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疼自己那是没话说,苏欢宝忽然想到了苏有才早上的那些话,可随后她却淡淡一笑,把头靠在秦氏的怀里,“娘对我最好了。”
“傻丫头,娘不疼你疼谁。”秦氏摸着她的头幸福的道。
秦文定老远就瞧见了苏家的马车,这么华美的大马车,见过一次哪能忘呢,他边跑边喊,“爹,娘,大姑来了,大姑来咱家了。”
有了吃药的钱,秦永森虽然没有彻底好利索,可在搀扶下也能勉强自己走走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想干力气活还是不能的。
一家人早早的守在门口等着,尤其是秦淑云,脸上挂着笑意,脸颊也微微泛红。
街坊邻里也投来羡慕的眼神,之前秦氏回娘家,那都是被人嘲笑的。
秦氏趾高气昂的下了车,故意拨弄了下自己金钗,又摸了摸自己的耳坠子,这次是红玛瑙的,看着就贵气,喜庆,“都站在这儿干啥呢?进去吧。”
蒋氏点头,“大姐,屋里座。”
秦氏故意一惊一乍的道:“对了,车上有些东西是给你们家拿的,你自己搬屋里去吧,二两,你也帮忙。”
“大姑。”秦淑云文静的喊了一声。
秦氏看着她笑容就不淡定了,但想了想,自己毕竟也没有答应她啥,就不那么尴尬了,“淑云呐,几天没见,你又好看了,真是姑娘大了,一天一个样。”
“大姑,瞧你那说的,我哪有表妹好看啊,表妹才是个大美人呢。”
搁在别人家,肯定会谦虚,但秦氏不懂得谦虚是啥,“那倒是,我家乖宝儿是一等一的美人儿,不过你也不差。”
即便知道了秦氏的脾气和口无遮拦,可秦淑云还是脸色微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没人家漂亮,哪个小姑娘心里都受不了。
身后几个人在忙着从车里搬东西,秦淑云不在意那些东西,却一直回头看,却不见苏有才的身影,她就犯了嘀咕。
“走吧,进屋去,外头怪冷的。”秦氏打了个冷颤道。
“淑云,快带着你大姑跟表妹进屋,你表妹身子弱,可千万别冻着了。”秦永森道。
“你也比她好不到哪去,忙不上别再添乱了,一起进屋吧。”秦氏话虽然不中听,但也是为了弟弟好。
秦永森笑了笑,“走吧。”
秦氏刚坐下,秦淑云就去烧水泡茶,待人接物这事儿她很擅长,也更想在秦氏跟前讨个好。
秦氏也忍不住对秦淑云的夸赞,“该说不说,老三,你没啥本事,倒是生了个好闺女,淑云是真不错。”
秦永森笑了笑,他也觉得不错,但他知道谦虚,“乡下丫头,啥错不错的,跟外甥女没法比,欢宝才是有本事呢。”
苏欢宝摇摇头,装作害羞的低下头。
此时蒋氏带着儿子抱着东西从外头回来,“大姐,您这次也带了太多东西了。”
“又不是给你的。”秦氏道,不过她也意识到这样太伤人了,又勉强的解释了一下,“不是还有孩子呢吗?瞧文定瘦的,没事给孩子吃点好吃的,别抠抠搜搜的,我这次带了肉来,时常给孩子吃点,瞧那小细胳膊小细腿的,出去了不得让人欺负啊。”
“嘻嘻,大姑,没人欺负我。”秦文定道。
蒋氏把他拉回了身边,“大姐,那也用不了这么多,亏了你给淑云找活干,她挣钱也能填补些家用,你们那里用钱的地方也多着呢。”
秦氏口气不小,“这才多少钱,我们还拿的出,要是老三争气点,你当我爱送这些呢,腿都那样了,三两年怕是也干不了重活,给你你就拿着得了,哪那么多废话。”
蒋氏知道她刀子嘴,豆腐心,再说了拿人家那么多好处,被说几句也是正常的。
“上次你给了银子买药,当家的吃了好多了。”
“我啥时候给银子了?”秦氏只记得上次都喝的醉醺醺的,难不成她喝醉了还有给人送钱的毛病?
这可不行,得改。
苏欢宝朝着秦氏眨了眨眼睛,“娘,您上次让我三舅母银子,您忘了?”
秦氏被看的晕乎,但硬着头皮点了头,“哦,是吗?我还真给忘了,给就给了吧。”
“多亏了您那银子,要不然这会儿怕是站着都费劲呢。”
秦氏也不纠结几两银子的事儿了,给都给了,还能要回来不成?
冬天为了保暖,锅里都会烧些水,秦家没有炉子,毕竟煤炭也是一笔不少的开支,木头又烧的快,反倒麻烦。
热水稍稍给一点柴禾就开了,秦淑云端着泡好的茶过来,看着屋子里摆放了不少的东西,但她心里却是有些失望的。
瞧这些东西,可不像是定亲用的。
秦氏清了清嗓子,一向心直口快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好了,只能说些有的没的,“我呢这次过来,就是看看你们过的怎么样,要是有啥困难,别抹不开面子,吱声,没多还有少呢。”
秦永森听了这些话,当即就红了眼圈,看来他们之前真的误会大姐了,大姐不是那不懂感恩的人
这不有钱了就顾着他们。
“大姐……”
“哎呀哎呀,你可拉倒吧,我最烦哭哭唧唧的了,挺大个男人,可别掉眼泪疙瘩,我最见不得这个了。”
蒋氏吸了吸鼻子,“大姐,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两口子都记在心里了,我们没钱没本事,可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我们家绝对不说二话。”
女儿的心思,蒋氏知道,要是之前,她的确不大愿意把闺女嫁给苏有才,可现在一来苏家日子好过了,女儿嫁过去也不会受苦,二来他们对自家太好了,她也想着报答这份恩情。
恰好女儿给她使眼色,蒋氏便硬着头皮问道:“大姐,有才年岁也不小了,前头的外甥媳妇也死了那么多年,就算心里头念着,可活着的人也得活着,是不是该重新娶个媳妇了?他们爷俩将来也好有个人照顾?”
秦淑云低着头,把茶杯送到秦氏的手里,虽然没看她,却也认真的听着。
该来的总归要来,秦氏深吸一口气,“我正是为这事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