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对与宋斯年而言,已经接受了宴少的离世,王可乐嘴唇嗫嚅,准备安慰的话也没法讲出口,好像是自己多想了一样。
可是往日宋总对宴少的在乎他是看在眼里的,难不成这一切都只是他的误以为,王可乐为此产生了疑惑,正在王可乐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宋斯年忽然开口,那声音又沉又哑:“宴住民在哪?
可是往日宋总对宴少的在乎他是看在眼里的,难不成这一切都只是他的误以为,王可乐为此产生了疑惑,正在王可乐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宋斯年忽然开口,那声音又低又哑:“宴住民在哪?
王可乐背后一悚,连忙回道:“还在医院,您跳下去救宴少之后,他旧病突然复发,被李牧和许亦送到医院了。”
宋斯年缓缓抬头,脖颈微微转了一个度:“合同,签了没有?”
王可乐:“暂时还没有,李牧说宴住民身体虚弱,现在拿不动笔。”
宋斯年下巴搁在手背上,模样别样懒惫,眼睛宛若一滩死水,毫无半点波澜,他唇瓣勾起一道细微的弧度:“呵,拿不动笔?”
宋斯年已经彻底和宴住民撕破了脸皮了,他起身:“走吧,去医院。”
王可乐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神色,只觉得里面多了一些令人有些害怕的情绪。
王可乐连忙跟了上去,心头一直忽上忽下的没个落脚点,王可乐觉得现在去宴宅怕是去处理宴住民,宴住民两个控制宋总的筹码一个也没保住,如今怕是半个身子都要进土了。
他早有耳闻宴住民对宋总小时候的所做所为,宴少阴差阳错的把事件最终推向了他们计划的最终一环,但是没想到,这个代价却是实实在在的付出了性命。
但他始终想不通,以宴少的性情,几乎不可能真的因为宴住民的胁迫做出跳海的举动,---难不成宋总的父亲,真的是宴少杀的?不可能吧,宴少是疯癫了,才会如此,不过除非被鬼上身了。
王可乐能想到的事情,宋斯年自然也能想到,他停下来,吩咐王可乐在查一查许亦身上会的催眠。
王可乐忽然福至心灵,眼神都清明了:”好的。”
宋斯年站在宴住民的病床前,看着对方戴着氧气罩。
宴住民见他进来竟然开口:“....你是命大的,从小到大,不管怎么折腾都死不了。”
宋斯年静静地看着他。
宴住民:“但是别人没人有你这么硬的命,怎么,你来找我,是宴歌行不幸没了?”
宋斯年这次开口说话,他的语气平稳,没有失态,跟他吩咐别人讲尸体干净冷藏起来的模样大相径庭,浑身上下却透着冷气:“你知道,我为什么留你到今天吗?”
宴住民苍老的脸皮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宋斯年缓缓伸手,眼神依旧无波无澜,嘴角却忽然起了一丝狞笑:“是因为,这个世界实在是无趣,我得留一部分人,时不时刺激我一下,好让我还能提起一丝心劲,来和你们玩着无聊的权力游戏。”
宋斯年拨弄着氧气罩上,宴住民嗓子倒嗬了两声。
“你真的以为我在乎这宴家带给我继承人的身份?”宋斯年微微一笑时,露出的白牙宛若森森白骨:“天真。
宋斯年目光微垂,他摇摇头,正经说道:“我觉得有一件事还是告诉你为好。”他的目光并不像先前那样沉重,瞳孔深处还藏着一抹怜悯。
他用轻飘飘的语气道:“许震还活着。”
宴住民猛地开口,只是出气多进气少:“你……你说什么?!许……震,你再说一遍!宋斯年你给我…站住!”
宋斯年不再开口了,只是看着宴住民,寒眸中还裹着一层幽暗铅灰的寒冰,他转身就走,斜眸中看了一眼宴住民,像是看一块嘶哑嚎叫的垃圾。
门外王可乐抬手看了看时间,十分钟,分针又走了半圈,正好停在了6的位置,门就被从内拉开,宋斯年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宋斯年将签好的合同扔给王可乐,转身的身影突然停滞了一下,王可乐连忙上前想要去扶:“宋总。”
宋斯年闭了闭眼睛,伸手推了一下:“没事。”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宋斯年睁开阖上的眼睛,疲惫蔓延,他对着电话回道:”让他在会客厅等我。”
二十分钟左右,宋斯年出现在会客厅,王可乐把视线落在坐在沙发上的陌生男人。
男人穿着传统式的道袍,长发用一根木簪高高竖起,四五十出头的年纪,眼尾的纹路有些深,手上还托着一个罗盘,看起来就是一名道士。
宋斯年抬脚就上前朝着来人问道:“怎么样?”
