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苏自豪的挑挑眉道:“时间有限,如果给我充足的时间,我能准备的更好。”
凤明辰浅浅笑笑,默声不语。
夙苏轻拨弄水面,顺口问:“话说你怎么会在这?”
凤明辰答道:“办点事,看到这边有烛光就来看看,恰好遇到六弟,才知晓你办了件大事。”
“不要夸赞我,我会傲娇的,回头定要让六弟给我个大红包。”
夙苏毫不客气的再变相夸自己一番。
“没想到这围场里还有这么一块好地方。”
人未到,声先至。
夙苏甩甩手上的水珠,起身抬眼看去,来的人有点多,凤安岚与大驸马、凤景奕,东方焱和东方玉。
大驸马是萧林靖是英国公家的公子,是个文质彬彬的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手轻轻牵着凤安岚的手。
东方玉扑过来拉住夙苏的手臂抱怨:“四嫂嫂,你们来玩都不叫我。”
夙苏笑笑,真不是不想叫他们,是人多怕凤昀白害羞怯场。
人一多,沐云舒与凤昀白往旁边一站,在场的其他人似有所触,但都不张扬。
凤景奕笑道:“我说六哥今日忙里忙外。”
凤安岚也是看着凤昀白长大的,自然也高兴,但想到自家亲弟弟,“唉……景奕这臭小子怎么就那么不让人省心。”
凤景奕被点名,他也有心上人好嘛!只是他现在可不会说出来。
夙苏突然想起凤景奕从她那拿走莲花簪图纸,看来这凤景奕有戏啊!就是不知道是哪家姑娘。
萧林靖对着凤安岚轻笑道:“好了好了,景奕有自己的打算,我们去放一盏灯,给景奕祈福早日成婚。”
凤安岚欣然同意,小两口手拉手去放灯。
东方玉也去凑热闹。
东方焱调侃道:“傍晚遇到昀白可是说今晚要去赏月的,怎么跑这小水潭边赏月,不过这水中月也挺美,嗯……挺美。”
夙苏俏皮的挑挑眉,还适时添上一句:“水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水中月虽美,可也比不得这心上人。”
沐云舒脸红了,在烛光的照耀下柔得像一汪清泉。
夜深了,夙苏让人确定所有河灯熄灭,再三确认没有问题才回行宫。
夙苏从云墨手里接过那盏灯笼,回屋后将所有人的打发走,将灯笼放在桌子上,点燃三炷香,焚烧符纸。
只见从灯笼上升起一个灰白衣裳的女子,她如幻如烟,女子身上围绕着层层黑雾,女子目光呆滞,面无血色。
夙苏自言自语道:“好重的怨气,应是死于非命。”
夙苏问:“你是何人?”
女鬼茫然无措,她如痴傻之症般,麻木如木偶。
问了半响,女鬼嘴里只会重复“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两句话。
女鬼死前可能受了很重的刺激,导致她还沉浸在死亡之时。
无奈,夙苏只得先将她收回灯中,提着灯溜出去。
南元湖湖边,夙苏寻了个不易察觉的位置,将灯放在月光下,手中夹起一张符纸,刚要施术却感知到身后有人,手指一弯将符纸收起。
夙苏唇轻抿,感知到来人是云墨才放心下来。
夙苏感知到云墨的接近,低声道:“云墨,出来吧!”
云墨从阴影里走出来,一身黑色衣袍全然将他淹没在黑暗里,行走到月光下,有种穿越空间的既视感。
云墨站在夙苏身侧三步外的距离,面朝湖面,静候不动。
夙苏无奈叹口气,随他吧!手心夹着的符纸翻出,对着头顶明月念念有词,手指结印,符纸自燃瞬间化作灰烬,灰烬撒在灯笼上,月光凝聚成一条线没入灯笼中,灯笼亮起如鬼火般的青色火焰。
眼前的一切太匪夷所思,超过了云墨的所见,好奇问:“你在做什么?”
夙苏答道:“她魂魄不稳,凝聚月华阴力给她安魂。”
夙苏盘腿坐好,找点话聊聊。
“云墨,你看得见陆之丰身上的金光吧!”
云墨轻“嗯”一声,“那是一种很温暖,很耀眼的光芒。”
夙苏道:“那是佛光,只是那陆之丰看着也不像有佛缘之人啊?”
云墨娓娓道来:“陆家二公子幼时体弱多病,多灾多难,药石无医,几次差点夭折,陆夫人伤心落泪,差点哭瞎眼,陆大人心力交瘁,先国师感念陆大人和夫人爱子之心,给指了一条路,陆大人和夫人抱着陆二公子跪遍一百零八座寺庙,给陆二公子求得一串佛珠,才让陆公子安然长大。”
夙苏哑然,吃惊不已,“一百零八座寺庙,岂不是将整个东储都走了一遍。”
夙苏感念深刻,在这个世界,靠人走马车,又没有详细地图,走遍一个国家那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
云墨点头,“东储有佛寺舆图,陆大人和夫人这一走走了八、九年,那是陆大人以在朝为官,为子请辞,陛下感念其爱子,让他顺道暗中视察民生,帮他保官嘉职,陆大人回京后还编写了书籍,将一路见闻写下,重修了东储的佛寺舆图。”
夙苏觉得这位陆大人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一脸向往之色,“云墨,回头把陆大人新修的佛寺舆图送来给我看看。”
“是!”云墨立刻应下。
夙苏看着湖面粼粼波光,突然道:“云墨,其实我大概能猜出你经历过什么,若是以前出家当和尚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云墨默然,他从未考虑过出家,小时候的种种让他恐惧自己的双眼,曾想过毁去双眼,流浪时被殿下救下,杀戮多了,反而见不到了。
夙苏能感觉到云墨身上戾气加重。
“其实有那么一双眼睛,于你而言是祸非福,而对于我们这种人却是求不得的。”
夙苏俏皮的眨眨眼,“考虑下,要不要拜我为师?我可以教你很多东西。”
云墨摇摇头,真没那个想法。
夙苏也不强求,惋惜道:“哪天想通,想拜我为师了,随时来找我。”
云墨不接话,反而道:“王妃在外生活时很辛苦?”
夙苏只是摇摇头,脑海中闪过林雅的笑容,戴着花环在山野里嬉戏,天真烂漫,父母疼爱,阖家欢乐。不管是林雅还是夙苏,在来这之前都很自在。
夙苏闭目凝神,运转内气环至全身。
百米距离外,凤明辰远远看着那一坐一站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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