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家两口子被训斥的有些慌乱,毕竟都是普通的小老百姓,这种勾当不常干,做坏事而面不改色是需要很强大的心理素质的。
白先勇作为里正,办事一向公道,像这么直接的偏袒,还是头一次,苏欢宝也是有些受宠若惊的。
毕竟头几天跟田家的事儿,她是动了脑筋逼着田菜花说出事实来,里正才站在了他们这边的。
“里正,这里头的事儿,你最清楚,我家男人绝对不会有那个心思的,这两口子摆明了就是输给我们一百斤麦子不服气,整这么一出冤枉人,您可得给我们支持公道啊。”
秦氏趁势说道,要是不知道她之前干的那些勾当,还真以为她是多么讲道理的人呢。
若论心理素质,苏欢宝觉得,还是自家老爹老娘够强大,别人都是渣渣。
白先勇摆摆手,“嫂子,这事儿你交给我吧。”
秦氏一改刚刚的称呼,近乎了起来,“大兄弟,都听你的。”
白先勇点了点头,经过苏欢宝旁边的时候,轻轻的拍了下她的肩膀,虽然没说什么,但那眼神里含着认可的笑容。
宫家两口子不服气的梗着脖子,宫家媳妇更是酸溜溜的说起了嘲讽的话,意思就是白先勇拉偏架,不知道是不是收了苏家的好处。
“收你娘的好处,我们家身正不怕影子斜。”秦氏骂着回应。
“嫂子!”白先勇回头看了一眼秦氏,威严并着警告。
秦氏撇撇嘴,“好好好,我不说话。”
趁着白先勇劝说宫家两口子不要再胡搅蛮缠的时候,苏欢宝悄咪咪的走到秦氏跟前,纳闷的道:“娘,里正大叔为啥这么相信我爹啊?”
正因为知道秦氏没那个心眼也没那个机会给好处,所以苏欢宝才觉得奇怪呢。
而且刚刚两个人的交流也让苏欢宝觉得像是有什么心照不宣的秘密似的。
秦氏的态度也是很敷衍,“没啥,你里正大叔人好,知道咱们是被冤枉的。”
这话在苏欢宝听来简直是漏洞百出,“娘,以咱们家在村子里的形象还不至于让里正大叔这么相信吧?”
“咳咳……”秦氏尴尬的看了眼苏大福,两口子挤眉弄眼了一阵,不知道是在交流着什么。
最后,还是苏大福来解释,“你个小娃儿问这么多干啥,他相信爹还不好,你还巴不得爹干了坏事啊?”
苏欢宝吐了吐舌头,“当然不是了。”
但她就是觉得这事情有些莫名其妙。
不远处,里正在那里大声地训斥着两口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咱们村那么多双眼睛呢,虽然苏大哥跟大嫂平时为人多有诟病,可是这种事儿还是头一次听说……”
苏欢宝尴尬的看了眼泰然的爹娘,果然她没说错,他们心理素质好着呢。
“那我就是头一个咋了?里正,您凭啥就认定是我冤枉了他呢?”宫家媳妇又拉低了自己的领口,“你看啊,看啊,这都是他抓的,就是想用强的,我不从,他就抓我。”
白先勇皱紧了眉头,瞧他那样子,似乎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苏大福是清白的。
这也让苏欢宝越发的怀疑了,“里正大叔,那根本就不是我爹抓的。”
“证据呢,有啥证据?”
就在白先勇找不出实质性的证据的时候,苏欢宝却淡定的道:“证据不就在您身上呢吗?”
宫家媳妇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胸脯上的伤痕,确定没有啥破绽后道:“哪儿呢?哪儿呢?你倒是说啊,你要是说不出来,你们就都是一伙儿的。”
白先勇虽然不喜欢苏家人,在村子里简直就是问题户,他这一年光处理苏家跟别人家的争论就得个几十回,不过那都是跟偷东西占便宜啥的有关。
之前都是证据确凿,也好办,而且还都是别人家占理,苏家占理的,也就这么两回。
上一次还好说,这一次他是真的很难开口。
宫家媳妇还在那里叫嚣,当着男女老少的面,领口拉的很低,白白的一片肉都快要露出来了,“你先把衣服穿好再说。”
“我不穿,我凭啥要穿啊,我就是要大家伙看看,这就是证据。”
苏欢宝不同于她的高声喧哗,声音淡淡的,又有些稚嫩,“宫家婶子,证据就在您的身上,这里。”
苏欢宝隔空指了一下她的胸口,不卖关子的解释道:“您说我爹对您用强,您不从,我爹抓伤了您。”
“是啊,咋地?你个小娃儿问那么多干啥,还没长开呢,就管起男女的事儿了。”
“闭上你的狗嘴,再说我家乖宝儿,我把你那两坨肉砍下来。”秦氏护犊子的道。
“你砍啊,羡慕啊,砍下来你也安不上,你就是没有这两坨肉,你男人才来找我的。”
苏欢宝面色微红,真是受不了这些人动不动就开黄腔,“宫家婶子。”
苏欢宝出声打算了两个女人的争吵,提高了些声音的道:“我爹既然对您用强,可您衣服完好无损,甚至连个扣子都没坏,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苏欢宝清脆的声音传进了大家的耳朵里,有反应快的率先回过味来,“对啊!”
古代穿的布大多是麻布,韧劲儿不够,很容易撕扯开的。
“要是真的如您所说挣扎,我爹抓上了您这个位置,衣服肯定不会完好无损,难不成您是自己先解开了扣子,然后我爹才抓伤的?”
苏欢宝顿了顿,给大家一些反应的时间,“那这样的话,不能叫我爹用强了吧?您都主动成这样了,我爹……顶多算是顺水推舟,半推半就……或者说,你们本来就是两情相悦?”
“呸,谁跟她两情相悦,还抵不上你娘一个手指头,就是她诬陷我的,我都说了,是她自己抓的自己。”苏大福委屈的抱怨着。
“我……”宫家媳妇完全没想到这一点,看着比自己矮了许多的小娃儿,茫然不知错所了起来。
白先勇朝着苏欢宝投去了一丝赞赏的目光,两次的事儿,这小丫头都是临危不乱,倒是叫人刮目相看。
“要是两情相悦的话,这事儿就有点麻烦了,奸夫应该浸猪笼吧?”
苏大福刚要得意,忽然听她这么说,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