道士沉吟了一秒,眼珠子转了一下,眉梢莫名带了点狡诈的气息,他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有点难度,精气耗损可能需要更多-----”
宋斯年漠不关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微微一笑:“大师,你指的是什么呢?价格还是?”
大师故作高深:“那就看您了,招魂幡已经在室内插上了,再过几天.....”
“说实话,我不介意有人骗我。”他的话在喉间滚动,”但,至少能让我体会到相等的价值,你说是吧?“
轻慢的语气让给“大师”心跳加速,他的笑容变得凝滞,气氛陡然变得不受控制,说实话,以往遇到这种待宰的肥羊,面临丧失至亲的情况下,大多数都是他带着节奏控场,极少出现这种情况,对面的人压迫感太强,让他这种无论什么场合都能自圆其说的人,也觉得有些心惊胆怯。
他脑门滴下一颗虚汗,竭力稳住自己的情绪,硬撑着脸皮说:“这么说来,您是不信本道,那本道就不多做停留了。”
宋斯年将这如出一辙的话术听的厌弃了,但这人确实与他们有些不同,甚至让宴歌行出现在他的梦里,他拧着好看的眉定眼瞧了他半分钟,不知想起了什么和煦一笑
“好。”宋斯年起身:“想要什么尽管提,我只要他醒过来。”
宋斯年起身,推开了宴歌行常住的房间,房间的摆设与以往一样,丝毫没有动过的痕迹,只是增加了许多新鲜的诡异东西,桌上摆放的神龛,旁边皆是一间燃烧殆尽的香灰
这时,王可乐向他走过来,吩咐佣人端两杯热茶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他穿着西装打领带,公事公办的对宋斯年深深鞠了一躬,目光沉重,后起身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个信封,正经说道:“宋先生,这是许震许先生托我给您的信件,您想要知道的全部真相都在这里,请您收好。我先告辞。”
王可乐领着人走后,宋斯年沉默了良久,他的手指轻轻弹了下精致的茶杯,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杯中清澈的红茶产生细小的波纹,继而又很快地小时平静。
宋斯年面无表情疾步走到三楼的书房,打开笔记本电脑,插入U盘。
电脑屏幕上调出的那天父亲车祸出事当天的监控录像。
“宴歌行,是你杀了他,宋龙一本来可以不用死的,他已经爬出来了,是你,是你....”
电脑屏幕上调出的一连串的画面,他手指触屏上颤巍了一下,差点按到了关闭键。
宋斯年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聚精会神的盯着,上面显示,这是那天的晚宴,宴住民特地叫宋龙一赶回来吃饭,宴歌行没下楼,他明摆着就不想和宋龙一同一个餐桌上。
宴歌行吃了佣人给他端上楼的饭,没多久,楼下响起了争吵的声音,准备来说是宴住民骂宋龙一,而宴歌行的母亲再在帮宋龙一讲话。
不多时,门外传来了宋龙一的声音:“小宴,你下午有安排吗?要不叔叔陪你去游乐场玩一下吧。”
宴歌行说不。
宋龙一敲了敲门还说了什么,宴歌行的房间门被猛的打开,露出宴歌行那张往日的嚣张跋扈的脸,嘴里含了一根棒棒糖,脸颊鼓起来,露出一根棒棒糖的棍子,他轻笑起来,扯着嘴角模糊地回应了一声:“是吗?”
宋龙一想为他理理他乱翘的刘海,被宴歌行无情地拍开,他收起笑脸,冷着张脸吃棒棒糖,吃得啧啧响。
监控里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出来,是宋龙一说:“那小宴,我们下次见。”
宋龙一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缓缓下了楼。
有人从楼梯上缓步走上来,一只穿着黑色皮鞋的人停在了楼梯的拐角处,正好是在监控的盲区。
......
视频黑屏了一瞬,明亮的光源下,宴歌行微微仰起脑袋,望着面前的人。
斜四十五度角下,他肤色极白,冷光源下显得皮肤每一处都娇嫩非常,像是精心被人藏起来的珍宝,只不过,一瞬,宋斯年就捕捉到了宴歌行脸上些微的狐疑,只不过对方喊了他的一个名字,宴歌行整个人都感觉处于僵硬且古怪的神态。
他听见监控里有一道男人的声音。
“啊宴,你乖。”
这是第一次,宋斯年在宴歌行的脸上,看到他这种古怪的状态,他的目光开始变得涣散,嘴唇微张着喘息着。
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的宋斯年只觉得浑身发冷,这是....
