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请坐下说话。”齐药师招呼道。
战澜拉着慕炎的手坐下说道:“麻烦你再帮我的夫君看看他的寒症。”
慕炎怔住,战澜找齐药师是来给他看病的。
齐药师立刻帮慕炎把脉,片刻之后,他起身说道:“澜丫头,陛下的寒症在下治不了,寒症最容易在冬日复发,之前明明已经控制住了,不知道陛下是否受了寒,才会导致寒症越来越严重了。”
慕炎其实知道自己的寒症比以往还重,攻打西戎他走的小路,还翻了一座雪山,赶在战澜之前攻入了西戎都城,他一心担心战澜,没想到刺激了他的寒症复发。
从西戎回来后,他一直瞒着战澜,就连寝宫他都以公务繁忙和战澜分开了,最终还是被战澜发现了。
可惜的是名医难寻,宫中的御医治不好他的寒症,最近这些日子他日日用药浴疗养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但是还是难以根除。
战澜其实知道慕炎的寒症齐药师已经治不了了,若是齐药师的药已经不管用,她需要知道慕炎的寒症有多严重。
“齐药师,你再给我的夫君配点药吧。”
齐药师为难地看向战澜,“澜丫头,你的事情,老夫是最上心的,但是陛下的寒症复发,老夫的药最多只是能控制发作的时间,但是无法根治。”
慕炎静静听着齐药师的话,他轻轻拍了拍战澜的手,“无事,澜儿,这病死不了人,以后为夫一定会多加小心。”
“天下名医,难道没有人可以治得好寒症?”战澜叹息道。
齐药师猛然想起了什么,“医圣的师弟叫靳天景,他比他的师兄更擅长诊治一些疑难杂症,他的医术亦正亦邪,常用一些偏方,但是此人性格古怪,凭心情给病人看病。”
战澜是这一世才关注大夫的,上一世她也没有这个苦恼。
所以说老天爷是公平的,重活一世她拥有了真心的爱,也推翻了司家的江山,可总有些事,是她难以控制的。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
再富有的人,也有烦恼,再幸福的人,也有忧伤。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没有谁能事事如意,也没有谁活得比谁容易。
战澜笑着说道:“既然他医术了得,我们会想办法找他的。”
慕炎的视线落在战澜自信的眸子上,他的澜儿就是这样,想做什么事情,定然会全力以赴,而且永远都信心满满。
“澜丫头,老夫还有一些事情要说。”齐药师有话要对战澜一个人讲。
慕炎浅笑,“澜儿,我在外面等你。”
“好。”
等到慕炎离开后,齐药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澜丫头,老夫这次邀你过来,有一件事情很难启齿,但是齐婆婆要我一定要请你帮忙。”
“什么忙?”战澜认真聆听。
“是我们那位皇帝陛下。”
战澜眉头微微皱起,“他怎么了,肖洛白已经成为了北夜的皇帝,他有什么难处吗?”
齐药师眼神闪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老夫和齐婆婆想请你去一趟北夜劝说一下我们的小皇帝,他的后宫空空如也,一众老臣让他册封一位皇后,他始终不愿意。”
战澜双手抱臂,反问道:“齐药师,你不会以为他能听我的话吧?”
齐药师的脸上溢出无奈之色,“他现在长大了,成为了皇帝,根本不听我和齐婆婆的任何建议,不过你的话,他一定听!”
他为何这么笃定,因为肖洛白的寝宫里面挂着战澜的画像。
而且,不止一幅!
战澜知道肖洛白的心思,她拒绝道:“不,这是他的私事,与我无关,恕我不能帮忙。”
齐药师急了,“他心仪的人是你!”
战澜眼神冷漠,“可我已经嫁人了,再说我只把他当弟弟,知道他心思的时候,我已经明确地拒绝了他,他才十五岁,得到江山和至高无上的权利太容易,或许他以为生命中爱情很重要,等他过了这个情窦初开的年纪,就会看清楚自己的心意。”
齐药师带着歉意说道:“这件事情是老夫为难你了,要是他能自己想开了最好。”
战澜还以为齐药师他们遇到了什么麻烦,才会主动联络她,没想到竟然是为了这件事情。
“澜丫头,这是你要的寒症的方子。”齐药师将加大药量后的方子给了战澜,并提醒道:“若是你们找不到靳天景,可以先用这个方子。”
“好,多谢。”战澜收起了方子。
“帮我问齐婆婆好。”战澜将一沓银票递给齐药师。
齐药师摆手拒绝,“当初是你救了我,老朽还收你的银子,那真是忘恩负义了!”
战澜微笑收回了银票,“下次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您多保重。”
“好,一定。”齐药师一笑,露出了满脸的皱纹。
战澜离开房间和慕炎一起离开,两人坐在马车上突然听到马车后方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彪形大汉骑着马,举着马鞭,驱赶着周围的百姓。
他以粗哑的嗓子喊道:“让开!都让开!”
慕炎掀开车帘,战澜看到了百姓们纷纷避让在路的两侧,看来这个彪形大汉的身份不一般。
没等两人了解情况,忽地,彪形大汉已经到了眼前,一鞭子打在了战澜和慕炎的马车上。
慕炎怕鞭子伤到了战澜,伸手抓住了鞭子,顺势一拽将彪形大汉从马上生生拽了下来。
彪形大汉愤怒地从地上爬起来,半边的脸都在地上蹭烂了,他爬起来大骂道:“你们是谁?什么狗东西竟然敢对本大爷动手!”
慕炎甩起鞭子,一鞭子抽在了彪形大汉的膝盖上,彪形大汉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战澜歪着头看着戴着帷帽慕炎,不用想慕炎现在的脸色定然不好看。
路边的百姓看到这一幕纷纷退后了几步,纷纷交头接耳。
“呀,被打的这位不是影宗大小姐的跟班吗?”
“马车里的人是谁啊?他们竟然敢打虎彪,真是不要命了!”
“是啊,谁不知道虎彪是禹州王的外甥,我看此事很难收场啊!”
“一看这马车里的人就是练家子,咱们往后点,等一会儿打起来不要伤到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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