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经过了正午了。
虽说今儿都二十九了,什么洗邋遢和粘糖瓜啥的都要放在一天来做,很忙,亦会很累。
不过李空竹却是心情非常愉悦的,自醒来后,嘴角的笑是怎么也掩不住。
就算过了午时,她还很是兴致所起的做了糙米干饭,配了蔫白菜炒肉片。再来又蒸了个鸡蛋羹给男人补身子。
当还算不错的饭菜上桌后,女人很是殷勤的将鸡蛋碗送于了男人的面前,“当家地,尝尝可是合了口味?”
男人看着她撑手的花痴样,心下别提有多懊悔当时的情不自禁。
早知会给了她一点希望的,自已还不如多克制那么一下。
没有理会的将蛋羹推去桌子中间,“无须给我特殊对待,这几日你也瘦了不少,理应也该补补了!”
耸着肩的女人,拿着木制小勺给他舀了一勺滑嫩的蛋羹进碗,“瘦点好啊,我正想着要如何减肥,变得苗条哩。这样一来,穿衣也能漂亮不少哩。”
原身这身段,说胖不胖,说瘦亦不瘦正正好的,就是胸口有点让她不大满意。
就是有些太鼓了,害她好些次想做大动作,都怕压到它。哪如了前辈子的平胸来得痛快,咋跑也不怕晃的。
男人一听她要减肥,又说到变苗条,虽说词有些新颖,却不妨碍他能听明白了去。
眼神扫了她一圈,摇了摇头,“无须,这般正好!”
正好么?
“可是胸部有点大艾,走路老不方便了!”说着,埋头盯了下那高耸的胸口。
男人有些不自然的撇了眼,耳朵暗红间,心头是前所未有的羞怒。
真真是,无一刻不在想着勾他犯罪之事,难道就不能消停了会儿?
李空竹不明所以的自胸口处抬起了头,见他已端碗在吃饭了,也就跟着动起了筷来。
只是饭到到一半时,女人似有些察觉不对。
“当家地,你可曾有夹菜?”
“……嗯”极其不自然的回了声。
女人伸着脖子去看他的碗里,除了饭就是饭的,连着点沾菜的油水都没有。
“我咋瞅着你那碗里没沾油哩。”说着,伸筷给他夹了一筷。
要送到碗里时,只见他躲了一下,“有些腻,想着清淡一点的好!”
这样啊!女人点着头,“那晚上我熬点粥,再做个腌白菜,刮刮油。明儿可是大年哩,不能不吃好点!”
“嗯!”
李空竹听他答着,总觉着哪里怪怪的。盯着他看了半响,也未从那淡然的脸上看出什么来,只得重埋头吃起了饭来。
饭后,为着过年的大扫除开始了。
赵君逸找来根长棍子,在一头绑好扫地的笤帚。
李空竹则将被褥这些收进柜子,待进了厨房后,又将碗筷这些盖好拿了出来。将锅用藤条编的大盖子给罩上。
收拾好了后,就叫着赵君逸开始打扫起屋角各处结的蜘蛛网来。
待他高举着笤帚将那屋顶各处的脏污扫完后,李空竹便开始在外面的锅台处烧起了热水。开始洗刷起那些掉落的在炕上灶台等处的灰层。
待这些做好后,再一块扫了地,将那些脏污给撮了出去。
最后仍是烧水,准备洗澡。
待一人一锅水的洗完了澡,李空竹又将两人的换下的衣服跟被子这些拿了出去洗。
其间赵君逸的衣服,想独自自已洗了,李空竹没让。
看着他穿着自已缝的那件皱巴巴的衣服,嘴角是怎么抿也抿不住的甜蜜笑意。
唤着他来帮忙一起洗,她打着皂角搓脏污,他负责清洗。
其间他的亵裤跟她的肚兜都是她第一时间洗将出来的,男人拿着那两样小件内衣,不知怎的又想那晚她扔的红亵裤,冷然的脸上,多多少少有些泛起了丝不自然的红晕起来。
李空竹自是看到了,还很是坏心的说教道:“这贴身小衣可得分开洗了,不能跟外衣混一起,不然的话,容易起痒痒病。男人倒还好,女人可就麻烦了。”
“咳!”男人抬眸无语看她。
却见她故意冲他眯眼笑了一声,“我说的是实话啊,当家的可是要记住了。任何时侯都别忘了,待哪天我来了月事不想动的话,就只能求着当家地你帮洗了!”
男人脸红过耳,对她淡道一句,“休得再胡言乱语了去,我不喜!”
好吧!耸耸肩,她也不想来的。
可谁让了他是根榆木,还对她这般冷淡。枉她一往情深的越陷越深,而他只有在今儿早上时,才情难自禁的伸了把子手。
是真的情难自禁,还是说有些怜悯了她?
