
就在这场面有些僵持时,孙姑姑竟然来了。
孙姑姑的到来让我意外。
或许我的这个盟友,会给我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孙姑姑提了一个食盒。
“陛下安,太后命奴婢来送汤给慧昭仪。”
皇帝温和道:“劳烦姑姑了。”
孙姑姑微笑着摇了摇头。
“奴婢不过走几步路,有什么可辛苦的。”
“太后说,慧昭仪才是真正辛苦之人。”
“几乎日日都来请安,更别说受罚,还是因着给太后送汤才被贵妃责罚,太后老人家心里实在难安。”
此话一出,贵妃当即脸色一变。
(/14608/14608045/446.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