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炎的眼神落在周家两父子身上,“周世野,京兆府尹之职空缺,朕给你半年时间,若是能做好,就留在皇城吧!”
慕炎的一句话,让百姓们情绪激动,他们脸上雀跃的神情难以控制。
“京兆府尹那是多大的官啊?”
李公子笑着说道:“四品大官!”
“老天爷啊,这么大的官啊!”
百姓们交头接耳,周世野懵了,他只是一个捕头,为什么陛下会看上他,让他成为京兆府尹?
周辞旧热泪盈眶,他从来没想到周家的命运从今日起改变了,他的儿子要出人头地了!
可是他转念一想,他的儿子也没有当过那么大的官呀,能做好吗?
王坤咬牙看向周世野,他这辈子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周世野要一跃成为京兆府尹了!
上天不公!
小命不保的知府孟怀连嫉妒周世野的心都没有了,张齐、赵酒等人傻眼了,若是周世野成为了京兆府尹,还有他们的活路吗?
周世野的四位出生入死的兄弟,激动地相互握拳,流泪相拥,他们的头儿一身正气,早就应该入仕了!
床上躺着的县丞纪云,他的手指轻轻抖了一下,即使他在昏迷中,陛下下旨的时候,百姓们鸦雀无声,所有话他都听到了,他为周世野高兴!
周世野跪在慕炎的面前。
慕炎眼神温和看向他,“周世野,你拼死救县丞纪云,只为心中一片正义,皇后娘娘和朕亲眼看到你的所作所为,皇后娘娘亲自举荐你为京兆府尹,朕也觉得很合适。”
周世野知道他是皇后娘娘举荐的,内心的激动比刚才更甚了,他久闻皇后娘娘威名,能被皇后娘娘看重,是无上的荣耀!
他努力平复内心的激动,颔首道:“多谢陛下和皇后娘娘厚爱,小人只是一名捕快,小人斗胆举荐纪云大人,他为了百姓,一家老小遭受了太多磨难……”
慕炎的眼眸压下来,“周世野,朕对纪云自有安排,比起你,他更爱这里,当水玉城的县令更适合他!”
原来陛下早就考虑到了纪云大人,周世野眸光灼灼,立刻给慕炎和战澜分别磕头。
“臣遵旨,臣定当竭尽全力!”
百姓们听到陛下要让纪云当水玉城的县令,他们终于敢大声说话了。
整个驿馆门前的百姓们纷纷跪下磕头。
“多谢陛下,多谢娘娘!”
“陛下娘娘皇恩浩荡!”
慕炎看向水玉城的百姓,“起来吧,朕和皇后绝不会允许大誉有王坤、孟怀这样的官员存在,今日开始广开言路,做官不为百姓谋福祉,朕会让他们永远消失!”
百姓们感恩戴德,涕泪横流。
慕炎拉着战澜的手进入了驿馆,王坤等人被押走。
百姓们激动地奔走相告,很快驿馆的门前就恢复了宁静。
一辆马车里,靳天景坐在里面手中握着麒麟令牌。
药童问道:“师父,我们还去给驿馆里的人看病吗?”
靳天景眸光复杂,他是东魏人,要给大誉的皇帝看病吗?
原来给他麒麟令牌的人是大誉的皇帝和皇后。
今日他心情不错,他看到了不一样的帝王和皇后。
他们两人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定然和百姓们在一起,了解了许多城中的事情。
无论是东魏还是大誉,都有清官和奸臣,他觉得慕炎、战澜对一座小城中的事情都如此上心很是不易,就算是东魏皇帝都不一定能做得到。
他收起了令牌,颔首道:“去。”
“是,师父!”
靳天景带着药童到了驿馆门口,朱雀看到了他们的马车,立刻请人进去了。
战澜听到靳天景来了,心中喜悦。
“他人呢?”战澜问朱雀。
朱雀颔首,“回主母,靳神医在给纪云大人看病。”
战澜一惊,“他自己要求的?”
“是,他一来就告知属下要先给纪云大人施针,请您稍等片刻,一会儿再给您的兄长来看病。”
战澜唇角勾起来,像靳天景这般聪明的人,定然知道是慕炎生病了。
他这样说也好,他在转告她不会将陛下的病情乱说出去。
她也想看看靳天景的医术真的如齐药师说的那般神吗?
“走,去看看。”战澜去了纪云的屋子。
还没有走进去,战澜就听到了纪云的咳嗽声,她正想进去,却和推门出来的靳天景刚好打了一个照面。
靳天景微笑看向战澜,颔首说道:“皇后娘娘,这位大人已经醒了。”
战澜看到了躺在床上坐起身来要和她行礼的纪云,她摆了下手,“纪大人好生歇着。”
“靳神医请。”战澜做了一个有请的手势。
“皇后娘娘的兄长不在?”
“不知靳神医此时来,请稍等片刻。”
守军统领要向慕炎述职,慕炎一会儿才能回来。
“好。”靳天景颔首。
两人来到了屋内,小厮给两人倒了茶。
战澜笑着说道:“说起来,本宫的长嫂楚音是医圣的徒弟,还得喊您一声师叔呢!”
靳天景颔首,“在下听师兄说过那位小徒弟,是个热心肠。”
战澜赞同点头,“不过,医术还得再向您和她师父多学习,你要是方便也可以来定安城,本宫来亲自安排。”
靳天景浅笑,“多谢皇后娘娘。”
他看向战澜的面色后说道:“娘娘,是否不孕?”
战澜被他这么直白的话说得心中一惊,医圣的名声极好,不可能泄露她最隐秘的事情。
靳天景方才只用几根银针就让纪云顷刻间苏醒了过来,现在又一眼看出她可能不孕。
神了!
难怪他的医术被人传得神乎其神。
“若是在下冒犯了皇后娘娘,请娘娘恕罪。”靳天景知道战澜是女将军出身,身体一定受过伤,加上从她的面色观去,他才产生了怀疑。
战澜大大方方将手腕伸过去,“靳神医,要不你把我把脉。”
靳天景拿出了诊帕,将三指搭在战澜的手腕上,片刻后,他看向战澜。
“娘娘希望听在下说实话吗?”靳天景的眸光复杂。
战澜笑了,“实不相瞒,你师兄帮本宫看过了,你就大大方方说吧!”
靳天景颔首,“娘娘,我师兄说话向来委婉,更考虑病患的感受,但是在下说话更直白一些。”
他的眼眸中泛起一丝心疼,“娘娘,你此生恐怕不会有子嗣了。”
慕炎在门外听到了靳天景和战澜的谈话。
他快速离开,平复自己的心情,怪不得他的澜儿要吃药,要戒酒。
澜儿是想为他生一个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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