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是先去解决那两个哄骗江玉燕说带她去找爹的地痞流氓呢,还是先去青楼好好算算帐呢?
唔……
貌似有丢丢饿。
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干活,要不然揍人的效果都会大打折扣。
自从江玉燕的母亲过世,她踏上寻父之旅,妥妥的是风餐露宿,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更是不知道被骗了多少次。
记得小鱼儿曾这样评价过江玉燕,哪怕把江玉燕扔在豺狼群里,江玉燕也可以成为狼王。
这是江玉燕的心机和手段。
可这份心机和手段到底是如何出现在一位不过十七岁的妙龄少女身上的,并不难想到。
她见过的黑暗,经历过的痛苦,比寻常人一辈子都要多。
在泥沼中滚爬,她的那颗心早就不再明媚了。
她装可怜,装弱小,伺机而动。
这是她的生存之道。
唉,貌似又扯远了。
为了填饱肚子,她还是先去光顾一下青楼吧。
据说,那家青楼是当地一绝。
想到这里,笙歌便不再犹豫,依着江玉燕残存的记忆,光明正大招摇过市的回去了。
此时的青楼经历了小鱼儿和花无缺的打闹,看起来有些人仰马翻还没有缓过劲儿来。
笙歌也不扭捏,直接一脚把本就摇摇欲坠的门踹了下来。
咳咳,她这是在为其他人的生命安着想。
万一这门掉下来不小心砸到人可怎么办。
身为社会主义四有青年,必须把广大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
“这个贱蹄子还敢回来?”
“上,给我打……”
插着腰叫嚣的人,头顶插着一朵大花,满脸擦着脂粉,肥厚的嘴唇还涂的血红,手腕上还有一个大金镯子。
笙歌也不知,为何这种造型会风靡青楼。
恕她眼拙,欣赏不来。
打?
打架什么的,她丝毫不怂。
笙歌眼睛滴溜溜转着,没人知道她又在想什么歪点子。
?[┐'_'┌]?
围观的群众这么多,只看打架貌似有些无聊,不如她再亲自替吃瓜群众制造些谈资吧。
“们敢动我一下试试,我爹是仁义无双大侠江别鹤。”
“江别鹤,们听说过没有?”
“没听说过也没关系,虽说当年他只是玉面剑客江枫的书童,但他现在可是大名鼎鼎的大侠,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们摁在小渣渣的那种。”
笙歌出手向来简单粗暴,三两句便把江别鹤辛辛苦苦隐瞒的过往公之于众。
不是仁义无双,不是江湖不堕的传说吗?
对于这种虚伪至极,假仁假义的家伙,笙歌觉得还是扯掉遮羞布比较有趣。
试想一下,辛辛苦苦维持的假象,被人三言两语点破,该是何等的气急败坏。
江别鹤,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为人书童时,不忠,出卖设计江枫。
为人夫君时,不良,新婚便与青楼女子有染。
为人父亲时,不仁,为着地位名声不认江玉燕,任由她被欺辱。
为人朋友时,不义,处处算计,处处阴谋诡计。
这样的人,奸诈一生。
所以,笙歌揭老底揭的很是心安理得。
都是反派,装什么仁义无双。
虽说江别鹤这个反派的段位比起江玉燕来不值一提。
江别鹤不是不认江玉燕?
那她就把事情从一开始就闹大,人间皆知,看看江别鹤是不是还能视若无睹。
艺高人胆大,她又不怕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
“休得在这里胡言乱语,谁人不知江大侠只有一个女儿,闺名江玉凤,乃是南海神尼的弟子,光明磊落,高贵优雅。”
“是哪里来的野丫头,竟然敢在这里污蔑江大侠?”
围观的人群中不缺在江湖中挣扎却依旧籍籍无名之辈。
因此,吃瓜群众相互询问下,江别鹤是何许人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说话的这位兄台,难不成您没有听说过私生女这回事儿吗?”
“若是对妻子忠贞不二之人,为何流窜在这花街柳巷,难道不知道面颊上的唇印没有擦干净吗?”
“家花再美,在座的各位又有多少能够抵挡的住野花的诱惑呢?”
“实不相瞒,我便是江别鹤当年在秦淮河风流数月留下的私生女。”
身份来历这种东西是遮不住的,笙歌向来信奉,能自己揭开过往,那就不要等别人中伤。
不要忘了,这江湖中还有个红叶斋呢,号称江湖百晓生。
凡是江湖事,凡是江湖人,没有红叶斋不知道的。
笙歌一句一个私生女,让在场的吃瓜群众脸上有些挂不住。
不过,话糙理不糙,只要稍稍有些余钱的,谁不想多娶两房妾室,或是养个外室。
私生女的说法,貌似也能说得通。
“们确定还要打我吗?”
“也不知道这小小的青楼,能不能抵挡的住爹爹的怒火。”
“对了,据说嫡母是刘喜的干女儿……”
对于笙歌这种脸皮厚到天下无双的人来说,名声什么的丝毫不重要。
嗯,本小仙女在这个世界注定是要做反派的人。
反派不就是人人喊打吗?
名声再差一点也无妨。
刘喜?
刘喜二字一出,本来还热闹的人群刹那间陷入寂静。
可能江别鹤的声望对于平民百姓而言有些许陌生,但手握实权位高权重且武功高强的大太监刘喜却是能到小儿止哭的地步。
谁人不知,偌大的东厂,无数番子皆归刘喜一人统领。
一言不合,灭家的那种。
e他们倒是想看热闹,可看热闹总得有命看啊。
溜了溜了……
不过今日的收获貌似也不少,最起码得知号称仁义无双大侠的江别鹤也是道貌岸然之辈。
看来,此消息一经传出,江别鹤本是板上钉钉的武林盟主之位怕是要向到手的鸭子一样飞走了。
“鸨母,还要打吗?”
“要打,我奉陪。”
笙歌笑眯眯的看着老鸨和一群龟公,笑的张扬而又肆意。
嗯,这个世界本小仙女的口号是什么?
搞事情,继续搞事情,以生命在搞事情。
生命不息,造作不止。
老鸨一张满是褶子的脸煞白,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她不就花五百两买了一个女子吗?怎么就连大都督刘喜都牵扯出来了?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平头百姓啊。
老鸨眼神变幻莫测,看着笙歌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