过一会,宴歌行僵硬的走出去,最后的画面是他在玄关发呆的背影,随后,他打开门坐上了停在院子里宋龙一的车。
宴住民摔碎了新拍卖回来的花瓶,紧接着,宋龙一走路带风,面无表情的脸,胸口用力的起伏,还是能看出他处于愤怒之中,小孩子的啼哭声多少让宋斯年有些不妙的预感,他看了眼监控的日期,正是,车祸的那天。
“现在,深呼吸,每一次呼吸,你的记忆便会模糊一帧。”
许亦俯视着躺在床上的宴歌行,他面无表情的闭着眼,这是宴歌行的房间,宴住民悄无声息的坐在沙发椅上喝着红茶,等待着许亦在这在这催眠中摸索这宴歌行的某些记忆,随后将那毒瘤连根拔除。
“现在开始,深呼吸.....很好,我倒数三二一,你会渐渐回到那天....
三....二.....一.....很好,停在哪里。”
许亦观察这宴歌行的脸,每一寸的肌肤纹理,都在传递着他所寻求的讯息,他确信,他已经成功让宴歌行进入到了深度催眠的状态之下,回到那起车祸事故之中。
那天,或许人为又或许真的只是意外。
“你现在在哪里?”
躺在哪里的宴歌行没有动静,可在梦里的宴歌行却已经睁开了眼睛。他抬起头,环顾四周。
此时的天色与深夜无疑,不同的是以往夜晚有路灯照应,现在风雨交加,乌压压的一片,风大的宴歌行几乎睁不开眼睛,更看不清到底是哪里,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下雨了,我看不清,有人在喊我的名字.....但我...不想回应....”
“你在做什么?”
许亦循循善诱。
“有人拉我的胳膊把我拉进车里,递给我一瓶可乐。”宴歌行回答着,语气不带丝毫的起伏,好似一个尽职尽责的旁白。
可乐上冷凝水打湿了他的衣袖和胸口,他的双手被冻得冰冷。
“他是谁?”
冗长得沉默后,宴歌行缓缓念出了那个名字:“宋龙一。”
宋斯年以为,他已经做好了充分得心里准备,可当他父亲得名字从宴歌行嘴里吐出来时,他仍然感到一种重重叠叠得嗡鸣声。
“还有...妈妈。”
“你们要去哪?”许亦问这一句,不过是在确认罢了,答案显而易见。
“不知道。”
监控中,许亦瞥了一眼床头柜子上得录音笔和抱着胳膊监视他“手术”得宴住民,只觉得心中腾起了一种执刀得快感。
“现在,深呼吸.....很好....时间又开始加速”
宴歌行言听计从地随着许亦得指示穿行在记忆中。
“好,非常好,现在抬头看看,这是在哪里。“
宴歌行再次在他得世界睁开眼睛。
宴歌行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一个人影,那个人正蹲着,手里拎着一把带血得棍棒,他脚下地面上得颜色远比眼前得这片黑更深,应该是沉积得血迹,那人听到声音,微微侧了侧头,于是宴歌行对上了一张与他一模一样得一张脸。
两人所站的距离不超过半尺,即使天色深暗,这个距离也足够让他们互相看清对方。
“嗒”
此时天色更暗,汇聚得雨水,更是重重砸那人的伞上。
“小路”
“你在做什么?”许亦照例问道。
宴歌行低头看了看自己:“我...在杀人。”
“你在杀谁?”
他低下头,车子翻在地上,四分五裂,他好半天才看清躺在地上那人的面貌:“是...宋龙一.....”
宋斯年恍然一下子站直,木椅在地砖上扯出一道刺耳尖锐声音后,摇摇欲坠。
他瞪直了眼睛,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语音,又或者是出现了幻听,于是他手指又颤颤巍巍地将视频倒了回去。
“我....在杀人”
“是....宋龙一....”
不可能。
宋斯年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荒诞的神态,他的身躯一直维持着一个动作,宛如石化般的雕像。
“好,做一个深呼吸,深呼吸,回到当下。”
宴歌行的胸口起伏着,那鼓动他的情绪也随之渐渐抽离。
“以后,只要你听到”啊宴”就会陷入深深的睡眠中,你会听从此人的命令,忘掉他所命令你,这期间所经历的一切。”
许亦一字一句的居高临下的命令着。
他附身在宴歌行的耳边轻声道:“87---洛河公路----2011,记住这串代码,它是记忆的界限,我们所有的对话,都被拦在这道界限之后,你不能超越它,否则就会窒息,好了,你重复一遍。”
在宴歌行机械的重复完这串代码后,许亦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许亦站起身,他审视着宴住民气定神闲的模样:“希望你不要半途而废。”
“你放心,我是最乐意见到某些人从他的记忆里抹去。”宴住民笑道。
宋斯年久久不能回神,等他反应过来之后,那视频早一句停下,寂静的房内,声音落针可闻,只有他自己此起彼伏浓重到缓不过来的呼吸声。
他怔松倒在椅子上,手臂无力地下垂,绷紧的肌肉猛地松懈,恍若整个人的力量都被抽离剥脱干净。
“移花接木…”
铃声响起,宋斯年看了一眼屏幕,表情无动于衷地按了接通,那边先是传来一阵脆弱的咳嗽声,声线又沉又虚,他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斯年,最近还好吗?”