“当家地!我喜欢你对吧!”
“……”
见男人不吭声,女人早已习以为常起来。打着皂角,边搓脏衣边似不经意的说道:“趁着我喜欢你的这些时侯,你要走请你走得短暂一点,若是有一天你走得过长的话,我不知道我还能将这份喜欢保留多久。若是有一天,再来了个跟你同样性子的男人的话,说不定我会再次找到寄托的跟了他哩!”
将搓好的外衣递了过去,见他正抬眸看着自已。
笑得有些无奈道:“我是真喜了你,可这份喜欢我也不知能维持多久。若你一声不吭的离我远走,走了很久很久的话,我怕会出现另一个生命中的重要恋人哩。”书上不都是这么写的么?曾经相爱的人,在男友出国好些年后,女主等不了了,就会随意嫁给一人。可那人在婚后就会变得比无体贴,体贴到女主渐渐忘了曾经的那么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变得爱上了与她结婚之人。
虽然她很不想移情别恋了,可万一真有那么个人出现呢?
见男人还在不动声色的看她,她又道:“你知道恋人不?就是爱人!你跟我现在虽是夫妻,却不是恋人。因为我们没有谈恋爱!”
说着,她又似想起般,“哦对了,这个地方没有谈恋爱一说,谈恋爱就是一起拉拉手啦,一起散散步啦,一起吃吃饭啦,一起亲亲嘴儿啦。咳!”
“当然,有必要,混熟了时,也可以一起滚滚床啦!”
她一本正经的说完,又看着他道:“我与你虽是夫妻,可一没牵手。”
男人:刚就牵过。
“二没散过步!”
男人挑眉:前几天还一起上集一起住店,怎就没散过步?
“三虽是吃了饭,却不是约会饭。”
约会饭?
“这四嘛!”女人哼笑,“我都不好意思说,别说亲嘴儿了,连脸蛋都没有过哩。”
……确实。
女人不说了,只认真的看着他道:“这五条滚床单,咱就不论了。”再论,他也不可能跟她滚的。
赵君逸沉默的听她讲完,将手中洗清完的衣服放入一边的盆里。
起身,端着大木盆就向着后院专门倒水的排水沟走去。
李空竹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忍不住叹息了声,“革命尚为成功啊!”看来还得努力啊!
待衣服洗完,将之晾在了从屋檐下拉到木栅栏处的绳子上。
等待着将水漓干一些,再拿到屋子里的炕上炕冰块。
这会时辰已然不早,到了晚饭时侯了。
答应给赵君逸煮了粥,蔫白菜是中饭后就腌好的,放点辣椒油,拌巴拌巴,也算是道不错的小咸菜。
端着去主屋跟男人吃完后,晚上就开始准备为着过年的炖肉和蒸馒头忙呼了。
不会太多的花俏,就简单将发好的面搓了个圆馒头了事。两个人吃得也不多,因此,她只打算蒸一笼就好。
小屋里的两个灶,她用来烀肉和蒸馒头。
待到猪头肉滚开和馒头上笼后,李空竹只管架些大木棒子的柴禾进去了事儿。
拿出买来的生瓜子花生这些,她又将外面的灶烧了起来。
待到将瓜子和花生都炒脆生了,这肉跟馒头也蒸好了。
起了笼,又将肉凉了起来。
将锅洗净后,这一天就算正式过去了。
晚上洗完脸脚回屋时,见男人又在打坐调息。
问了声,“当家地要不要垫巴点东西?馒头我已经蒸好了哩,花生瓜子也炒脆生了,若是要嘎巴嘴儿的话……”
“时辰不早了,还吃那些东西作啥?”男人无奈的睁眼看着她道。
起了身,将放在炕上的被褥拿了过来,开始为她铺起炕来。
李空竹有些愣怔的看着他那颀长的背影,在昏黄的油灯下显现出一层朦胧的光晕。
有些晃眼,又有些不真实的虚晃之感。
轻步上前,立于了他的身后。
并未发觉男人有那么一瞬的僵直。
伸了手,小心的环上了他结实而精瘦腰峰。不言不语的将脸放在了他的后背,闭眼,享受着这难得的一刻安宁。
男人有些无奈的勾动了下淡粉薄唇。伸手将她锁于自已腰间的手给拉了下来。
“别闹了,快些睡觉!”
“当家地!”
“……嗯?”
女人摇了摇头,从他身上退了出来。
咧着嫣红小嘴儿冲他笑得明媚艳丽,“没什么!睡吧!”
“……好!”男人看着她的眼里是说不出的浓墨漆黑。
女人脱了鞋子上了炕,躺在他为自已铺好的床铺前,冲他招着手道:“快点睡吧,明儿可有得忙活哩!”
