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还行吗?”苏欢宝明知故问就是为了讨夸。
胡郎中怕她尾巴翘到天上去,这世上聪明人有很多,可大多聪明人的却一事无成,小聪明都用到了偷懒上去了。
胡郎中对她寄予厚望,恨不得此刻便把一身医术都传给她,奈何这事儿急不来,“还可以吧。”
他忍不住翘起的嘴角已经泄露了他的心情,苏欢宝只是不拆穿罢了,她有系统加持,绝对会事半功倍的,“师父,接下来我要学什么?”
“你倒是心急,你先看看穴位图吧,这里面讲究可大着呢,切记不可偷懒,人命关天的事儿容不得半点马虎。”
胡郎中从药箱里翻出一本卷了边儿的书,“这个拿去,三天后我要考。”
“三天?您老确定没跟我开玩笑?”
“以你的资质,三天不少了。”
前头是系统加持,后面要想顺利通过考验,她就真的得下苦功夫了。
正事儿谈完,胡郎中也饿了,“丫头,你打算给今晚给为师做什么好吃的啊?这小子一路上不停的夸你厨艺了得,为师也想尝尝你的手艺。”
苏欢宝看向二两,明媚的笑着,“我还以为你不会夸人呢!”
二两清了清嗓子,他只是不好意思当面夸而已。
“怎么,他没夸过你吗?”
“人家的嘴巴叼着呢,也不知道之前是不是天天山珍海味。”苏欢宝揶揄的道。
“快去做饭吧,天黑之前我还得送你师父回去呢。”二两抬手很自然的揉了揉她的头,这画面很是和谐。
苏欢宝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并没有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好嘞,我去给您做春饼。”
苏欢宝进了厨房后,胡郎中看着对面的二两,神色肃穆的道:“你还是没有想起来吗?”
二两摇摇头,“没有,我努力去想,便会头疼。”
胡郎中点了点头,“看来还真被小丫头说中了,你当真中了毒了,这世上只有一人下的毒,老夫解不出来,他又送你来这里,不知道是不是来羞辱我的。”
“您的师兄?”二两记得他提过。
“不错,不过也许是我想多了,老夫隐居此地十几年了,江湖上人才辈出也未可知。”
“也许留我一条性命,不是为了羞辱您,而是为了羞辱我。”二两目光如炬的看着他。
胡郎中摇头,“这个老夫就不得而知了,我就是个郎中而已,跟师兄结怨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其他的老夫管不了,但只一样,老夫这辈子就收了这么一个女娃娃当徒弟,我不想她还未出师就一命呜呼。”
“你懂吗?”
三个字重重的敲击在二两的心上,他缓缓点头,“您放心吧。”
此时闲逛的苏大福回来了,一听说的苏欢宝被郎中收了徒弟,如今人就在家里,乐呵呵的非要跟胡郎中喝点儿酒。
苏大福虽然不管家里的事儿,但是他比很多人都开明,不会觉得女娃娃在家做针线活就成了,学医术就要抛头露面不允许。
他觉得只有闺女比别人有本事,才会得到青睐,郎中可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
饭桌上,苏大福不停的劝酒,“老哥,来来来,咱们哥俩喝一杯,欢宝可是个好孩子,能够拜您为师是她的福气。”
胡郎中看着给自己卷饼的小丫头,乖巧可爱,就跟看自家闺女一样,越看越好。
“师父,您尝尝我做的饼如何。”苏欢宝把卷了京酱肉丝和大葱的春饼递给了胡郎中。
胡郎中只觉得这饼吃起来略微有那么一些麻烦,但胜在精致,又是小徒弟亲手包的,便给了个面子,却不想一口下去,味蕾便被征服了。
“嗯……还别说,丫头,二两这小子没糊弄我,你的手艺不错。”
在学医术的时候他忍着不夸,可是在别的地方,他却不吝赞美之词。
秦氏也招呼着,“老哥,好吃您就多吃点儿,我们家乖宝儿会做的可多了,啥都好吃,您要是喜欢的话,就常来家里坐坐,她是您的徒弟,孝敬您那是应该的。”
秦氏这几句话说到了胡郎中的心坎儿里,不住的点头,“常来,我一定常来,你做些好吃的给我吃也是应该的,我也不能白教你医术不是?”
苏欢宝笑了笑,一会儿功夫就给师父卷了五六张了,她自己都没顾的上吃一口呢。
她的肚子也饿了,正准备给自己也来一张的时候,却发现碗里已经有了一张卷好的,爹娘忙着吃饭和说话,肯定不是他们包的,大哥和谦儿不在家,只能是二两了。
她看过去的时候,二两却跟没事儿人似的,正在给自己卷着,举止优雅,怎么看都像是富贵人家出来的。
“谢谢。”苏欢宝笑声的道。
二两面无表情,但心里却觉得甜甜的。
吃了饭,胡郎中便被二两赶车送回去了,苏欢宝看了看天已经要黑了,想着大哥和谦儿去过世的嫂子家看望二老,怕是不能回来了。
老人家想念外孙,隔三差五的大哥就会带谦儿过去看看,从这一点上来说,大哥还是很孝顺的,对岳父母都这么好。
“爹,娘,你们要不要去看看如宝姐姐?”
苏大福剔着牙,漫不经心的问道:“如宝咋了?好端端的看她干啥?”
“能咋的,你那个宝贝侄女上吊了,就因为气不过李家看上了欢宝,就没她这样的,还当姐姐呢,见不得妹妹好。”秦氏提起苏如宝来,依旧是诸多的不满。
苏大福眉头皱的紧紧的,吐出了塞牙的肉丝儿,“人没事儿了吧?”
“没事儿了,亏的咱们家乖宝儿拜了师父学了两下子,不然她的小命就没了。”
苏大福点点头,“既然没事儿了,那就不用去了。”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不知好歹的东西,我才懒得看她呢。”
“睡觉吧。”
然后两个人当真的铺床去睡觉了,苏欢宝都愣住了。
这一晚上,二两躺在床上努力的回想着,希望想起过去的一些蛛丝马迹,可想的头都快炸开了,也什么都没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