桌上突然倒地,香灰洒落了一地,星点落在了宋斯年黑亮的皮鞋上,神龛被他拾起放在桌上给,站起来走到窗边,手掌撩起轻薄的窗帘倪了一眼,满眼皆白。
窗户的门开着,额前的碎发被凌冽的风吹散在一旁:“有事吗?”
许震前段时间查出来癌症,宋斯年去见过他一面,原本身体还算健朗的人,猛然瘦成皮包骨,电话里的人轻笑了一声:“其实我一直很高兴,你能亲手打败宴住民,虽然不是我亲自动手,却也给我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很久以前,我就教过你,对待敌人就不能心慈手软,心慈手软就必定会给自己留下不必要的破绽,同时,我也很抱歉,对你隐瞒了我的身份,我快不行了,斯年,这场战役,你打的很成功,许亦他本不想他牵扯进来的,但是..哎..命运使然啊,我已经把他送出国了,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保他的小命,还有,节哀顺变。
许震听着电话里的呼吸声,在等他说话
节哀顺变
墙上的钟指针指向了四点半。”咔嗒”一声,指针突然疯狂倒转,转了一圈又一圈,永不停歇,仿佛时间在不断回溯。
原来的白炽灯变成鲜红的血红色,连白色墙壁与屋子也被照的明晃晃的红,可在闪烁几下后,光线又幻化成紫,照射的人睁不开眼睛....持续的变化了几次后,灯光停留在了阴冷的蓝。
红蓝颜色冲击的刹那,所有声音不约而同的响了起来。
“现在的你保护不了任何人。”
“你啊,还是太嫩了....”
“宋斯年.....”
“下贱的东西。”
“你是命大的,从小到大,不管怎么折腾都死不了,但是别人没人有你这么硬的命....”
“就当,....一命换一命。”
“节哀顺变。”
“哥。
一阵风把紧锁的大门推开,一道黑影站在门口,光纤的照射下,影子被拉的老长,宋斯年指甲恶狠狠的掐着手心,留下一道深红色的月牙痕迹,疼痛使他保持清醒:“宴歌行。”
宴歌行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看着,脚边的的红线开始燃烧,一路窜燃,火舌刚要碰到他的一瞬间哑然熄灭。
宋斯年抬脚上前了一步,他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的接近,尽量不要引起对方的恐慌,他靠近一点,温声说:“你.....醒了?”
宴歌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突然诡异的歪了歪头。宋斯年的手指在发抖
“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对,对,那个道士没骗我,他没骗我”
宋斯年停下脚步看向宴歌行,他走向他把人抱在怀里,他亲了亲宴歌行的耳朵。触碰的却是一片冰凉的寒气,他蓦地僵了一下。
下一秒,宴歌行毫无预兆的抬起一只手,在空中拨了一下,宋斯年就被一股力量甩向墙壁跌落在地。
宋斯年惊愕的看过去,宴歌行走在了灯光之下,他终于看清了此刻宴歌行的模样,他原本黑白的瞳孔变得浓黑中带在这腥红,他得手缓缓抬起,五指收紧,掐住了宋斯年得脖子。
“宴歌行。”
宋斯年连名带姓的叫他。
宴歌行松了松掐在宋斯年脖子上的手,歪了歪头,问他:“你在叫谁?”
但在下一秒,他目光平静如潭水,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用毫无波澜的语气:“为什么来找我?”
宋斯年捏住他的手:“他们说你死了,我不信,你不是好好的吗?”
“你不会走的,对吧?”
宴歌行的眼睛动了一下,宋斯年看见了,但是没有给出任何的反应。
时间每一秒对他都是凌迟,周围的一切逐渐变得模糊,只知道水痕一点点爬上了宴歌行的脸颊,衣裳尽湿,脚边l积了一滩水,他的眼睫眉毛一点点结上了白霜。
看着宴歌行眼神微动,透着迷茫不解的微光。
随后,宴歌行的脸色发生了改变,他用力翘了一下嘴唇,平静地问道:“你喜欢我吗?”
“是,喜欢...宴歌行.”宋斯年得声音传来时,很没有实质感,带着轻飘飘得虚浮。
黑深邃的黑夜猝然被点亮,如同白昼。
宴歌行他身上套着那天的衣裤,眉眼温和,漂亮的眼珠子灼灼得盯着宋斯年,嘴唇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他缓缓伸出手,示意宋斯年把手放上来,他的语气无不亲切:
“宋斯年。”
“海水和雨水都很冷。
“你为什么不陪一陪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