“嗯!”男人不慌不忙的去将油灯熄灭。
上得炕来时,就见女人已经侧身在看着他了。
赵君逸睁眼平躺的尽量忽视着,她那黑暗中还在闪烁不停的秋水剪瞳。心中不知叹过多少回的轻闭了眼,让呼吸变得绵长起来。
李空竹听着他的呼吸声,慢慢的闭上了眼,努力的跟着他的拍子,开始悄然的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将她未说完的话说出了口:当家地,要不咱们圆房吧!
翌日一早,李空竹起身后,就热了几个馒头出来。
做了精米小粥,配了鸡蛋跟小咸菜。
将吃完,隔壁大房二房的赵银生跟赵金生就来了。
也没别的意思,就是问着给爹娘祖宗上坟这事儿。
这事儿李空竹倒是忘给买纸了。当着明面儿的又不好说,只说让他们先去,他们过一会再去。
赵银生有些不是味儿的酸了一句,“怎么?如今就这么不愿了我们两房不成?还真是有钱了,身份就高了哩!”
“二哥这话差了,家里还有点活得收拾一下,待收拾利落了自是就去了。”
“什么活比给爹娘上坟还重要不成?”赵银生伸着脖子向着院子里瞅了下,没见着赵君逸出来,就忍不住冷哼了声,“这也难怪了,毕竟是养的,哪有了咱们亲的亲!”
说着,转了脖的叫着赵金生,“大哥,咱们走吧,省得在这碍了人眼!”
赵金生被唤着走,就跟李空竹点了个头,“一会让老三记得去啊,别误了时辰,到了响午头儿的话不好!”
“知道了!”
李空竹等着他们走远,这才回屋拿了两串钱来。问着赵君逸道:“有多少坟头需祭拜的,要买了多少刀纸?”
“买六刀吧!爹娘就得四刀,其余只需要两刀即可!”
李空竹点了点头,走将出去时,并未留意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悲意。
待从村中杂货铺子里买回了纸,又切了头儿刀头肉,拿了几个馍。用碗装好后,让他拿去坟头祭拜。
待送走他出院,李空竹又赶紧贴起了对联来。
厨屋鸡舍连着茅厠都不放过的全贴了上去。
大门的李空竹没有贴,想着等赵君逸回来时由他来贴。
昨儿个只煮了肉,今儿个开始烀排骨,整配菜。
将干菜泡水发了,又整了圆葱跟土豆这些冬天常见的菜。
待骨头炖好,又开始切了生肉的跺起了饺子馅来。
由于院门没关的,赵苗儿就自发的走了进来。
寻着跺得嘣嘣响的声音,去了小厨房。
看着她,用着奶声奶气的声音,双手捉揖的给她拜了个年,“三婶,过年好!”
“哎,过年好!”李空竹停了跺肉的手,看着穿着一团喜气的赵苗儿,赶忙擦净了手,拿了个干净的碟子出来。
给装了点山楂条跟山楂糕,又从密封的坛子里,抓了几把自炒的炒花生跟瓜子。
去主屋端了根长条凳,将碗放上面,让她坐在凳子上吃着。而她继续跺着馅料来。
“三婶,你跺馅啊!”
“嗯哩!”
“啥馅啊!”
“猪肉白菜馅。”
“俺娘也在跺猪肉哩,昨儿还烀了肉,可香了!”赵苗儿吃着块边角料的水晶糕,点着小脑袋的比划着炖了多少多少肉的。
李空竹听得好笑,不经意的开口问了句,“咋你一个人来了,泥鳅哩?”他两年经相当的,不是经常玩一处么?
“唉!”小娃子小大人般的开了口,“昨儿让大伯娘给打了了。”
打了?李空竹皱眉,这才想起昨儿听到的小儿哭声。不由得心生怜意的觉着那娃子还真有些可怜。
“大伯娘可恐怖了!”赵苗儿一说到郑氏,就忍不住打了个小颤。“她那里这样,这样,嘴给裂得好开好开哩,看着老吓人了!”小小的赵苗儿没法形容,只得将两只小手放嘴唇上不停的掰扯着给她看。
“嘴裂?”
“嗯哪!流了好多血,话儿都说不清楚了。俺娘说,还没俺清楚哩!”说到这,她又很是骄傲的挺了挺自已的小胸脯。
李空竹则想着郑氏嘴裂一事儿,这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将嘴巴给豁开了?
想像了一下被豁开的大嘴儿,李空竹不免吓了个得瑟。
赵苗儿又拿了根山楂条吃,“大伯娘不让了二哥来哩,昨儿打得二哥哭了好久。二哥要来俺家,俺娘没让。最后不知咋的,大伯娘说还要打死他哩!”
