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棠一翻身,便起身披衣下床,她想要去好好会一番那可笑的染公子,在苏府上,看他又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翠儿。”
丫环翠儿闻声从偏殿里奔出,手里拿着昨晚就已备好的乳白色滚银边的衣衫来。
“翠儿快替我洗漱更衣。”
“小姐,若真是染公子找上门来,只怕夫人又要不高兴了呢!那染公子可是个纨绔腌臜之人。”
翠儿手脚麻利的将苏晚棠泼墨般的秀发绾成两个小巧发髻,扎在头顶两侧,然后再将两枚白色心形梅花珍珠嵌细碎宝石发簪插在发髻里。
在通身白色映衬下,苏晚棠本就肤若凝脂的俏丽上,更添了几分清丽脱俗,仿若降世的仙子,并不曾沾染尘世的烟火。
“小姐,你这般模样,怕是要将那染公子馋死了呢!”
“切!我的美岂是让那等腌臜看的,他的目光我都嫌脏。”
苏晚棠穿过侧院,走过一道长廊,往左拐,再从青石板铺就的大门外进去,便到了正厅。
“是谁找本姑奶奶?”
苏晚棠一提垂至脚踝处米白色绣花裙摆,便跨了进去。
“苏九儿,不得无礼!”
苏老爷子憨厚的声音从正厅内传了出来。
“啊!”
苏晚棠前脚刚踏入正厅,整个人便如同被钉住般,僵在门上,进退不得。
只觉一股英气将自己硬生生逼住,呆在了原地。
还一样的丰神俊朗,楞阔分明的眉眼,两片薄唇依然习惯性的微微抿着,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一双深邃的眼似乎已将苏晚棠看穿。
唯一不同的只是昨日的黑色金蟒服换成了石青色暗印服饰。
“是……是是你!白……哥哥。”
“你们认识?”
苏老爷子一怔,抬头看看一脸沉静的秦沐白,又看看依然僵在原地的苏晚棠。
“伯父,是我昨天在晋州城里巧碰认识苏小姐的,昨日云蝶楼里怒斥染公子的义举,白某实在佩服她的气魄,虎父无犬子,心想能有如此侠肝义胆的闺女,父母定然也是不凡之人,因此白某便慕名造访贵府。”
“苏九儿,还不进来拜
见客人,还楞着干什么?”
苏晚棠方才回过神来,进入正厅里,微微一福:
“苏九儿见过白公子。”
“那染公子,乃晋州城内恶名远扬之人,你竟然去惹他,若是他闹到府上来,咱们的脸怕都要没处搁了。”
“爹,哪里是苏九儿去惹他,是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欺负弱小,苏九儿看不过,才调戏他的。”
“调戏?”
苏老爷子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他怎么也没料到,堂堂苏府上的大家闺秀,竟然去调戏一个恶名满贯的染公子,这还了得。
“苏九儿,看来我真是把你惯坏了!从明天起,闭门思过一月,哪也不许去!”
苏老爷子满脸愠怒,长长叹息,他不敢想象一个富贵人家的千金和那等纨绔公主搅在一起时的场景有多难堪。
“哼!……”
苏晚棠心下咯噔一下,她本来就是在府上闲不住的,如今却要一月不能出门,不气死也要被闷死。
“爹,不嘛!爹不是向来就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吗?女儿只是见义勇为的。”
苏晚棠走进苏老爷子,靠在苏老爷子身旁,来回磨蹭,一脸的娇憨。
“伯父且不要生气,伯父有所不知,昨天白某也亲眼目睹了染公子欺负弱小,就算苏九儿不出面阻拦,也会有人挺身而出的。”
秦沐白瞧着眼前这对有趣的父女,眉宇间竟如一个模子印出来那般神似,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苏晚棠回忆起昨日在云蝶楼调戏染大成时的惬意,依然忍不住在心里偷乐。
“哎……”
苏老爷子转脸看着还靠在自己身旁的苏晚棠,摇摇头,又是一阵叹息。
“好吧,以后可不许再惹事!”
“谢谢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