毕竟人小,对于大人间的挑拨不是很清楚,是以学话也学不太全。
李空竹眼神闪了一下。
觉着张氏怕是说了啥不好的话吧,再一结合赵苗儿说郑氏不让了赵泥鳅来她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个张氏,还真是无处不给人使绊子啊,连着这么小个娃儿也不放过的。
正忙活着,赵君逸祭祖回来了。
不知是不是李空竹的错觉,虽只有那么一晃眼的功夫,却觉着他的身形看起来似透着股阴霾。
上山时跟赵银生两兄弟起口角了不成?
正猜测着,那边赵君逸便步了过来,“可有要帮手的?”
“没有!”李空竹摇了摇头,随想起道:“还有大门的对联没贴哩,寻思着让你来贴好了。”
男人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爹娘才死不足半年哩。”哪有头年贴红对的?
“啊!”李空竹好似也听过。这死了人的家里,好似三年不能贴红对吧。
“那咋办?家里的我贴上了哩,厨房跟鸡舍还有茅厕那边!”
“我去将主屋门上的拆下来,厨房跟鸡舍的无碍。”男人无奈的看她一眼。
李空竹点着头道:“好!”
“三叔~”害怕了好一阵儿的赵苗儿,终还是小声的开了口叫了男人一声。
“嗯!”赵君逸冲她淡点了个头,便提脚走了出去了。
看着男人出去的背影,李空竹很是不满的嘀咕了阵,“早知道为嘛不早说?害得又白白浪费了好些个铜子的。哼!”(当初男人忙着顾跟踪者了,哪有留心她买了啥了的,着实冤枉得很。)
赵苗儿见她似有些来了气,就赶忙滑下了凳子的要家去。
李空竹见状,就吩咐她将瓜子和花生山楂条这些兜回去。
“若是泥鳅要,你偷着给他吃点。明儿过来拜时,三婶还给你拿水晶糕吃。”
“真的?”
“真的!”李空竹点了下她的小鼻子,“若有人问,可不许说是三婶让的,就说你给二哥哥吃的,知道么?”
“为什么啊!”赵苗儿有些不太懂的看着她问。
“因为就是苗儿给二哥哥的啊,若二哥哥要吃,你给不给他吃哩?”
“给啊!”
“那不就是苗儿给二哥哥的么?”李空竹好笑的看着已经被她给绕晕了的小家伙。
小家伙皱着小鼻子的想了想,“对哦!”
“好了,回去吧!”笑着拍了她一下,让她赶紧家去。
赵苗儿点着小脑袋的欢快了一声,“好!”
“记住了,这是秘密哦!”李空竹在她跑出小屋时,冲她笑得温暖的拿了根手指,比在嘴边做了个“嘘!”样
“嘘!”赵苗儿也跟着学了个嘘字。随颠着小脚向着家里跑去了!
李空竹看着那团小小的喜庆小丸子跑出院,脸上是怎么也止不住笑的笑出了声。
“这般好笑?”
男人拆好了对子过来,正巧碰到了她笑得毫防备的样子。
“是啊!很可爱啊!不觉着么?”
见女人转眼看他。赵君逸便顺着她看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小红团子快速的闪过了墙边。眼神不经意的就闪了那么一下,再看她时,眼中很是复杂难辩来。
李空竹倒没有说什么,这事儿过后,继续开始跺起了馅子。
本想再做个鸡蛋馅的,可惜这里的冬天没有韭菜,用其它的包也太不是味儿。
将跺好的馅料装盆里。白菜跺好用了盐腌着,准备等吃过午饭后,再来和馅包了饺子。
这会儿炖锅里的大骨差不多了,李空竹将切好的萝卜放进去后,又去到冻着的雪堆里挖了坨切好的冻豆腐出来。
洗了洗,就那么随着冰块扔锅里继续炖了起来。
准备响午饭来个大骨头汤下面,配着炖熟的萝卜跟冻豆腐,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儿来的。
这边的赵苗儿进了院后,就见着赵泥鳅站在屋檐下,正木呆呆的向着她这边看着。
想着李空竹的话,赵苗儿赶紧蹬蹬的迈着小短腿的跑了过去,“二哥你要吃山楂条么?”
赵泥鳅看着她怀中那红红白白的山楂条,就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随又害怕的摇了摇头道:“俺,俺不吃。”
“你吃嘛!俺给你吃的哩!”赵苗儿赶紧抓了小把进他的小手。见他要推,就想着明儿要是去三婶家没水晶糕就不好了。
就急着给了他道:“你吃嘛,你吃嘛!”
“娘!二弟在吃山楂条哩!”早注意到他们的赵铁蛋,赶紧扬高了声音的冲厨屋正在烀肉的亲娘叫着。
郑氏一听又是山楂条的,就气不打一处来的吼道:“小兔崽子,这是又去了隔壁?看姥酿不叭了你的披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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